月场上打滚,这亏的也是自己的身体,还有这亏了身体也还倒是其次,要是惹上一身的花柳病就算是当世的神医也救不了你。”云殊一本正经地道,那语气平稳的厉害,“少年不知精珍贵,老来对【哔】空流泪,小心往后再也不能人道,爹对你还是抱有很大的期望的。那些个人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不过都是一些个狐朋狗友罢了,你要是有这等心思同这些人干那些个不成器的事情,到不如留着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好好看看书。”
柳云轩那一张脸涨的通红,他也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气红了脸还是被云殊刚刚那所说的话所羞红的。她一个姑娘家的竟然敢当着他一个男人的面说出这种话,这要脸不要脸的。
别说是柳云轩,就连锦瑟那一张脸都通红的快要滴出血来了,她吃惊地看着自家小姐,虽是知道小姐一贯语出惊人,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姐她现在是会说出话这等出格的话来,这种话即便是夫人也是不敢这般对人说的,小姐竟是……
谢淮隐原本是坐在马车前头的驾位上,原本他也不想多事,这想了想那柳云轩刚刚那模样真的可算是快要吃人似的,他也是有些担忧云殊的处境,他可是一直都有听说柳云轩同云殊之间的兄妹关系不算太过亲厚,刚刚他所见的也的确是如此。柳云轩扯着云殊走的时候那是半点也不当她是自己的妹子一般怜惜着,两人之间的模样也是十分的看不惯彼此似的。谢淮隐想了一会之后决定还是进了马车里头,毕竟柳云轩是一个男子,而且也还是一个看着不算是太弱的男子,要是他真的气昏了头想要对着云殊动手的话,谢淮隐觉得自己自是不能够袖手旁观的。
但他这掀开了帘子正打算要钻进去,却发现这里头的氛围可是要比他所想象之中的还要诡异上几分,没有那什么剑拔弩张也没有下一瞬就要掐个你死我活,更多的倒是像那柳云轩已经傻了眼,而同样傻了眼的还有锦瑟那小丫鬟。
柳云轩已经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甚至都没有顾及刚刚进了马车来的谢淮隐,他指着云殊便道:“你有辱斯文!”
云殊莞尔,她刚刚那不过就是良心的建议而已,这男人年轻的时候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做一回事但等到年纪一大之后就这个毛病那个毛病的,而且这花楼里头的那些个姑娘那都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这身体上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些个暗病的,要是真的中了什么病,尤其是那梅x的毛病,这个时代可没有青霉素的存在,难道还要她特地为了柳云轩研制出青霉素,但这玩意有了也不靠谱,青霉素注射那可是需要做皮试的,过敏的人那就要完蛋了的。
“不过就是忠言逆耳罢了,至少要比风流且下流要好吧,”云殊看着柳云轩道,“我且记得你是个风流才子,可不是什么下流竖子!名声在外的且也便是应当自己爱惜着自己的名声才是,莫要搞臭了。”
柳云轩气极,却又实在是拿了云殊没得什么法子,他抖了半日之后方才又朝着云殊道:“我要将今日这件事情告诉父亲,且看父亲是要如何待你!”
云殊微微蹙了眉头,她看着柳云轩十分真诚地道:“我说柳大少爷,你断奶了么?这说不过人的就要来一个告诉父亲,你是指望着爹给你出头呢,还是指望着爹来教训我一顿,我说你能不这么幼稚吗?”
这货但自己是小学生吧,这动不动地就来一句“我要告诉我爹”,那到时候是不是还要来一句“爸比我要喝奶奶”?
“我倒是不怕你说,只是你觉得你这说出来之后,是你理亏还是我理亏?”云殊好笑地道,“我这身边有锦瑟和晋王作证,我上了花楼从头到尾都是在谈了生意,旁的什么事情都没干,而你,却是同你那些个狐朋狗友上了花楼吃酒叫姑娘,你觉得爹是会先打断了你的腿还是先打断我的腿?”
柳云轩这才注意到这马车之中除了他们几人之外又多了一人,只见那人穿着寻常的小厮的布衣,略有几分局促地靠在一旁,那神情之中有几分尴尬又有几分不知所措,原本柳云轩下意识地就认为眼前这人是府上的小厮刚想要呵斥一声让他滚到前头去,但在看到那一张脸的时候,柳云轩这眼神之中又充满着震惊。
“晋王殿下!”
柳云轩是参加过宫宴的,所以对于谢淮隐那一张脸也可算是十分的熟悉,刚刚那一眼他没看得仔细,如今看了仔细之后,他便是一下子将人给认出了。柳云轩本想行礼,但这青棚小马车之中到底还是有几分狭小,这原本就不算大的地儿如今坐了他们四人之后越发的显得有几分拥挤了起来,甚至他想起身行一礼也便是有些为难。
谢淮隐也看出了柳云轩的意图,急忙摆了摆手道:“柳公子客气了,无需这般多礼。”
柳云轩听到谢淮隐这话的时候这也才收了行礼的心思,只是这脑海之中滤了一回刚刚云殊所说的话,现在见到谢怀隐在这里,也便是说刚刚云殊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她是真的去谈生意,而且刚刚同去的除了锦瑟外还有堂堂的晋王殿下,他刚刚是太过气愤了,隐约只看到云殊身后跟着一个小厮,如果刚刚他要是有几分冷静的话,他应当是早就已经发现了这小厮就是晋王殿下。
“晋王殿下刚刚……刚刚真的是陪舍妹去谈了生意的?”柳云轩还是有几分迟疑地问着,那“舍妹”二字更像是从鼻孔里面哼了出来一般。柳云轩本也不想用这两个字来代替云殊的,但在晋王的面前,他还是不得不用上这两个字眼,毕竟这更代表着的是他们柳家,这柳家当着外人的面不睦,这说出去也便是给旁人看了笑话而已。
“的确如此。”
谢淮隐点了点头,他又把视线朝着那一脸镇定的像是压根没发生过什么事情的云殊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那因为自己刚刚的回答整个人越发的局促不安的柳云轩一眼,谢淮隐自己心中也是十分复杂,几乎可算是五味俱陈,他原本还怕柳云轩会对云殊不利,本还想着自己许还有机会能够英雄救美,但从刚刚来看,他觉得应该拯救的应该是这柳云轩也未必。
这柳大少爷上辈子不知道是烧了多少的高香这才招来了如今这般能干厉害的妹子啊……
柳云轩见谢淮隐看着自己的眼神之中是带了几分悲悯的神色,他那一张清秀的脸瞬间拧成了苦瓜。他想云殊一定是不会放过他的,这是在父亲的面前狠狠地踩了他一脚的好时候,依着云殊那算计的性格又怎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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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调教这个父控演变成妹控的家伙,顺带把那钱剥皮的生意给抢了的过程……
正文、第八十七章谋划
云殊看着柳云轩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眼神之中的带了几分猜忌,甚至还有几分畏惧之色,她哪里是不晓得柳云轩是在想着什么,对于他来说自己大概就是和洪水猛兽没什么差别,时时处处都是在算计着他来着。
其实她哪里有这么多的心思去算计他的事情,之前傅妈妈要不是做的太过,她也不会惩治她,而且现在在柳家,云殊也只要是那些个下人没有半点的闹腾,她也不会为难着人,只看他们自己能不能够想通这件事情了。
谢淮隐只觉得这兄妹两人之间的氛围实在是有些个古怪,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现在他进了马车之后又突然地出去也不算太妥当,他也便是安下了心思坐在马车之中的倒是什么都没有说。
在云殊被柳云轩拉着出了门,百花楼这等子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直都会发生,当然也就没有什么人会将刚刚所发生的那些个事情认真地看待,就算是拉着柳云轩一同前来的人也不过就是嘻嘻哈哈笑闹了一番,他们也没有多往着心理面去,原本对于他们来说能够让他们看到这柳大才子丢脸要比寻常的时候更加的让他们觉得高兴不已,谁让他柳云轩一直都是做出一副高傲的样子,如今让他们看了这一场笑话而也可算是赚回了本来了。
几人依旧是笑笑哈哈勾肩搭背地朝着那包厢而去,几人对百花楼已可算是熟悉至极了,自是已如同到了自家院落一般的模样。
而三楼的一间包厢,这房门微微地开着,有人站在这扶手处看着是楼下所发生的场景,那神情之中也可算是有几分兴味,他的身边毕恭毕敬地站着一个侍从。
“且将那钱剥皮给我叫来。”他低声吩咐着,那神情之中有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侍从应了一声,他便是从那房门之中走了出去,不一会的功夫,钱贺兰就跟着那侍从走进了门来,他的神情之中有些敬畏,半点也没有在之前面对着云殊的时候那意气风发和自命不凡,如今他这姿态却像是看到了猫的老鼠一样,有些敬畏,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
“主子。”钱贺兰站在一旁,低声地道了一句。
“事情没谈成?”那人的声音压得低低的,这一时之间也估摸不准眼前这人说话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
钱贺兰听到他这么问的时候,他也一时之间拿捏不住自家主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得是战战兢兢地回道:“主子,那柳家的是个不知趣的,不管如何便是怎么也不松口,那丫头是打定了主意要一个人独吞了生意来着,依着我看,再怎么谈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钱贺兰当下就是把之前那相谈不算太愉快全部都一股脑地推到了云殊的身上,半点也没有提及自己的态度。
这包厢里头的灯并没有点的太亮,再加上这包厢原本就在一个偏僻角落之中,原本就显得阴暗一些,那人完全隐藏在黑暗之中,就像是同黑暗融合在一起,如果不是有呼吸声和地上那昏黄的烛火之中所摇曳的那一抹身影外,几乎都要让人忽视原来在这里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钱贺兰,这些年你也可算是得了不少好处吧?”那隐藏在暗中的人的声音淡淡的,但那声音之中有着一点肃杀的意味,“所以也开始耀武扬威起来了?还是觉得你现在已经是财大气粗,已经可以将什么人都不放在眼内了?”
钱贺兰听到这人这么说的时候,他猛地一下子跪了下来,整个人颤抖着,那声音更有着一种祈求的意味,“主子,小人不敢,小人真的不敢。”
从黑暗之中传来一声冷哼,那一声冷哼让钱贺兰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起立,他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甚至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希望主子能够息怒。
“你说,那丫头不同意是不是?”那声音沉沉,“那丫头倒是个沉稳的,若是在这充满着甜头的时候突然放手让你参与进去,只怕她这自己也便是有鬼的。但,她这不肯,你便是想法子让她肯,就算是她不肯,那便是让她的家里人肯。”
钱贺兰听着主人这话,他微微地抬起了头看向自家主子,“主子的意思是?”
“刚刚那柳家少爷来了,听说柳家少爷是个才子人物,依你看,楼里面的琴卿如何?”
钱贺兰听到这里的时候这才算是彻底地懂了主子的意思,他这是让琴卿去出手勾得那柳云轩入了局,但,钱贺兰却还是有些不舍得,他这神情之中就是有一些个踟蹰道:“主子,琴卿那丫头可是我们花了大力气培养出来的,给百花楼可带来了不少的利益,将这么一颗摇钱树投了出去,似有些得不偿失……”
钱贺兰真是不舍得琴卿,这琴卿生的貌美说是倾城之色也不为过,这琴棋书画也都是一绝,这些年她这名声而已便是渐渐地大了起来,甚至还有不少的王公大臣们也是冲着琴卿的名头来的,更何况琴卿还是一个清倌,他还想着搞一个赏花大会将琴卿这身价退高一回呢,现在听到主子要让琴卿出手,那不是白白地糟蹋了这般国色天香的女子也便宜了那个小子。
“不过就是一个妓子罢了,这能够有第一个就能有第二个,若是琴卿这半点手段也没有,那她也不能够算百花楼里头的头牌还是早早地打发了出去为好。”那人缓缓地说着,声音之中没有半点的怜惜,只有一种冷漠的残酷意味,“告诉琴卿,我不管她是怎么做的,是用手段也好还是用她那身子也好,若是她没有将那小子迷得神魂颠倒,那么这百花楼里面她也不用呆了,就送她到边关的那些个客栈里头得了。”
钱贺兰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小心肝猛地一颤,这边关的客栈代表着的是什么意思,对于旁人也许不大清楚的,但对于他钱贺兰来说那是再清楚不过了,这可不是放了人的意思。大庆那些个犯了事却又没有判处死刑的人大都会被流放边关,而在边关的那些个客栈因为往来经过的人少,所以那些个过不下去的会做皮肉生意的人多半都是在那边的客栈里头做这等生意的暗户,所以刚刚主子这么说也就是要将琴卿给丢到边关那种凄苦的地方去了,那种地方可没有什么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精致,有的只有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闻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凄凉之感,边关那种凄苦的地方哪里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应当去的地儿,别说是一年半载了,个把月都是煎熬不过去的。
主子都已经是这样说了,也便是说即便是下定了决心了,钱贺兰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原本就是知道主子的性情多变且这做下了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就算是他现在说破了嘴皮子只怕到时候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哪怕是他再舍不得琴卿这个摇钱树,只要是主子发了话,谁都不能够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