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热络的交涉不同的势力。上流社会这个圈子,就像是一个华丽装饰下的牢笼,锁住了太多暗黑和丑陋的东西。
沐烟坐在最靠角落的一个位置上,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她的神情与热闹的茶话会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在以前,她是可以伪装的也想在做的每位世家小姐一样言笑晏晏的,可是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任何虚假的情绪了,和容珞在一起以后她只想做一个最真实的自己。
谢家的天台。
修长优美的手指,一张经过特殊处理的浪漫照片。
浅咖啡色的摇椅,耀眼的阳光炫目在他如樱花般美丽的唇角上,手指抚过照片中那抹纤细的背影,一遍又一遍,带着数不尽的执念。灿烂的阳光光晕里,男子就像古希腊神话中的花样美男阿多尼斯一样,如花一般俊美精致的五官,令世间所有人与物,在他面前都为之失色。只是,那隐约的病容和肩胛处包裹的雪白纱布让他看起来又多了几分脆弱,可只要当他轻抚上照片中的那抹身影时,男人唇角上扬的艳色依旧美的惊心动魄。
“烟烟。”轻声呢喃,手指滑过照片中她凌乱风中的长发,依稀可以记起她被他紧紧牵着手在落日余晖下的疯狂奔跑。
可想到那双看向他时永远淡漠的眸子,谢枫的唇色苍白的如同褪色的樱花花瓣一样,憔悴的仿佛转瞬就会消散在风里。
他出院已经一个月了,即使被沐烟那样残忍的拒绝,他对她的思念就从未停止过。也许过于急躁了,他才导致沐烟厌烦了,叹息一声将那张照片装进他上衣的口袋里,是胸口的位置,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动用了各种关系,谢枫才从曾经被容家压下的新闻里向报社要了一张只有他和沐烟手牵手一起狂奔的照片,模糊的夕阳光晕,仅仅勾勒出两人的背影,可这就够了,至少曾经她离他那么近,近到可以闻到她身上清冷的栀子花的味道。
正午的阳光灿烂的让谢枫开始迷失,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
美国西雅图,再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每个城市都会隐藏着不安和动乱,尤其当夜色降临还有数不尽的烧杀抢掠,这里常常被称为贫民区。
郊区偏僻靠山的郊外,伤痕累累的少年,因为抽打破裂衣服而裸露的雪白肌肤格外诱人。漂亮精致的五官,玫瑰色的唇已经被咬烂了,空气中大肆弥漫起血腥的味道。随着他身边的孩子渐渐被不同的人买走,他已经是最后一个了。因为他被注射了强烈麻醉还如此的狂躁不安分,所以是被人贩子虐待抽打最严重的一个孩子。明明是其中最漂亮的一个东方少年,却因为浑身绽开的伤口和脸上染满的鲜血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子。抽搐般的蜷缩在墙角,身上满是鲜血。
“两千美元,不能再多了。”模糊的视线中,少年似乎听到一个美国男人在和贩卖他的人贩子用流利的英语交流。
干瘦干瘦的中国男人摇头,“这可是个漂亮孩子,少于七千美元绝对不行。”
五十岁左右的美国男人不悦,质疑道,“漂亮孩子?这孩子满身是血的,难闻死了,不会死了吧?”
“怎么可能?”干瘦的中国男人猥琐的笑着,这孩子是最漂亮的。
一把拉过拴着少年脚上的铁索,人口贩子将身边的水桶拿过来,冰冷刺骨的水顺着少爷的头上倾盆而下,冲掉一身的血腥和污秽。精致漂亮的闪闪发光,水珠带着血色滑过少年如同樱花般优美的唇角,看起来也就十七岁的样子,竟然这么蛊惑人心。
让一旁谈价钱的美国老男人猥琐的眼睛里只放绿光。
少年冷得颤抖,身上的伤口因为冷水的侵蚀像是针扎了一样疼。苍白憔悴的脸上,表情痛苦而落魄,看身上即使衣服因为鞭打都破碎了,但从材质可以清楚的认识到他应该出身不凡。
人贩子干枯粗糙的手紧紧捏着少年的下巴,“先生,这绝对是最漂亮的上等货色,玩儿起来绝对让您销魂。”看着美国老男人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人贩子赶紧加紧推销。
湿漉漉的睫毛轻颤,抖动了两下,虚弱的睁开的眼睛,那双眸子竟然是难得的琥珀色。
“先生,怎么样?七千美元绝对是您赚多了。”
“好吧。”咬了咬牙,美国老男人实在受不了少年的诱惑,他掏出现金给了人贩子。
干瘦的男人接过钱,笑盈盈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猥琐的美国老男人,一边笑着一边接近少年,他可是好久都没有开荤了,买了个这么绝色尤物一定要好好玩儿玩儿。
深夜郊区,靠山,一片寂寥。
毫不怜惜的拉扯着铁链子的一头,把因为注射了烈性麻醉剂浑身酸软的少年丢进草丛里。坚硬的铁链子刺破少年白嫩的皮肤,鲜血开始源源不断的顺着脚踝流下来。
如此蚀骨的痛,让少年在凉风中恢复了神智,看着猛扑上来的猥琐美国老男人,他眼眸暗沉。
破碎的衣服因为老男人的拉扯,更加的衣不蔽体。恶心的呼吸铺天盖地而来侵袭上白皙的肌肤时,少年眼眸一凛,竟然一口咬掉了那个男人的耳朵。
“啊!”男人大叫,什么都没有做到,反而被少年反将一军,痛得在草丛里连连打滚儿。
少年苍白的唇沾满殷虹的鲜血,他虚弱的喘息着,刚刚的一个动作似乎让他用掉了所有的力气。
“妈的,小贱货,竟敢这么放肆,看老子不玩儿死你。”脱掉了衣服,毫不怜惜的扯过来地上已经完全没有力气的少年,美国老男人骂骂咧咧的就要倾身而上。
绝望的闭上眼,整整四个月的虐待折磨与反抗,被注射了烈性麻醉剂的少年此时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闭上眼的那一瞬,他放佛看到了老男人丑陋放肆的笑,弱肉强食,他似乎在欣赏少年彻骨的痛恨和脆弱。
就在少年以为那恶心的手就要碰到自己的时候,一声枪响。
低沉,顿挫而短促。
动作流畅的出手,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少年睁开眼的一瞬,直直的看着子弹穿透男人的额头,鲜血肆意,一瞬间喷涌而出,温热的洒在了他冰冷的脸上。
血腥的杀戮,因为出手人的毫不犹豫变得转瞬即逝,快得让人可以忘记有一个人已经死在了他的身旁。
这样的枪法,如此精准利落,绝非一般执枪者能做到的。
少年抬眼,一片漆黑的夜色,少女孤身站在月光下,盈盈月华下她淡漠的仿佛是透明的,就像是极致绝望里笼着轻纱的梦,只要风一吹就能消散。如果不是看到她手里的那把黑色的枪,少年一点都无法相信刚才的杀戮是由这样一个冷漠到透明的女孩子做的。即使她黑色衣袖上沾染了鲜血,可少年都觉得她纯洁的像是夏夜里的童话。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相见,在少年如此狼狈不堪的落魄中。
有时候上天是真的不会眷顾任何人的,当厄运缠绕上你,你的全世界都会因为极度的折磨崩溃。
少年浑身是伤费尽心机反悔到四个月前和父亲走散的酒店时,得到的消息彻底将他打垮。他的父亲死了,四个月前死在寻找他的车祸里。
被猥琐的老男人欺压,父亲死去,让少年觉得整个世界都颠覆了。
他茫然的走着,一天一夜,像深夜游荡的孤魂,不知不觉,竟然回到了初遇少女的地方。
茵茵的月华中,仿佛两天前他见到的生命中最后的温暖只是幻觉。站在高高的山丘上,他被折磨的已经体无全肤。被猥琐的男人欺压,父亲死了,他永远回不去了,回不到自己那个家了。
想要就这么纵身一跃,和这个世界罪恶的一切说再见。
却在下一秒,被冰冷的枪抵上了后背。
“你要死?”比冰都冷的声音,在深夜里几乎可以结出霜花。
少年回头,对上少女的乌黑的眸子,竟然是她!
就像在绝处逢生中遇到惊喜一样,少年又一瞬以为他是真的死了的,不然怎么又出现了这样的幻觉。
抵在他背上的枪被收起来,“想死?我送你!”扼在他喉咙处的手,冰冷,白皙,又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