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梁鸣惊慌地跑了进来,“娘……”
吴嫂连忙走过去,制止他:“嘘!姨太刚喝了药,好不容易才睡着,天大的事也等她睡醒了再说。”
二姨太睁开眼睛,撑着身子坐起来,“出什么事了?”
梁鸣扑地跪下,伸着带血的手,带着哭腔,道:“娘,救救我!我,我杀了顾香……”
吴嫂和二姨太大惊失色。
诗酒居后院里,祝熄之环抱双手,看着她请来的两个侍从,正在处理顾香和王掌柜的尸体。
两个侍从把两具尸体缓缓抬走,问:“祝小姐,这尸体你看怎么处理。”
祝熄之冷冷道:“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切记,不要被人发现。”
“是!”
侍从离开。
这会儿,二姨太靠在床栏上,紧皱着双眉沉思着。梁鸣跪在地上,无助地望着她。吴嫂叹息道:“唉,真是祸不单行啊!姨太,这可怎么办啊?要不让三少爷先出去避避风头?”
二姨太摇头,道:“躲避不是办法。我看现在要马上叫人赶去现场,把尸体处理了,不要被人发现才行。”
“不用担心,我已经解决了。”众人眼中,祝熄之缓缓走了进来。
二姨太连忙问:“莲君,你说什么?”
祝熄之披着一张人皮面具,俨然和孙莲君长得一模一样,她笑道:“娘,我说,我已经叫人把尸体弄去埋了,你们放心,这件事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我敢保证,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
梁鸣一惊,连忙欣喜地抱住她:“真的吗?莲君,谢谢你救了我!”
祝熄之笑着推开他:“你是我的丈夫,我不救你救谁?”
梁鸣又感动的一把抱住孙莲君,“如今我才发现,只有你对我才是真心诚意,以前是我瞎了眼,莲君,你放心,以后我绝对会加倍补偿你。”
祝熄之冷冷一笑:“我不要什么补偿,只要你平安就好。”
梁鸣一听,把孙莲君抱的更紧了。见状,二姨太和吴嫂疑惑的对视一眼。
待祝熄之和梁鸣离开后,二姨太疲倦地靠在床栏上,对吴嫂道:“吴嫂,你觉不觉得,这顾香死的有点蹊跷?”
吴嫂一愣:“姨太你也这样认为吗?虽然这顾香是三少爷误杀的,但这孙少奶奶把这事处理的也太好了。”
二姨太思忖了片刻,道:“没错,我怎么觉得,这孙莲君自从回来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就拿这次的事来说,她一个未经世事的大家闺秀,面对杀人现场不但不紧张不害怕,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叫人来把尸体抬走,你看她以前娇滴滴的,这行事完全不是她的作风啊?由此可见,她如果不是别人冒充的,就是心似海底心。”
吴嫂脸色有些苍白:“姨太你可别吓我,什么人敢冒充少奶奶啊?我看她大概是经历了上次的事,变聪明了而已。”
“你说的也有道理。哎,不管了,反正现在鸣儿也没事了。”二姨太叹了一口气。
茶楼的厢房里,桌上早备好了酒菜。马新棠举起酒杯,对梁鸣道:“来,为进一步扳倒脂香堂,咱们干一杯!”
二人碰了一杯,马新棠又道:“三少爷,我听说你们脂香堂,明天就要发布新品相思香了?
梁鸣凉凉的说道:“我知道你们今天叫我来,其实目的就是这个吧?你们想让我破坏这相思香?”
马新棠脸上一僵,却是笑道:“难道,你已经有好主意了?”
梁鸣冷哼一声:“你等着瞧吧,明天脂香堂就彻彻底底的完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马新棠斜起嘴角打量着他,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酒。
梁府香坊外,入口的石雕大门上挂着“梁府香坊”字样的牌匾。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地停下来。
早守候在一旁的香坊管事,打开车门上了车,他看着阴冷着一张脸的梁鸣,问:“三少爷,有什么吩咐?”
梁鸣把一个药瓶递给管事,轻描淡写道:“这是铅汞,你想办法加在脂香堂这一次推出的新品相思香中。”
“铅汞!三少爷,这可是毒啊?”管事一张脸瞬间变得雪白。
梁鸣瞪了他一眼:“我当然知道是毒,否则我怎么叫你加进去?”
管事一愣:“可是……如果被发现了,脂香堂就完了啊!”
“怎么,你是没听清我说的话吗?”
管事低头轻声道:“没,没有……”
梁鸣压低声音道:“你放心,只要你听我的去做,这件事,绝对不会扯到你身上……到时候事情被揭穿,脂香堂被封,等我爹和梁景言落马,这梁家就由我梁鸣做主了,管事的位置依然由你来坐。”
管事见状,只得恭谨低头:“三少爷,这在香水里下毒……到时候相思香售卖,必定流传甚广,中毒的人可是数以万计啊!这被发现是要砍头的!实不相瞒,我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做这件事……”
“怎么?是嫌位置太小了吗?那我就答应你,只要你办定这件事,以后梁家的总管位置就是你的!”梁鸣的目光,仿佛寒风一般刮在管事的面上,他似乎都感觉得到,皮肤在隐隐生疼,震惊地看了看梁鸣,又看了看手里的药瓶,犹豫着。
梁鸣看着他,目光中一丝疯狂凶狠,冷冷道:“管事,我实话告诉你,今天我来找你,就是看得起你,你不做自然有人做……只是我这个人,说真的,心胸不是很宽广,凡是那些跟我不对路的人,我自会记他一笔,以后无论如何,也要找机会——整死他。”
管事一怔,咬紧牙关,竭力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信誓旦旦道:“我做!三少爷,我做!”
梁鸣眸中划过一丝寒意,可这寒意却是转瞬即逝,笑道:“行了,走吧,记住我今天说的话。”
“好,那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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