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好几倍。
这阮香堂小虽小,但五脏俱全,积累了一批老主顾,生意还算可以,这一大早,从阮香堂进进出出买香水的人就络绎不绝。
阮老爷站在柜台里,忙得不可开交,对一旁的阮芙蓉说:“芙蓉,再拿两瓶香水和几瓶胭脂来。”
阮芙蓉连忙答道:“是的,爹。”
说完,阮芙蓉便打开柜台,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一惊,说:“爹,香水没有了,我去库房取一些,你来结账。”
阮芙蓉擦了擦脸上的汗,如玉的皮肤白里透红,整个人显得楚楚动人。一旁的客人见阮芙蓉出去了,转身对阮老爷说:“阮老爷,你可真有福气,生的女儿又漂亮又懂事,还那么有才能,帮你看店,这镇上哪家的姑娘都不如她啊!”
阮老爷谦虚地摆摆手:“过誉了,她就是帮着我瞎弄,打打下手,我就希望芙蓉啊做一个普通的女子,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我这做爹的啊,就满足了。”
客人依然赞誉:“那还不容易,你们家芙蓉长得就跟名字似的,出水芙蓉,来求亲的人,怕是都绕这北京城好几圈了……”
阮老爷只能笑着接受说:“惭愧,惭愧……”
阮芙蓉手里拿着香水瓶,从里屋出来,店里人来人往,没留神,竟撞上一个人,手里的香水瓶摔在地上。阮芙蓉抬头,正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
“对不起,我没注意……”梁清明连忙蹲下身把香水捡起来,递给阮芙蓉。
阮芙蓉脸一红,连忙转开视线,慌忙接过香水,轻声细语地说:“是我没注意,撞到了你,该我道歉才是。”
说话间,阮芙蓉怀抱的香水瓶,又掉在地上。
两个人慌忙地捡着满地滚的香水,因是同一个动作,梁清明的手不经意碰到了阮芙蓉的手,炙热的温度,阮芙蓉惊的连忙缩回了手,站起来退到一边,脸又立即红了。
梁清明看她一张脸通红,便笑起来,那一笑间,浓眉斜飞入鬓,透着一派英挺,缓缓把捡起的香水拿给她,笑着打趣说:“姑娘,拿好,可别又再掉了---”
阮芙蓉不敢跟他对视,只是接过香水,脸色绯红。
梁清明淡淡笑道:“我叫梁清明,你叫什么?”
这时,阮芙蓉鼓起勇气抬起头,一张下巴略有些尖的面孔上是微红的颜色,轻声道:“姓阮,名芙蓉。”
那声音透着一份直透人心的清冽,听得梁清明微微一怔,看着她一张出水芙蓉般的脸,不禁叹道:“芙蓉,真是好名字。”
听的这话,阮芙蓉没有应声,低着头,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听到一旁的阮老爷叫着她的名字。
“芙蓉,怎么了?快来帮忙。”
“爹,我马上来。”阮芙蓉连忙应道后,抬眼看了看梁清明,表情似乎夹杂着略微不舍,“梁公子,我……去忙了。”
没等梁清明答话,阮芙蓉便转身,走到柜台里,低着头继续结账。
梁清明看着她的身影,竟有一些失神,不经意一低头,就见一枚白色的玉簪躺在地上,他走上前去捡起来那玉簪,又看了看忙碌着的阮芙蓉,将那小小的玉簪拈在手指尖,饶有兴趣地把玩着,眉宇间有着势在必得的神情。
残月窥帘,月上枝头。
阮芙蓉独自坐在花园的石登上,手里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一些花的名字,玫瑰、月季、薰衣草……昏黄的烛光把她脸的轮廓镶了一道毛茸茸的金边。过了一会儿,阮芙蓉停了下来,想着什么失了神眼睛看向前方,嘴角还挂着笑。
阮老爷悄悄走到她身旁,看着她的模样和她写的字,打断了她:“芙蓉……芙蓉?”
阮芙蓉一惊,愣过来,转头看清是他爹,连忙站了起来。
阮老爷皱了皱眉头,问:“最近你怎么了?老看你走神,不是找错钱,就是把东西卖错,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阮芙蓉慌忙解释道:“没有啊,我没有不舒服,也……没有走神---”
这是他女儿,从小到大从来不会撒谎,阮老爷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撒谎,转头看见桌上的纸张,阮老爷一惊,抓起一张纸,猛地举到她眼前,怒道:“还狡辩,你看你写的是什么?”
纸上的墨迹还没干,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一页“梁清明”的名字。阮芙蓉像是也没预料到自己居然会走神到这个地步,满脸涨红,急不可待地抢过纸张,在手心里揉成一团。
阮老爷依然逮着不放地问:“梁清明,你怎么会认识那种大户人家的公子?”
阮芙蓉慌忙辩解着说:“什么大户人家的公子!我怎么会结识到那种人……莫非,他真的是……”
阮老爷一眼看穿了阮芙蓉的心思,对她一针见血,说:“芙蓉,你是我的女儿,你想什么我清楚得很,你是不是对梁清明有心思?”
阮芙蓉慌乱掩饰:“爹!你想到哪儿去了!那天在香堂里,他只是帮了我一把,更谈不上认识,何况我连他是谁住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喜欢他!”
阮老爷吁了口气,劝解道:“那就好,不是爹阻拦你,梁家在咱们当地是数一数二的大户,成婚这种事要讲究门当户对,你和他身份差距太大,不会有结果的,爹劝你还是趁早断了这个心思。”
一听这话,阮芙蓉更加窘迫了,说:“爹,什么成婚啊!你想太多了,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你放心好了。”
“你想想我们是什么身份,即使梁清明对你有心,他们家上头的人也不会答应。”阮老爷看她这么说,便连珠炮一般地急急说道。
阮芙蓉微微一怔,可见真是她痴心妄想了,这么一想,表情有些失落,淡淡地答:“知道了。”
没想到阮老爷依然不放弃,继续添油加醋地说:“知道就好,我只是希望你能找个配得上你的人家,不想你嫁到那种人家里去,勾心斗角一辈子。”
阮芙蓉一听,轻轻叹了一口气,有些释然地笑着:“知道了爹,你放心吧……我去睡了。”
她收起了这些心思,转身顺着路往房间走去,她握紧了拳头,默默地往前走着,心里忽地一阵阵的失落。
这正是五六月份,因接近了傍晚时分,夕阳的光线窸窸窣窣从云端扩散开来,照在阮香堂三个字的牌匾上。阮香堂里只剩阮芙蓉一人,她在柜台里,仔仔细细对着一天的账簿。
梁清明不动声色地站在门口,铺子里一盏琉璃曼佗罗花灯流光溢彩,远望去灯烛灿烂,映红了阮芙蓉白玉般的容颜,更是楚楚动人。
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梁清明迈开脚步,随即悄悄地走进去。弓着背走到阮芙蓉身边,故意吓她,在她耳边叫了一声:“嘿!”
“是你,你怎么来了?”阮芙蓉吓得掉了笔,抬眼一看,见是梁清明,一时慌乱一时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