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些热,但郡主也不要一直敞开窗户,下半夜风大,或许会着凉。”
他啰啰嗦嗦的样子,像极了老爷爷。
“好,我等会就把窗户全都关上!”迟兮瑶趁崔珝不注意,将册子塞到了枕下。
“你快回去吧,早点休息。”她又催促了一遍。
“郡主其实不必躲躲藏藏,有些特殊爱好,我也是能理解的。”崔珝已经到走了窗前,正准备翻身而出,半个身子已经踏出了窗外,“我不比读书人,总将就礼仪体统。在我这里,郡主开心,比一切都重要。”
听到他这样说,迟兮瑶瞪大了眼睛?
她做了什么?让他误会了吗?
怎么就特殊爱好了?怎么就不顾礼仪体统了?
崔珝今夜突然不顾男女大防来她闺房,就是来骂她的?
迟兮瑶突然就来气了,她唰得一下站起了身,冲到了窗边,卯足劲将崔珝另外半个身子,推了出去。
而后恶狠狠地关上了窗户。
她气得不行,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隔着窗户,她问道:“崔将军是何意思?可是觉得我轻浮浪荡了?还是觉得我恬不知耻?你若真是觉得我这般不堪,这门婚事,大可以作废不算!”
崔珝莫名其妙被推下了窗,又被她一顿嘟囔,此刻站在窗外,看着烛火投射过来的影子,迟兮瑶正抖着肩,好似在哭。
他突然慌了:“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错话了,请郡主勿怪。”
不怪才有鬼呢!迟兮瑶嘭得一声,将窗户又打开了,朝着崔珝的方向,丢了只杯盏,被他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你以后别来我这!”
她又气鼓鼓地关上了窗子,飞奔上了床榻,用被子蒙住了头。
而后又是翻来覆去,一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迟兮瑶盯着乌青的双眼去给建宁请安,还被建宁打趣了一番,追着问她是不是连夜又研究了一番避火图册。
迟兮瑶一个头两个大,回了卧房便立马将册子塞进了摆放衣物的箱子最底层,生怕再被人拿出来。
但是没隔几日,那老檀木的箱子便被管事着人给抬走了。
说是婚期定的太急,好些东西没来得及全部备好,如今发现嫁妆少了一个箱子,怕再去新做来不及且新箱子有异味不适宜摆放衣物,是以便来迟兮瑶房里直接拿了个不常用的。
橘若看着摆在最里头的木箱,也觉得估计用不上,便让人搬走了,一时忙昏了头,也忘记跟迟兮瑶说。
迟兮瑶自从那日看避火图册被崔珝当场抓住,又羞又愤,接连十几天都未曾出过公主府。
而崔珝也因为公务,忙了好些日子,一时半刻也未再来找过她。
两人这一次倒是隔了好些天没再见面。
再后来,便是婚期临近,新婚男女不宜见面了。
五月初二,宜嫁娶,上上大吉。
这正是崔珝盯着钦天监连夜为他们推算出来的成亲吉日。
这段时间,崔珝虽人在礼部,但心却仍旧在廷尉府,明里暗里地又查到了不少官员的私密之事,连北戎的暗探都多抓了不少。
大约是人逢喜事,做事都顺畅了很多。
他这次的大婚典礼帝后也都交与礼部全权办理了。
而他本人又正好在礼部任职,礼部负责这场婚事的主要官员,一有时间就往他身边钻,事无巨细都要亲自向他请教,唯恐有一点纰漏,惹这位贵人的不满。
不知不觉中,竟全程参与了自己的婚礼筹备。
崔珝自然忙的晕头转向。
五月初一,崔府在管家的打理下,早已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象征着大喜的正红色几乎铺满了整个崔府。
原本崔珝今日还有事情要忙,但一想到明日便该要去公主府迎亲了,怕自己的没有准备好或是出了什么差池,他早早便推了事情,提早下值,天还未黑,便回了府。
往日里崔珝审起犯人都是没日没夜的,今日竟还提前走了,恐怕是急着回家成亲。
几名下属心知肚明,却也不敢当面笑话他,只能憋着笑等他走后才哄得一声笑出了声。
入夜,崔府仍旧忙忙碌碌,下人们都在管家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准备着。
崔珝迟迟不能入眠,不知为何,这次他竟比要开拔出征前还要紧张几分。
他望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下人,又看了看天边高悬的月亮。
突然怅惋道:“似乎没了围墙,她倒是没来过了。还不如不砸。”
随从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误以为他是想把墙再砌上,这刚砸完又砌上,着实折腾了些吧。
“侯爷,可是要连夜把墙再砌上?”
崔珝摇了摇头,转身走到了院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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