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兄?”
“贺茂家的小少爷,就是上次跟我和雄君出任务的那个贺茂枫,”说辞我简直信手拈来,“他祖上贺茂忠行是晴明公的老师。”
“从一千年前论下来的师兄啊。”他垂眼慢慢撕下橘络,“那个人,去年和京都校交流的时候见过。”停顿片刻:“感觉……不太好。”
“那你感觉对了。”我点点头,“离他远一点,以后就算成为同行尽量也不要在任务中有什么合作,他那人人格上问题不小。”
“他主张把被寄生的人类也一并杀掉,被否决了。”
真是鬼童丸能干出的事儿。
“那被寄生的人会有什么影响吗?”我问。
“还是老样子,如果大脑受到浸染还会更差。”他放低了声音,“但是总好过被完全抢夺了躯壳的那几个人,没有了自我,连杀死自己的血亲都无动于衷。”神情有种悲悯,却不像僧人,更像是玉石塑成的菩萨像,悲悯里也带着凉意。
他好像有点儿不一样了。
我刚想说话,门板被轻轻敲响:“樱大人,五条先生回来了。”
“哦!”我拧过身子,对一身寒气拉门进来的五条悟说,“工作辛苦了悟君,快躲进被炉里暖和暖和!”
他甩了外套顺滑地钻进被炉里,发出一声惬意的猫猫咕噜,心情值肉眼可见upup,虽然起始值确实很低就是了。
“怎么样?”夏油杰三下两下剥了个橘子丢给他,“还是那个寄生咒灵的烂摊子?”
“是啊,”五条悟把橘子整个往嘴里一扔,鼓鼓囊囊地像个仓鼠,“把全家都杀了还捎带上一个半夜出门扔垃圾的家里蹲,现场都看不了了,我追了一下才解决掉,要不早就回来了。”
家里蹲真倒霉。
“你们说,”我认真地问,“被完全寄生的人,虽然失去了身体的支配权,到底还有没有意识?”
“嗯?”五条悟咽下橘子,“有没有都不重要了吧?”
“当然很重要啊,没有了倒还一了百了,要是还有自己的意识,”我瞪大眼,“那不就是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眼睁睁看着‘自己’杀掉自己的朋友、挚爱,而真正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多痛苦啊。”打了个寒噤:“真可怕。”伸出小指:“这样吧,我们来约定,以后要是遇到这种被寄生之类的情况,剩下的人负责帮忙安乐死哦。”
“别胡思乱想,”夏油杰无奈地说,“不会有那种事的。”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们听说过巫蛊师吗?”我举例子,“这是一种会控制蛊虫的妖怪哦,中了这种妖怪的蛊死后会变成他的傀儡,晴明公当年就遇到过!比如说——”冷不丁侧身抱住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