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用不着谢我,再说这种事说谢谢太缺德了。”他的脑子依旧清明,“长痛不如短痛,这样的方式虽然不太合适,但却是最有效的。”
平凡和他想的一样,“这样对真真最好。”
“那你呢?”裴习远突然问,“我从小有个死党,现在是甘露四季的副总裁,名字叫俞殊礼。今天刚好有个死党从国外回来,据说中学跟你一个学校,还是个风云人物,叫袁彻的,你认识吧?正好俞殊礼也来了,一看到他,我就明白了。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平凡隔着电话笑了,“师兄,关系真复杂呀。袁彻我认识呀,还好他早我几年,不然这年级第一和第二都没有我的份了,当年他可是回回第一,第二那人叫白晋西,从来没得过第三,就是没能赢过袁彻。听说他们一起出了国,你帮我打听打听,白晋西最后赢了袁彻没。当年我可在她身上输了不少的钱。”
“据我所说,小西从来就没赢过。”裴习远不免惆怅,“他们的名字会一直留在学校的成绩榜上,始终都在相邻的位置。”
平凡这才明白,有些事并不像眼睛看到的那样简单。
“我跟你呀,这个俞殊礼有个弟弟,从小就不合群,喜欢把自己关起来乱涂乱画,不给他画板,他就在墙上画,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成为享誉世界的画家。他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平凡笑了笑,说:“俞浩扬。”
“原来你知道?”
“师兄,你还想说什么?”
裴习远在话筒里打了个酒嗝,“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要结婚是为了让这死孩子死心?”
“师兄,我只想要安定的生活。他有他的梦想,他有他的抱负,而我的梦想却是找一个普遍的男人,过平淡的生活。”
“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俞浩扬失踪了,俞家的人找不到他,没有出境的记录,可就是找不到,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个星期后,平凡见了钟遥的家人,在和钟爷爷的对弈中,她丢盔弃甲,原因无他,她是色盲,永远分不清棋子的颜色。可钟遥的家人还是接受了她,他们很和善,没有预想中的挑剔冷眼。
送她回去的路上,钟遥对她说:“你还有机会想清楚。”
“我是该想清楚,要不要这么快结婚。”平凡顿了顿,“过了年好像还是很冷,穿婚纱会冻僵的吧?”
钟遥失笑,“你可以在婚纱里面穿秋裤。”
“钟遥,我很认真的。”
“好吧。”钟遥敛了笑,正色道:“我可以给你买很多的暖宝宝贴。”
“会很丑的!”平凡抗议。
“一辈子就一次,我会让你做一个漂亮的新娘,就是婚纱的背后都是暖宝宝贴,我也不会让别人发现。”
平凡怔怔地看着他,“你真的不介意?”
“为什么要介意呢?我的西装下面说不定也要穿两套保暖内衣呢!”
平凡释然了,淡淡地勾起唇,“钟遥,你真的是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男人。”
“但愿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好几天没更,你们想我了没?
应该是没想,都没看到人影,唉,明媚的忧桑……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又是新一轮的寒潮来袭,大雪纷飞,寒风怒吼。平凡仍是每天到拐角,她答应过于瑶瑶的事情,她一定会依约完成,不管现在俞浩扬还在不在。
“你说浩子去哪了?”于瑶瑶偶尔会想起俞浩扬,心中愧疚。
平凡无辜地看着她,“你难道没有把他藏在工作室里?”
“怎么可能!他要是在工作室,我就谢天谢地了。”于瑶瑶叹了口气,钻进吧台忙碌。
平凡今天弹的是《悲怆》,弹得特别用心,每一个旋律从她的指间飞出,透着一股巨大的悲伤,就像是黑暗笼罩的夜空,压抑得叫人喘不过气来。
今天的客人依旧不多,只有几对情侣坐在角落里腻歪,可拐角的气氛实在是太过逼人,连最后的客人也不得不提前离开。温暖的咖啡馆内,馥郁的芬芳满溢。
于瑶瑶似乎也被传染,从吧台走出来,站在钢琴边,“别弹了,客人都被你吓跑了。”
平凡扭头一看,琴声戛然而止,“原来我弹的琴这么好了。”
于瑶瑶绝倒,“快,收拾收拾,回去了。”
平凡穿上外套,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刚要套上手套,拐角的风铃悦耳地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还有客人?她向门外望去,却看到于瑶瑶如同被下了定身咒,怔怔地看着刚走进来的男人。
那个男人和俞浩扬和几分相似,特别是那道飞扬跋扈的眉,浓墨重彩。他裹着一件及膝的灰色羊绒大衣,同色系的围巾,轮廓分明的五官英气逼人,薄唇紧抿,不怒而威,和俞浩扬的俊秀痞气截然相反。
“浩子在哪?”他的脸冷得吓人,比肆虐的寒流还要冷上几分。
于瑶瑶心中已是百转千回,却不敢表露半分,“他不在这,走了。”
他像是一个陌生人,语气生硬:“去哪了?”
“他有手有脚,我怎么知道他去哪了?”于瑶瑶转身,背身以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之前在你这,你为什么要赶走他?”男人咄咄逼人。
于瑶瑶闭上眼睛,把泪水逼了回去,“他欠我房租呢……”
“他欠你房租你就赶他?于瑶瑶,你缺钱就跟我说,干嘛为难浩子。”
“俞殊礼,我这又不是收容所,没钱交租我还得养着他不成?你们家喜欢放养浩子,还紧巴巴地跟着,你们就该让他住甘露四季去,什么都不缺,还能看着他!”
俞殊礼的目光都快能凿出冰来,“于瑶瑶,你不可理喻。”
“谁跟你讲道理你找谁去,我这不欢迎你。”
俞殊礼显然被气得不清,漆黑的瞳仁死死地瞪着她,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