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地道:“回去吧。”
他很失望地扁嘴。我轻轻一笑:“回去好好准备,过几天朕和荣皇相谈时,朕会和他说,让长公主也过来。”
他的眼睛一下明亮起来,那种喜悦是从心底发出的:“真的?”
我点点头。
“皇叔!你太好了!”他飞奔过来,用力地抱了我一下,然后边高呼边跑了出去。
我无奈地摇头,到底是个孩子。
我执笔,继续批阅奏折。
元宝端着茶进来,笑着说:“奴才刚才见到世子了,世子可真是开心,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我浅浅一笑。
元宝把茶放下桌上,轻轻地一叹:“陛下,恕奴才多嘴。如今世子也找到喜欢的人,陛下还孑然一身,哎.....”
我看了元宝一眼,元宝吓得跪倒在地:“奴才失言!”
我微微蹙眉,心间涌起了化不开的愁绪。
“起来吧。”我有些疲倦地揉揉额角,“过几日朕和荣皇的见面,你去准备吧。”
“是。”
等元宝走后,我一人走到院中,走走停停,反复着想着元宝的那句话。
孑然一身?我一点也不在意。若没有那样刻骨铭心的人,又何必和随波逐流,立后纳妃?
少年时,我偶遇一位高僧,他告诉我,我梦中的人,是我前世的遗忘的爱人。
“殿下是想遇到她?还是想忘记这段梦境,重新开始?”
“遇到如何,不想遇到又如何?”
高僧双手合十,微微一笑:“若是殿下想遇到,贫僧自有解开这个劫数。只是贫僧要奉劝殿下一句,前世今生,早已轮回数载,也许前世所爱的人,到了今生也不过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如此,殿下还要遇到她吗?”
“要!”我毫不犹豫地说。因为那种心痛实在刻骨铭心,我无法忘怀。
高僧念了句阿弥陀佛,交给我了一面阴阳镜:“此镜唤作阴阳镜,能照出一个人的前世今生。在合适的时候,它会指引陛下的。”
来荣国之前,那面阴阳镜照出了荣国的影像,我便来了。
但是一点也没有那个她的迹象。
我嗤笑一声,觉得可笑,曾几何时,我居然会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了?什么前世,什么今生,不过是那帮和尚扯出来的东西罢了!
于是接下去的几天我便专心国事。以至于到了陵修那小子的‘相亲大会’时,我险些迟到。
元宝笑着说:“世子一定巴不得陛下迟点去。”
我微微一笑。
元宝替我开道,突然有人持箭对着我们。元宝吓得大叫,我淡然地望着那位坐在马上的红衣女子,抬头时,我心口猛然一震,那眼神太熟悉了那种犀利淡漠,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眼神,已在我的梦中已辗转千百回!
是她!
竟然是她!
“长公主!”有个宫女喊道。
我一愣,她就是传闻中那个风流成性的长公主?也是陵修他苦苦思恋的人?
我的心有些乱。
回去的时候,元宝一个劲地在说:“陛下,依你看,世子和长公主能不能好?哎,要是真好了,那世子不就当.....”
元宝喋喋不休地说着,过了一会儿也没有见我有反应,回神过来,讷讷地问:“陛下可是有心事?”
我敛了敛神,平静地道:“没有。”
元宝摸摸鼻子,‘哦’了声,便不再说话了。
一路都是沉默。
我开始潜心国事,和荣皇商量两国结盟的事。
一天,荣皇突然和我说起,长公主已选定了驸马,而原本两国联姻的事,恐怕要他人代替了。
而现在陵修正在伤身,怕是不可能了,唯一适合的人选,就是我。
我有些反感,推脱再三。
后来是母后的一封信,让我改变了主意。母后在信中写道:“两国联姻非儿戏,陛下要三思而后行。即便陛下不喜欢,那不妨让出妃位,留下皇后之位,只等着陛下喜欢的人。”
我寻思再三,也觉得有理,就这么应下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和亲的晋康郡主一早就被替换,至于是谁,我根本不在意,也没有让人调查。我也知道是陵修偷偷把人换了,我装作不知道,想着那小子刚经历了情伤,要是有喜欢的人,那我这个做皇叔的也乐于成全。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天御医按例向我请脉,无意间说漏了嘴。
我睁开双眼:“你说什么?”
御医有些心惊地说:“臣.....世子前几日让臣去他家中,也给他的婢女治病,哦,那婢女得的也是梦靥之症。据那婢女说,她一直以来都有这病,总是做着同一个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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