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绪从梦中拉回,殷晟慢慢清醒了起来。
当他看清面前的人又是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狐妖时,殷晟又产生了一剑砍死他算了的冲动,管他什么影无踪。
但是他又立即想到,毕竟人家傍晚的时候才救了桓儿,他再没良心也不能这么快就杀了他。
于是殷晟哀叹一声,支起身子,揉了揉眼睛无奈地问道,“你都不睡觉的吗?”
随着殷晟的动作,他身上挂着的衣服开的更加彻底,所以他整个麦色健朗的胸膛和那道刀疤的整体都毫无保留的展现在飞电眼前。
飞电把灯放在床边窗台上,指着殷晟的刀疤没有任何情感的问道,“你是怎么受的伤?”
分明是关切的话语,飞电却说得跟读书似的。
殷晟也没有多在意他的语气,毕竟这只鼻孔看人的狐妖满身莫名其妙的傲气的事情他也不是刚知道。
殷晟也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刀疤,然后抬起头笑着问道,“你为什么想知道?”
“求知不是每个有思想的生物都有的冲动吗?”飞电淡淡的回答,“不过你要是不愿意说的话我也不强求。”
“嗯……”殷晟挑了挑嘴角,然后把自己的上衣全部脱了下来,转过身背对着飞电。
“这……”飞电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原来殷晟胸前的伤疤只是冰山一角,后背上凌乱交错的伤痕才让人触目惊心。
“很可怕么。”殷晟转过身来,随意的问道。
“看样子应该是很久之前的吧,”飞电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现在都不大,很久之前应该更小,到底谁这么残忍会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毒手?”
“后背的伤大都是鞭伤,”殷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盘腿坐着,“是父皇的发妻,也就是之前的皇后娘娘打的。”
“她为什么要打你?”飞电刚问出口,没等殷晟回答又立即说道,“你不必说了,我明白了。”
“这样啊,”殷晟笑了笑,“可是寡人……我还是想说啊,我做什么都可以被她挑出错,然后就瞒着父皇打我,我没办法告诉父皇,因为告诉了之后我的母妃也会受到牵连。”
“你……”飞电看着这个突然有些落寞的小皇帝,心里浮起一丝心疼。
“每次打完了之后不许上药,但伤口上却会被倒上酒,先皇后还说是为了消毒。”殷晟接着说道,“火辣辣的滋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所以这些伤痕,一直都好不了。”
“殷晟……”飞电想要安慰一下,却不知如何开口,他现在有一些后悔,为什么要问起这件事。
“前面的伤是在我和桓儿被追杀的时候,替桓儿挡的一刀,”殷晟说道,“差点死了,还好无踪救了我。”
“影无踪……”飞电默念这个名字,难怪他在殷晟心中是那么重要的存在。
“无踪是天下第一的神医,也是个谜一样的男人,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无法期待他真心的为我效命,同样他也不受我的管制,反正我杀不了他也不愿意杀他。”
原来是这样……飞电轻轻点了点头。
“怎么?”殷晟把手架在盘起的腿上,支起自己的脑袋,略带笑意的看着飞电问道,“你这么晚了还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问我的刀伤?”
被他这么一问飞电才想起来正事,他立即摇了摇头,问道,“你要如何才能爱上我?”
“爱上你?”殷晟愣了一会儿,然后立即大笑道,“龙阳之好寡人不排斥尝试一下,但是要爱上一个男人……不,爱上一只公狐狸,估计寡人做不到,哈哈哈哈……”
“你先别笑的太早,”飞电平静地说道,“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因为我是比你们高一个档次的狐妖族。”
“哈哈哈哈……”殷晟笑的直拍床板,捂着肚子伏在床上看飞电,飞电依然是一张死人脸,与殷晟对视。
殷晟笑的背气,然后怔然的坐了起来,一脸认真的问道,“寡人真心不知道怎么爱上你,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暂时没有,”飞电老实的摇了摇头,然后掏出锦盒和书,“但是我神一般存在的无所不能的姥姥说了,这两样东西有利于让你爱上我。”
“是什么?”殷晟接过锦盒,翻看了一下,问道,“钥匙呢?”
“没有钥匙。”飞电回答。
“没有钥匙……”殷晟托着下巴摆出痞痞的样子,想了想然后伸手轻轻拧了一下那枚小锁,只听“啪”的一声,锁开了。
飞电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居然这么好开?好后悔没有自己拧开!
“里面是什么?”飞电问道。
殷晟将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飞电看看了那东西,是一个约有三寸多长的圆柱体,顶端略大凸起,上面刻有简单的凸起的线条,感觉像是暴出的筋脉。目测应该是银质的。
飞电看了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挺眼熟的,但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是什么,而殷晟看见这个东西之后瞬间就傻眼了,握着它久久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它是什么吗?”飞电指了指那东西,“是做什么的?”
殷晟仍然握着那个,虽然心里有声音告诉他这东西十分淫.秽,应该立即扔出窗外,但不知为何殷晟就像中了邪般握着它松不开手。
“殷晟,”飞电冷冷的叫着殷晟的名字,“你倒是说话啊?”
殷晟回过神来,转脸看了看飞电,突然露出一抹极为邪魅的笑意,这笑映在飞电眼中突然让他浑身一冷。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殷晟问道。
飞电皱了皱眉头,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殷晟好奇怪?
“我自然不知道,”飞电老实的回答,“虽然我是如此高贵的存在,但也并不是无所不知的。”
“目测你也有二十岁了吧,难道……”
“化成人形是有二十年了,但就算博闻强记如我,也并不能阅进天下器物。”飞电说道。
“哈哈……”殷晟笑了笑,“没看过就不知道么?难道你二十年来从来没有过情欲么,难道你的下体从来都是软趴趴的么,你难道是只有障碍的公狐狸,哈哈哈哈……”
“……”
“怎么又不说话了,”殷晟突然另一只手,轻轻挑起飞电的下巴,“寡人告诉你它是什么,它是一只银质的角先生,也就是我们凡人阳.具的模型,莫非你们公狐狸长的不是这个样子?”
殷晟这么一说,飞电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眼熟了,天天看能不熟悉么。
他脸上一红,又气恼又无奈,但表情稀少的他不知道除了皱眉还能摆出来什么样子,他推开殷晟抬着他下巴的手,冷清地说道,“这种东西,对圣洁高贵的我来说简直是太下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