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人,按道理能把心底的情绪藏得很好。
不知怎么的,此时染酒却觉得,他异常的疲惫。
黑暗中的楚俞像是一只不断挣扎的猛兽,没有任何人知道他内心的煎熬。
没有人理解他的痛苦,他只能自己消化掉这个秘密,将所有的一切都带走,不让任何人知晓。
他就像是浮萍,漫无目的漂浮在水面上,看似自由,却身不由己。
——
客厅旁有一个简约型的竹屋,屋顶正中央是镂空的,下雨天能听雨声,晴天能看星星,老爷子最喜欢坐在里面品茶观夜景。
老爷子聊起收藏品就停不下来,拿出一套茶具摆在桌面上,和楚俞讲自己的年少轻狂。
竹屋和客厅相差不远,隔着一道屏风,染酒坐在客厅看奥特曼打怪兽。
季伽勋坐在季老爷子身旁,看着他清洗茶具。
“爷爷,这套茶具您收藏好多年了吧。”
季老爷子认真的想了想,“是啊,好像有二十年了。”
季伽勋笑着捧场,“爷爷可珍贵这套茶具了,只有重要的客人来家里才会拿出来用,平时都舍不得我们碰一下。”
楚俞微微一笑,耐心的听着老爷子表达自己对这套茶具的热爱。
楚俞:“小辈眼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套茶具应该产自景城,出自一位已经隐退的大师之手。”
老爷子吃惊:“你也懂茶具?”
楚俞微微一笑,表达出自己的谦虚,“略懂。”
他的手指轻轻地拿起茶杯,感受着茶壶的质感。
“那位大师不轻易送出自己的手工茶具,季爷爷如此喜爱这套茶具,想必当年得到他们费了不少功夫。”
老爷子哈哈大笑两声,随后说出这套茶具的来源。
“哪里是我弄到的,这一套紫砂茶具啊,是我孙儿送给我的。”
老爷子一脸自豪的讲出当年得到这套茶具的过程,也讲了一些那段时间发生的趣事,一说就停不下来。
“他啊,小小年纪,性子沉稳的很,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这套茶具,千里迢迢的跑过来送给我。”
楚俞:“贤孙真是人中龙凤,小小年纪就能识别出这样的珍宝。”
老爷子没有说话,低头喝茶,同时藏起眼底的落寞。
指针停留在晚上十一点,老爷子说自己年纪大了,要去休息,收好茶具让年轻的小伙儿们都去睡觉。
察觉到老爷子兴致不高的二人也默默离开。
客厅和竹屋相距不远,季老爷子走到客厅,看到染酒又把擦鼻涕的纸用新纸包着放在茶几上,皱起眉头,“这天还没亮,你就开始包馄饨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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