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上细细的揉搓。
让画眉每日给宋意墨养护双足,却是罗夫人的主意。罗夫人深怕宋意墨每日进进出出,又蹲马步练武,会把双足养糙了,因特意跟大嫂郁氏讨要了一个养足秘方,每日让人熬制药膏给宋意墨护足,务必要把她双足养得白白嫩嫩,将来恢复身份了,一样玉足生香,不使夫婿厌弃。
敷完足,净了头脸,宋意墨这才上床安歇。
第二日起来,用了早膳,又装扮一番,罗夫人便领着宋意珠和宋意婵坐马车往苏府去了,宋意墨却是骑马跟在马车后面的。
进了苏府,单老夫人大媳妇吴氏迎了,眼见罗夫人身边多了一个眼生的小姐,宋意珮却不见了,便问道:“二小姐呢,怎的不来?”
罗夫人笑道:“她有些抱恙,便不出门了。”说着朝宋意婵介绍吴氏,让宋意婵见过。
吴氏早听闻罗夫人接庶女回府的事,现见罗夫人似乎有意抬高庶女的位置,便也给面子,笑着打招呼,又打趣罗夫人道:“夫人也本事,生了两个如花似玉让人眼馋的女儿,现下又领一位女儿出来,照样如花似玉让人眼馋。”
罗夫人笑道:“你也别羡慕我,你家缕姐儿一样好模样,还不知道哪家有福的,将来能娶了回去呢!”
说着笑,一行人便要进花厅,却听得一个声音喊道:“小侯爷!”
宋意墨转头一看,却见吴氏的相公苏岳善领了景世丹等人进来。
众人略为诧异,顺王的外祖母生辰,惠王怎么来了?转念一想,又恍然,这阵子有传言,说惠王和顺王不和睦,或者为了平息传言,惠王特意来贺单老夫人寿辰,以证兄弟友爱如一家人的。
听得景世丹相喊,宋意墨只好走过去行礼道:“见过惠王殿下!”
景世丹“嗯”了一声,眼睛却越过宋意墨,朝不远处的宋意珠看去。
景世丹一进来,宋意珠就随众人矮身行了礼,这会才直起身,正好接触到景世丹投过来的视线,她忙又垂下眼,心下暗叹:两家仇怨已成,分明不可能,你又何必这样呢?
景世丹见宋意珠依然冷傲,不由更是心痒,心下忖度,要如何通过宋意墨,跟宋意珠说上一句两句话。
一时间,吴氏已是领了罗夫人等人进小花厅,景世丹便拉了宋意墨,随苏岳善到另一处花厅中说话。
关于景世丹遇到宋意珠,痴痴目看,人家宋意珠理也不理这件事,很快传到顺王景世炎耳中。
景世炎一早就来了苏府,现正在房中陪单老夫人这位外祖母说话,一时听得景世丹来了,自让人去瞧一瞧。未已,就听到景世丹被宋意珠冷待的事,一时心头大畅,抚掌道:“他也有这个时候啊!”
景世炎今年十七岁,比景世丹少一岁,从小起,他就被这个哥哥压着,心下的愤概,不是一星半点。再兼一个,苏昭仪育了儿子后,本有机会晋妃位,却被姜贵妃搅了,为着此事,苏昭仪恨极姜贵妃,连带的,自然不待见景世丹。而景世炎因小时候被景世丹欺负,稍大些,但凡喜欢什么,总会被景世丹抢先夺了去,心下也只有一个愿望,有朝一日,要夺走景世丹心头好,要打压得他不能翻身。
服侍景世炎的内侍祥云今年十六岁,极是机灵,会揣摩人意,他见得景世炎神色,便耳语道:“顺王殿下,要是那宋家大小姐和您言笑款款,转而被惠王看到,不知道惠王会不会气得吐血?”
景世炎眼睛大亮,拍祥云的头道:“有什么法子,还不快说?”
祥云道:“苏缕小姐和陈侍中的女儿陈双玉要好,而陈双玉常在镇武侯府行走,和宋家大小姐可是极熟的。顺王殿下可通过苏缕小姐安排,见宋家大小姐一面。”
景世炎喜悦,揉祥云的脸道:“不愧平素疼你,这件事办得好,重赏。”
祥云笑道:“先谢顺王殿下赏!”
单老夫人有些耳背,听不清景世炎和祥云在嘀咕什么,但见他们说得高兴,便也扬声道:“说什么呢,快告诉我,让我也高兴高兴!”
景世炎忙过去笑道:“说今日宾客众多,其中肯定有美貌小姐,要下足眼力看,没准呢,就给您老人家拐回一个外孙媳妇了!”
单老夫人“呵呵”笑道:“你也十七岁了,本就该娶王妃了。”
单老夫人心下却是希望孙女苏缕能够嫁给景世炎,来个亲上加亲的,可皇家婚事,不是她们单方面热乎就能成事的。且现下宫中明明空出两个妃位,偏皇帝不让有子的苏昭仪晋位,反说要从各位功臣府中选人进宫为妃,单老夫人听闻消息,到底心中不痛快,也怕苏昭仪有什么想法,现下却希望景世炎能够娶一位得力的王妃,也稍为加势,不事事低姜贵妃一头。
景世炎说着话,帘子一揭,却是苏缕领着陈双玉进来拜见单老夫人。
苏缕和陈双玉见景世炎也在,忙也上前行礼。
景世炎笑眯眯的,哈,有她们在,本王和宋意珠言笑款款,有何难哉?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第12章
单老夫人寿宴,却是设在园子里,众人领了宴,吃喝完,便三三两两散开,有的坐往亭子里隔水听曲,有的结伴赏花,也有的相聚了一道说笑。
单老夫人一个错眼不见了景世炎,便着身边丫头去看看景世炎跟谁在玩耍,因趁着回房更衣,又让人喊了大儿子苏岳善进去说话。
单老夫人这场寿宴,除了贺寿之外,也有为景世炎相看一下各府小姐的意思在内,只今儿看来看去,总觉得没有一个配当顺王妃的。
待苏岳善进房,单老夫人遣开丫头,直接了当问道:“据你看,今儿来的小姐中,有哪位堪当顺王妃的?”
苏岳善道:“阿娘,顺王的婚事,轮不到我们作主的,我们就别瞎操心了。”
“废话,他是我外孙,就算轮不到我作主,帮个眼总可以吧?”单老夫人不满苏岳善的态度,低嚷道:“宛然如今连个妃位也挣不上,皇上重视太子,宠爱惠王,快要忘记还有顺王这位儿子了,我们再不为顺王着想一二,谁来为他着想?虽说太子亡了太子妃,惠王现下还在挑拣王妃,两人皆未选定,但也不能就放着顺王十七岁了,还没个动静吧?”
苏岳善听单老夫人喊着苏昭仪的闺名宛然,勾起姐弟情份,想及苏昭仪的处境,一时也微微心疼。
苏老太爷本是一介商人,地位并不高,还是苏昭仪进宫后,育了景世炎,苏家这才渐有声势,至苏老太爷过世,苏岳善又中了进士,在吏部挂了实职,苏家本是商户之事,才渐渐不再被人提起,饶是如此,苏家还是不能跟世家相比。
景南天自己出身草莽,偏生重视名门出身的嫔妃,纵有一度宠爱过苏昭仪,却碍于她父亲原是商户,几次想晋她为妃都犹豫了,至被姜贵妃一搅,索性不再提起封苏昭仪为妃的事。
单老夫人每次思及苏昭仪虽育了儿子,在宫中位份甚至不如那些未有皇子的嫔妃,就心口痛,再一想景世炎事事件件被景世丹压着,又添一重心病。
苏岳善见着单老夫人的神态,知道她是管定了景世炎的婚事,无奈何也只得帮着思谋一番,最后道:“真要让皇上眼里有顺王,除非顺王娶了长信公主的女儿申含秋。皇上这几年威重,但对长信公主,却是一如既往恩待,长信公主说一句话,顶别人说一百句。顺王若是娶了申含秋,皇上看在长信公主面上,没准就让姐姐晋位为妃了。再一个,太子殿下原来娶的太子妃,是申含秋的姐姐,夫妻本恩爱,纵太子妃亡了,太子是重情之人,心底定然还记着原配一丁点。将来太子登位,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也一样会厚待顺王。”
单老夫人颇为犹豫道:“可是太子妃病弱,年纪轻轻,连个子嗣也不及留下就没了,又听闻申含秋身子也极是单薄,若……”
苏岳善打断单老夫人的话道:“阿娘,那申含秋您也见过,虽瘦弱,但观面相,不像薄命之人,且她有长信公主这个母亲,何愁嫁不到如意夫婿,顺王虽是王爷,想娶她的话,长信公主还未必点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