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一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说是禁足,这里也有禅床有蒲团。
两人对面而坐,吕琅拎起茶壶给邱将离倒上一盏。邱将离从怀里摸出一包瓜子放献宝似的放到桌上。
“阿发领班炒的,好吃。”
吕琅手捻胡须,打量邱将离几眼,“又不是茶馆里听书,还有闲心嗑瓜子?”
邱将离抿嘴笑,“用不了多久城里就该传遍了。”
吕琅撩起眼皮瞪着他,催促道:“别卖关子了!”
邱将离正正色容,清清喉咙,“话说陈继麟……”
抑扬顿挫,七情上面。比说书人不差什么。
吕琅盯着邱将里那两片张张合合的嘴唇,忍不住扶额轻叹。但很快他就被邱将离讲述的故事吸引了。
他抓了把瓜子边听边嗑。
邱将离口沫横飞说了两刻钟,“师父,裴神机使以为,你所看到的妖星是陈继麟。”
什么?
吕琅差点噎着,捂着胸口咳了一通,迫不及待反问道:“她是这么说的?”
“是啊,仔细想想裴神机使说的没错啊。陈继麟的魂魄一直隐匿在皇宫里,待他借着蒋令侍的身子复生,邪祟忽然多了起来。”邱将离诚恳的劝道:“师父,裴神机使斩妖除魔从未懈怠。她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黎民百姓。怎么会是妖星呢?反观陈继麟,杀人成性,吃心作恶。他才是真真正正的妖星。”
一席话说的吕琅怔怔失神。
裴三不是妖星……
那么,果真如范璞所言?
吕琅面露不甘。
“师父。”邱将离的声音打断吕琅的思绪,“错了就是错了,承认了又能怎样?”
脸上挂不住啊。
吕琅想了想,“不能单凭她两句话就认定陈继麟是妖星。”
话虽如此,语气明显软和不少。
邱将离默然不语。
吕琅继续说道:“待我夜观天象,一辨真伪。”
夜观天象还是找个台阶就坡下驴啊?
邱将离没有拆穿吕琅,笑了笑没做声。
……
天儿冷,街上行人稀少。
路上垫着厚厚的草木灰,将踩得硬实的冰雪压在下面。一架蓝篷马车踏着夜色缓慢前行。
“贵哥儿坐车都坐习惯了,一点不害怕。”裴锦瑶歪在大引枕上给贵哥儿顺着背毛,笑眯眯的说道。
山鼠精怕猫,抱着膝头蜷缩在靠近车门的角落,挤出一丝笑容,“贵哥儿跟着您涨了不少见识。”
声音有点抖。
“小耗子,你冷吗?”裴锦瑶从暗格里抽出一张折成四方的薄毯递给山鼠精,“给你披着。”
老文捂着嘴笑。
山鼠精讪讪的接过薄毯,低眉顺眼的说道:“多谢裴神机使。”
耗子怕猫是天性。它实在无法装作若无其事。
云海月和小密探并排坐在外头赶车,听见车内传出的说话声,相视而笑。
“我们裴神机使好性子。”小密探扬起鞭子在地上甩了个鞭花,“对人对妖都和善。”
云海月连声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