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她哑然失声,颤抖的手还未触摸到他,剑刃后退,长秋在闷哼中栽倒,她接住一并倒在地上。
血从他胸口溢了出来,他张着嘴想说话,但剑刺破了他的肺,张口血就涌出来,只能无声做着嘴型。
别怕。
严宁大脑一片恍惚,浑身僵硬,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看到的场景,甚至忘了他的身体是临时的,只要他的元神回到身上,他就不会死。
血洒在他的白衣上,洒在雪地上,似曾相识。
这是什么?这是雪地梅花吗?此情此景为何一遍又一遍重复显现?
“可笑之徒,你们也想坏我们的事。”两个灰袍同时说话,同时走近。
“师姐!”萧季业挣扎起身向她大喊。
她紧抱着长秋什么也听不见,失焦的眼神里是大片的血,只记得还有好多事没做,怎么一眨眼,人就倒在怀里。
这比杀了她自己还痛苦。
突然,她紧拥的身体往前扑了个空,眼神重新聚焦,只看到了片片金光从怀里四散而去,她像个木偶似的伸手想捞住那些碎片,可都随风消失在冬日的冰冷阳光中。
她的月亮碎了。
严宁沉浸在痛苦与仇恨里忽视了所有声音,包括长秋在识海虚弱地唤她。
她面前只有那两个杀了长秋的人!
在层层叠叠的恨意与悲愤中,一声清脆,防佛是心碎了,可痛感却是从后颈传来的。
瞬间,沿着脊柱的督脉生出扭曲膨胀般的疼痛,层层递进到四肢百骸!
她捂着后颈痛到抽搐,慢慢僵硬跪下身,浑身似蒸汽般冒着白烟,额头抵在雪地上,口中是痛苦的嘶鸣。
耳边似乎有人在跟她说话。
杀了他……
灰袍还在讶异长秋的身体为何消散,但见这个人跪在地上磕头,一扫方才被打得窜头模样,趾高气扬讥笑道:“现在求饶,是不是太晚了!?”
“去死吧!”
严宁从嘶鸣转成低吼,“轰”一声,身周旋起飓风,直接弹开了对面的两个人。
灰袍人还在半空,严宁持剑的身影瞬间出现他面前,剑也洞穿在他胸口,分身即刻消失,灰袍的两把剑都沉闷地摔在雪地里。
赵念双和萧季业惊呆了,方才严宁爆发的灵力太强劲,眨眼之间就击杀了长秋都要打上几回的敌人,他们的师姐似乎又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严宁恍惚落下身,可耳边那轻飘飘的声音又在说话,不急不缓重复在脑海中。
“杀了他……杀谁?杀你该杀的人,这是你的使命……”
赵念双远远看着她低头嘴唇翕动,讶异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