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从屋里出来,宗无言跟在他身边将信递给他边小声禀报道:“听说,严将军的奏折已经进宫了。
薛灵璧嘴角微扬,展开信纸。
宗无言小心打量他的脸色,见他嘴角不但没有
早朝上,薛灵璧神采奕奕,与昨日看谁都像是被欠了三百两判若两人。
但皇帝的脸色却不大好看。
各大臣察言观色,开口的时候个个都小心翼翼的。
好不容易熬到退朝,薛灵璧又被留下了。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两个人,却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皇帝看着薛灵璧一脸春风得意,有些不是滋味地开口道:“有喜事?”
薛灵璧沉声道:“闺房之乐。”
皇帝瞠目结舌,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一时不知道怎么吐。
“皇上?”薛灵璧轻唤一声,将他飞散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皇帝干咳一声,呵斥道:“朕最宠信的雪衣侯怎能一味沉溺于闺房之乐?不成体统!”
薛灵璧道:“臣并非一味沉溺,臣只是刚刚沉溺。”
“刚刚,莫非你和冯古道”皇帝原本想问,但转念觉得自己身为一国之君,这样公然与臣子讨论房中秘事实在欠妥,连忙改口道“最近在京城还住得惯吗?”
薛灵璧眨了眨眼睛道:“回禀皇上,臣自出生以来,住的最惯的就是京城。”
这话里是有几分调侃的,但皇帝却顺下去道:“只怕住不久了。”
“住不久?”薛灵璧面露迷茫。
“昨日严修上书,说他年老体迈,想告老还乡。”
薛灵璧皱眉道:“驻守云南的镇远大将军?”
“嗯。朕记得他还是老元帅的旧部。”皇帝缓缓道。
薛灵璧叹气道:“自从我爹过世之后,臣与他们便再无联系。”
这对皇帝来说是好事。手下臣子派系庞大对他来手是威胁。
他颔首道:“若朕没记错,严将军今年才五十有六,还是当打之龄。不过他早年在战场上受了不少伤,又操劳至今,体虚难免。云南湿热,不利于养病。朕有意调他回京留用,你看如何?”
“皇上体恤臣子,是臣子之福。”
“只是如此一来,镇远大将军一职便空出来了。”皇帝道“严将军倒是提了几个人,但都是出身微寒,又无显赫军功之人,朕恐难以服众啊。”
薛灵璧垂眸沉吟:“云南与广西倒是近。”
皇帝斜眼睨着他“昨日,你不是说要朕给你一个机会么?”
薛灵璧皱眉道:“但是云南湿热,不利于养病。”
皇帝冷哼“怎么?你也同严将军一般,早年打仗落下病根?”
“臣在广西跌了一跤。”薛灵璧说得理直气壮。
“那就找机会把这一跤摔回来。”皇帝有些不悦道“朕信任的雪衣侯是骁勇善战的雪衣侯,可不是怕苦怕累怕摔怕跌的雪衣侯。”
薛灵璧似被激起雄心,当下抱拳道:“请皇上下旨!”
“好!”皇帝微笑颔首道“这才是朕认识的那个,智勇双全,忠肝义胆的雪衣侯。”
既然遂了他的愿,他自然不吝啬于褒奖。
薛灵璧果真被他的三言两语说得飘飘然,又表了一通忠心。
上演完君臣齐心的戏码之后,他突然道:“皇上准备将严将军调往何处?”
皇帝想了想道:“兵部尚书年老体迈,朕可以提前恩准他告老还乡。”
兵部尚书说年长,但也只比严修大了两岁,论身体,恐怕还更健朗些。但他是皇后的人,很显然,皇帝又在打压皇后那一支的实力。毕竟皇后将亲侄过继给他,等于将雪衣侯府和皇后代表的薛家再度紧密联系到了一起。而他又一手牵着魔教和辉煌门两大江湖势力,这样加起来,皇后势力之大,不得不引起皇帝的警觉。
不过皇帝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和他牵在同一条绳索上的并不是皇后,而是被皇帝视为眼中钉,欲处之而后快的凌阳王。
从皇宫出来,薛灵璧心情大好。事情全都照着计划按部就班,离预期越来越近,曾经种种困扰痛苦都如天上乌云般散尽,只留一片祥乐和谐。
回到府中,他直奔睡房,却被告之冯古道已经起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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