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薛灵璧道:“皇帝特使通常是外臣。如果来的是内侍,说明此事多半是皇上个人的意思,又或是密旨。”
冯古道道:“那见还是不见?”
薛灵璧嘴角一扬“见,却不是这样见。”
黄公公听岳凌天南地北瞎扯已经整整听了一个时辰,不过反正是坐着,又有茶水点心,所以他半点都没有露出不耐烦的意思。
岳凌则将蝗灾之事极尽夸赞之能地描述着。虽然这话黄公公不会信,但是回了京城,他还是要如实禀告给皇帝的。皇帝当然也不会信,但是他这里就算是把戏做足了。
“侯爷到访。”仆人进来禀报。
黄公公整了整衣服站起来。
尽管当的是皇帝特使,但明面上却没钦差、巡抚之类的正式称号,所以还是依礼站起来相迎。
过了会儿,两个人推着轮椅过来。
近了一看,竟是冯古道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薛灵璧,旁边还站着一个高头大马的陌生壮汉。
黄公公吃惊道:“侯爷?你的腿”临行前,皇帝说的是薛灵璧水土不服,让他带着一道密旨去,顺便看看他的病情。但看薛灵璧气色,水土分明是服的,但是腿就
薛灵璧冷冷道:“摔了。”
黄公公愣了下。薛灵璧的武功他是知道的,应该是怎么绊都摔不到的主啊。
薛灵璧狠狠地刮了岳凌一眼,意有所指道:“在王府摔的。”
黄公公在皇宫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自然知道有些事情是需要细问的,有些事情是要含糊过去的,便道:“可有大碍?”
“这要问卫漾公子了。”薛灵璧横斜了站在一旁紧张兮兮的卫漾一眼。
黄公公这才知道这个看上去高高壮壮的陌生汉子竟然是广西人人传颂的卫漾公子。
“见过世子。”他行礼。
卫漾连道不敢。
“咱家远在京城,只听过世子歌画双绝,竟然不知世子的医术也一样高明。”若非医术高明,像薛灵璧这样的身份又怎么会让他看诊。
卫漾愕然道:“我并不通晓医术。”
黄公公惊讶“可是侯爷不是说”
薛灵璧冷笑道:“我是说,若非卫漾公子,我的腿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卫漾眨巴着眼睛,一脸有苦说不出的样子。明明他自己要好端端地坐轮椅,怎么能将脏水泼在他身上。不过他也知道,薛灵璧这么说定然有用意。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认了。
岳凌站出来道:“不过是切磋的时候世子不小心没收住手脚,侯爷又何必一直耿耿于怀。”言下之意,自然是嫌薛灵璧太过小气。
黄公公不禁对卫漾另眼相看。没想到凌阳王世子竟然是文武双全的人物,刚才听他脚步声竟然没有听出来。仰赖卫漾魁梧的身形,看上去倒的确像个武林高手。
薛灵璧见岳凌插嘴,便适可而止地转了话题道:“不知道皇上派黄公公来所为何事?”
黄公公道:“皇上听说侯爷在广西身体欠安,十分担忧,所以特地派咱家来看看。皇后娘娘也带了几句话,要我转达给侯爷。”
他说是要转达,却不继续说下去,显然是要私下里谈。
岳凌知趣道:“外头站得累,不如内室再谈。”
黄公公遂和薛灵璧和冯古道三人一到进了内室。
卫漾和岳凌被留在外头。
岳凌转身想走,却听到卫漾小声道:“侯爷的腿不是我打断的。”
岳凌道:“我知道。”他只是块头大而已,真打起来,经不住薛灵璧一拳的。
“那侯爷为什么要这么说?”卫漾忽而紧张道“该不会是想利用我来对付父王吧?”
岳凌惊讶道:“没想到世子竟然能这么想?”
“难道真的是?”
“不是。不过王爷若是知道世子这么想,一定老怀安慰。”
“那是为什么”卫漾百思不得其解。
岳凌看不过去,提点道:“你最近是不是和明尊走得很近?”
“不近。我几次请他们出门,他们只去了一次而已。”
“几次请他们出门?一次而已?”岳凌拈着小胡子道“那你想让他们跟你去几次?”
“每天当然是最好,再不济,一月十次?每日闷在庄子里,多无趣。”卫漾振振其词“难得侯爷和冯兄来到南宁府,更难得我与冯兄一见如故”
“一见如故?”岳凌似笑非笑地瞥着他“我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