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爱情和夫妻情分,就真的薄如纸,经不起风吹雨打?
覃嘉树看到女儿赌气的背对着自己,知道她心里所想,轻抚她头发,“果果,在爸爸心里,永远把你排在第一位,徐阿姨的事,我会考虑。”
果果扭过头,看着爸爸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忽然想起妈妈说的,他笑得很温柔很好看,不由心生感动,抱着他脖子,“爸爸,我希望你能幸福,但我还没准备好接受一个新妈妈,你再给我点时间吧,我也会好好考虑的。”
覃嘉树安慰的轻拍着女儿的背,父女俩久久无言。
几天后,覃嘉树和徐萍萍一起坐车离开北港基地,临走前,覃嘉树把果果托付给陆诚睿和傅桐,让他们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多照顾果果。
“覃叔,你放心,我会和傅桐一起照顾好果果。”陆诚睿以一个晚辈和一个军人的名义向覃嘉树保证,自己会尽心尽力照顾好他的女儿。
覃嘉树点点头,把视线移向站在一旁的果果,疼爱的摸摸她的头,“好了,该说的都说的,我要走了,果果,我不在的时候,听小诚的话,身体不舒服就去找傅桐。”
果果应了一声,和陆诚睿、傅桐一起看着覃嘉树的车远去,心里既舍不得,又有些雀跃之情,离开爸爸身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
傅桐回头看她,见她高兴的样子,忍不住调侃:“覃叔走了,这下子你可解放了。”
果果笑着回道:“是啊,我爸爸走了,我终于自由了,为了庆祝我的自由,我请你俩今晚去我那里吃饭,我亲自下厨哦。”
“你会做饭?”陆诚睿不信的问。这么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她居然会做饭?他当兵以前认识的那些女孩儿,个个都是大小姐,还没有会做饭的。
“不全会,只会一点,把你和傅医生喂饱足够了。”果果很愉快的扬了扬下巴,明艳的小脸上满是得意,他的惊讶让她很满意。
车上,徐萍萍忍不住问坐在身边的覃嘉树,“你就这么放心把果果交给那两个男人?”
覃嘉树本在闭目养神,听她忽然发问,略一惊讶的睁开眼睛,“怎么了?小诚和傅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而且俩孩子人品都很好。”
“可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果果也十七岁了,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了,你不能再把她当小孩看,就不怕他们……除非你是想把果果嫁给他们其中的一个,不然我没法理解你的做法。”徐萍萍客观地说。
覃嘉树淡淡一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的猜测,“将来果果要嫁人,对方条件还在其次,一定要是能从心里对她好的,和她同龄的男孩我总觉得还不够成熟,找个比她大几岁的,应该会更疼她……看他们自己的缘分吧。”
徐萍萍这才笑了,“我明白了,你从现在就开始物色了,我说你这当爹的真够可以的,女儿从小到大,什么都一手包办,连男朋友都要是你挑选过的。”
“果果毕竟是个有缺陷的孩子,父母不介意,照样疼她,可别人未必会不介意。我不愿意我的女儿受一丝一毫委屈,所以我要选一个能让她满意,也让我放心的人照顾她一辈子,不能欺负她,也不能看不起她。”覃嘉树语气里带着几分沉重和对女儿残缺的深深内疚。
“那你选中了哪一个呢?”徐萍萍故意问。她在基地待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已经能隐隐感觉到果果和陆诚睿之间暧昧的情愫。
☆、第22章
覃嘉树道:“当爸爸的,自然觉得没人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儿,我也不例外,果果才十七岁,一切言之尚早,还有得是时间挑选。”
他没有告诉徐萍萍,他这次带果果到基地来,也是想让她多接触接触人,能学着自己处理人际关系。
果果没上过学,平常又老跟在爸爸身边,怎么跟爸爸以外的异性相处,怎么跟同性相处,她都有所欠缺,尤其是她对待徐萍萍的态度,更让覃嘉树觉得,女儿在人际交往上不够成熟。
徐萍萍温柔的握着他的手,笑道:“嘉树,你真是个好爸爸。”
“果果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有时候很感性,有时候又很懂事,她也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孩子,当了父母的人才知道,对自己的孩子,怎么疼都觉得不够。”覃嘉树颇有深意的说道。
徐萍萍听到这话心中一震,听出了覃嘉树的弦外之音,毫无疑问这话是说给她听的,让她知道,为了女儿,他能付出一切,这让她心里苦涩起来。
然而,此时心里苦涩不只是她,还有坐在副驾驶座的郭赟。
前一天郭赟就发了条消息给江瑟瑟,告诉她,他要跟首长飞回北京开会,让她多保重,尽管明知道她不会来送行,他心里却还有一丝奇怪的期待,期待她哪怕回上只字片语也好。
这两天他老想着这事儿,想着那个令他难忘的夜晚,她在他身下融化时的感觉,却不知道这段露水情缘怎么会让他念念不忘。
说起来,在他交往过的女人里,江瑟瑟在各方面都算不上特别出众,却鬼使神差般的占据他思维好几天。
“郭赟——”
“唉,覃参,您叫我?”
覃嘉树一连叫了郭赟三声,才听到他答应,不禁有些好奇,一向思想高度集中的郭秘书也会开小差,倒是头一回,可覃嘉树并不打算询问什么。
“北京方面已经知道我行程了吧,秘书室资料都准备好没有?”覃嘉树不放心的问。尽管他知道,郭赟会安排的妥妥当当。
“早安排好了,您下榻宾馆的房间号我也跟政治部联系过了,您跟陆逸东住隔壁。”郭赟道。覃嘉树满意了,没再多问。
开会的领导那么多,怎么安排房间确实是个令政治部干事们头疼的事,也是领导秘书们要关注的事,谁跟谁的房间不能安排的太近,谁又想跟谁的房间挨着,都有讲究,要是政敌,你把他俩安排住隔壁,那不是自找倒霉?郭赟深谙此道,知道覃嘉树想和陆诚睿的爸爸住隔壁,自有他的用意。
郭赟正要把一颗心放下,徐萍萍的一段话又让他心里起了涟漪。
“郭秘书,我们报社有个新来的小姑娘长得特别漂亮,家里条件也极好,她妈妈以前跟我一起外出采访过,托我给她物色个靠得住的男朋友,你有没有兴趣见见她?”徐萍萍主动而又热情的问。
郭赟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徐萍萍早就跟人打听过了,郭赟的爸爸是陆军某部副师级干部,她也知道,覃嘉树身边这个最得力的心腹,她很想跟他搞好关系。
“对啊,郭赟,你都三十一了,也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覃嘉树在一旁帮腔。
以郭赟的能力和家庭背景,他不会一直当秘书,很快就会升主任,这是覃嘉树早也料到的,因此也对他格外器重。随着覃嘉树自己职位越来越高,他需要不断地培植自己的势力,官场历来如此。
“行,回北京一切听徐记者你安排。”郭赟深知自己是不能不领这个情的,犹豫片刻也就答应了。
虽然他弄不清心里那团暧昧的云雾能维持多久,却也知道,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婚姻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有时也是一种投资。
女兵中队的医务室里,江瑟瑟心事重重的两手托腮,长吁短叹一上午,郭赟给她的短信她看到了,可是她没敢多看第二遍,就匆匆忙忙的把短信给删了,生怕被人发现她的秘密一般,心里忐忑不安。
我不想再跟你联系,你干嘛发短信给我,我不想再看到你,哪怕是听到你的名字都让我浑身不舒服。你回北京是你的事,干嘛告诉我?江瑟瑟不停在心里念叨这几句话,像是要对自己下咒。
可是她无法说服自己在骂他一百次之后,不偷偷想起那个狂野的夜晚一次,那些令她脸红心跳的回忆,拌着痛苦和甜蜜,都在她心上留下重重的印记,让她想忘怀都不容易。
无论是怎样的女子,都希望自己的第一夜能被温柔对待,那一晚她是醉得有点糊涂,却也没到人事不知的地步,尽管眼前闪现过陆诚睿的脸,潜意识里也希望是他,心灵深处某个清醒的部分却也知道那不是他,只是那一晚,她迫切需要一个放纵的借口,一个能释放痛苦的方式,为自己两年的暗恋画上句号而哀悼。
细细想来,郭赟长什么样子呢,在她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自从有了暗恋的人,别的男人在她眼里就都是一个样子,分不出高矮胖瘦,只是贴着不同名字标签、统称为男人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