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覆盖后,再逐步推进进行火力支援。
经过第一轮的炮击,在飞机的引导下,第七师的炮兵部队三个营实际上已经彻底瘫痪了,丧失了反击能力。
火力覆盖刚结束,高桂滋就大胆命令,两个汽车运输营满载两个步兵营,卸掉全部火炮和炮弹以及炮兵,沿着大道开始汽车突击。
架在车头的麦德森轻机枪第一次发挥了显著作用,直接扫清了前进的视线。随车的步兵营士兵,利用手中的轻机枪、李氏步枪,从车厢两侧近距离的击毙所有沿途看到的北洋军士兵。
后来更多的士兵选择使用m1911手枪近距离击毙任何靠近的北洋军士兵,因为手枪有着更高的射速,而在快速移动的汽车上,李氏步枪的精准已经无法实现了,远不如半自动手枪来得实用。
徐永昌则带着剩下的一个汽车运输营和一个步兵营,则稳步推进,一边护卫所有76毫米山炮的炮兵部队向前移动,尽可能用火力优势击溃敌军纵队,一边实际上是将成批毫无士气的北洋军士兵从田间地头俘虏过来。
高桂滋和徐永昌干脆是孤注一掷了。
整个乾县,只有105毫米加农炮营和122毫米榴弹炮营的工兵和辎重部队在监视将近七千人的俘虏。
这两个炮营连同山炮营的所有直属排都被击中起来,当做了最后的预备队。
突击部队四个营的任务只有一个,突击向前,直到被彻底挡住。
任何一辆车被迫停下,就要就地构筑火力点,为其他车辆的突击提供尽可能的火力掩护,这个时候从车上卸下来的重机枪就会发挥强大的作用了。
大路上被炮弹炸得到处都是坑坑洼洼,能避过的直接狂奔而去,不能避过的,最前面的车子就地停下,在后面车子的强大火力掩护下,扒拉出锄头铁铲,就地取材,用沙石,用木头,甚至用尸体,亦或是汽车,直接填出一个可以走的路况,让后续车辆继续快速突击。
麦德森轻机枪、m1911半自动手枪的组合,在快速向前突击的汽车上,发挥出了难以想象的威力。
北洋军第七师被这种战术彻底打懵了,很多士兵是在听从指挥官命令准备集结的过程中,被突然出现的车载轻机枪整班整排扫射倒地。
很多自动反击的北洋军士兵,根本没来得及开第二枪,甚至没有布置好重机枪,就被直接击毙在道路两侧。
第七师指挥官的逃跑给北方军帮了大忙。
失去指挥的北洋军乱成一团,前卫旅已经彻底崩溃了,炮兵部队则被打散了,一头雾水的后卫旅仍然傻乎乎地撞进了北方军的攻击口袋。
十几辆冲得最猛的汽车,组成了一个小型的联合突击支队,一路狂扫向前,甚至用轻机枪直接干掉了一个旅指挥部。
带头的一辆汽车,轻机枪射手红着眼,大叫着连扣扳机,持续向前方进行着点射,另外一名步兵兄弟默不作声地将打空的弹匣飞快压弹。
这辆车上只有驾驶员和他们三个人了,其他人都在突击路上压弹的过程中牺牲了。仅存的一名步兵兄弟几乎是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将弹匣压上子弹,又递给经常是一瞬间打空弹匣的射手。
驾驶员飞快地打着方向盘,避开前方一个小坑,前方豁然开朗。轻机枪射手一边斜过来对着一侧逃散的北洋军开火,一边大喊,“把车子横过来,我才打得到。”
汽车马上横了过来,随后的几辆车也都横了过来,随车的步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汽车停下来了,但是马上下车组装起来这个小支队中的唯一一挺维克斯重机枪。很快,更加凶猛的火力彻底遮断了这一条道路。
这个时候,带队的一名少尉忽然反应过来,第七师的部队被他们打穿了。
最初十几辆车的突击部队,最终达到第七师尾部,卡住北洋军撤退后路的只有六辆不到,但是就是这不足半个排的兵力,却依仗着七挺轻重机枪,和车上负载的大量弹药,死死地封住了唯一的撤退大道。
一个小时后,所有有组织的抵抗被全部消除,第七师被围歼,大量溃兵四散而逃,可惜跑不过四个轮子的汽车,大批大批的成了俘虏。
只有最早发现情形不对的徐树铮骑兵团,基本上逃得精光。
增援部队最终吃掉所有溃散的北洋军时,那个利用横过车身作掩护,死守后路的这半个排北方军士兵,只剩下最后一个弹匣机枪子弹了,手枪子弹更是在突击路上就打光了,极其侥幸。
战斗结束后,所有参于突击的士兵,几乎都打光了自身携带的m1911手枪子弹,更是有接近一半的麦德森轻机枪因为枪管过热而报废。
所幸步枪子弹和机枪子弹口径是一致的,否则无论是维克斯重机枪还是麦德森轻机枪,早就没有子弹了。
高桂滋和徐永昌傻乎乎看着手上的战场报告,还是有些不相信会取得如此大的战果,原本计划吃掉五六个步兵营而已,但是因为一路横扫过去,北洋军根本没有组织起有力的反击,一不小心就干掉了整个第七师,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能的想象。
北方军以自身伤亡二千多人,其中阵亡七百多人,歼灭北洋军第七师九千八百多人,其中击毙就有近三千人,第七师只有陆建章等人二千多人逃回了接应的部队之中。
北洋军第七师已经完了。
第一零八章新任陕督
陕西军政府里面全乱了。陕西都督张凤翙哆嗦着回到内宅,直接叫护卫收拾家伙,准备逃离西安。陆军总长段祺瑞则呆呆地看着部队加急快马送过来的消息,第七师完了。北洋军的参谋,陕西省军的高官,都在声嘶力竭地下达各种命令,将已经外出的军队全部收回来,西安全城戒严。
段祺瑞只是呢喃着,“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彻底失神了。
追剿白朗军的北洋军剩下一个师二个旅,马上全部缩回西安,连同守卫省城的陕西省军一个师,疯狂地在西安城内修筑工事。
鉴于北方军以往的凶名昭著,三四万军队猬集西安城内,竟然没有人提出主动进攻的计划,所有人都在惶恐不安,不知道北方军什么时候进攻。
高桂滋和徐永昌根本没有趁势进攻西安的计划,现在的事情都已经焦头烂额了,只有四千多能战的兵力,守卫庞大的俘虏队伍都紧张了。
刚收拾完战场,高桂滋亲自压阵缓缓撤退回乾县,徐永昌则带着东拼西凑起来的一个半半汽车运输营,飞快地向泾川方向驶去,尽快载运新部队赶赴乾县。
当天晚上,满脸不可思议的陈安带着一个铁路护卫营到达乾县。有了生力军加入,高桂滋和徐永昌才总算舒了一口气。
太阳重新升起的时候,在乾县的所有能够出动的汽车,补充好油料,开始了一天疯狂的运兵任务。
当月亮升起的时候,二个铁路护卫营和二个炮兵营都赶到了乾县。陈安手上已经拥有了足够抗击北洋军的实力。
但是,飞机的连番侦察显示,北洋军和陕西省军连夜撤回去了,现在正拼命地在西安加固防御工事,根本没有进攻乾县的打算。
乾县指挥部,陈安几人围在一张地图上,仔细合计着下一步的打算。
虎子将一封刚转过来的电报,递给陈安。
陈安一看抬头就头疼了,北京的电报。
袁世凯大总统在电报中,只是冷冷地写了八个字,“尔等岂敢?尔等岂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