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匆忙构筑的阵地,根本不能阻挡上千骑兵的快速突击,一切很快就结束了。
隔了一夜,几名北方军的斥候,悄然搜索到这处战场,只是看到满目疮痍尸横遍野。李虎臣带着一个整营的兵力,很快也赶到了现场,当众拔出匕首对着自己的左臂就是三刀,向战死的弟兄们告罪。
一个队的步兵,一个排的辎重兵,还有两个排的骑兵,整整二百三十多号人手,全都战死在了岷县东南一个山坳里。
消息传到大本营,陈安亦是目瞪口呆。
纵然是和陕西民军那一仗,吃掉对方四个营,战死连同重伤的,亦不过如此呀,而这次则是完败。精锐西军有多少损失,因为对方带走了尸体无法判断,但估计至多不过百余人,对方的突然冲击实在太快乐。
这也让北方军的一众将领凛然,并不是一切都可以靠火力解决的,最起码精锐西军的决死冲击,北方军已经输了一仗了。
虎子准备向北前进的两个营,马上改向西进,赶往岷县支援李虎臣。
柳石也立即调整作战计划,主力即将南下,准备和虎子南北夹击,先干掉河州马安良再说,精锐西军的威胁实在太大了,大得不打掉它,北方军寝食难安。
陈安找来科瓦尔,问当年俄国人怎么抵挡日本骑兵的决死突击。
科瓦尔耸耸肩,很简单地说,“前面用铁丝网和壕沟让他们慢下来,然后用大炮和机枪尽可能地干掉他们就是了。”
陈安恨恨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铁丝网?这个东西,怎么就忘了。壕沟来不及挖,铁丝网总是来得及布置的。
钢厂马上加工了很多捆带刺的铁丝,还有木桩,派出专人飞快地送到正在前往岷县的虎子手上,连同送达的还有十几箱的m1911手枪。
邓宝珊仔细研究了电报中所说的现场很多步枪被马刀劈断的情形,认为步兵遇到骑兵近身时,手上的步枪来不及上刺刀,只好当成木棍了。他马上提出,每个士兵都配上m1911,至少还可以干掉二三个骑兵保本。
如今北方军的高层都知晓陈安根本不在乎军火多寡,因此提出枪械弹药需求的时候,都是往高了靠,邓宝珊甚至干脆提出每名士兵都配手枪的荒唐建议,最搞笑得是陈安竟然还真同意了。
第八十六章汽车和飞机
为了生产足够的m1911手枪和11.43毫米手枪弹,陈安临时中止了火炮的生产任务。带给虎子的只是一个营的配给量,还需要更多的枪械和弹药。
但是虎子的两个营集结和手枪运送一前一后两次快速机动,却足以将陈家庄现有的草料补给力量为之一空,让陈安感觉了转变快速机动的必然。
步兵营新军一般只有五六十里,急行军也不过百里左右,但是无法持久,这还是北方军普遍大量列编马匹和马车运输辎重的情况下才能做到的。否则,火炮等重武器,是非常难以急行军前进的。
但是一匹马的口粮是一名士兵口粮的十倍分量,马匹列装的越多,后勤压力越大,所以马匹的列装是有一定限额的。
在陇南一带作战还好说,到处可以找到马匹的干草,但是其他地方就需要自备干草,就需要将后勤的大部分补给力量给予保障马匹的口粮,注定马匹数量众多的北方军难以在非牧区持久作战。
铁路线已经打开了军队快速机动的一扇窗户,但是并不是所有的战斗都是围绕铁路线进行的,能否还有其他更机动,更灵活的前进方式,就很值得北方军政府研究了。
大概是觉得局外人更能想出办法,陈安一个电报发给了尼森伯姆,让他去伤脑筋。
尼森伯姆飞快地回来一封电报,指出要实现更加灵活的机动还有一种方式,大量使用汽车,甚至还举出一种在美国深受欢迎的车种福特t型车,但是这款车型的大规模量产据说需要明年才能实现。
福特t型车诞生于一九零八年九月,拥有一部前置的四汽缸一体引擎,可提供二十匹马力的功率和在测试道上超过七十码的速度,这种引擎使用汽油或者酒精提供动力。
甚至,尼森伯姆还异想天开地告诉陈安,今后还可以设想用飞机来运输军队快速移动。因为一件大事,刊载在上海的报纸上,引起了尼森伯姆的关注。中国人冯如驾驶自己制造的飞机,下月将在广州进行飞行表演时。这一事件,让在上海很多识货的洋人,诸如尼森伯姆都赞叹不已。
陈安将信将疑地看着尼森伯姆电报上天花乱坠的描述,最终还是指示林玉山的情报司派出专人收集一下所谓汽车和飞机的相关信息。
第一批的北方元被紧急印制了出来,除了添加一些细节,实际上跟当初的北方银行卷没什么两样,或者说基本上就是再加了一些防伪造技术的北方银行卷而已。这让擅于造假的莱恩来做,简直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陈安接受了克劳泽的建议,决定用黄金作为北方元的储备金。但是在价值上,克劳泽、科瓦尔和林月儿等人始终拿不定主意,到底一元北方元价值多少银两,还是很难估算的。
陈安有些纳闷地问了一句,“北京政府不是要搞币制改革吗?他们是怎么办的?”
林月儿回答,“据说是准备发行统一的银币,重七钱二分,含银不过百分之八十五,但是说了这么久始终没有下文,估计明年都不一定出来。”
陈安不以为然,“我们的货币,主要还是和国内交易,如果老百姓之间买卖东西,还要进行换算,烦不烦呀,暂时币值一样就是了。但是,他们用银本位制,我们用金本位制,现在差不多是一样的,但是今后金银差价拉开,自然就会有区别了。”
“可银币怎么办?”林月儿有些茫然,万一有汇率变动,纸币和银币价值不一样吗?
“很简单,我们也印制跟北京政府一模一样的银币就是了,要贬值就一起贬值吧,不需要专门的北方银币。纸币才是真正的北方元,以后最终和银两价值进行脱钩。”陈安不懂什么经济通胀,只求方便使用就是了。
克劳泽接到科瓦尔转来的陈安建议,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几十名金融专家不一定搞定的东西,陈安只用一个方便使用就解决了。远在上海的克劳泽回电就是一句话,“老板的意见就是上帝的旨意。”
和北京的交涉又是一阵扯皮。
袁世凯大总统对甘肃要提前印制含有他头像的银币十分高兴,但是对甘肃拒绝缴纳铸币税同样十分不高兴。要知道,铸币税可是有百分之十五呀,印制越多,收入越多。
几番交涉后,陈安耍赖了,直接说如果不同意甘肃自行印制的方案,他就转铸西班牙的鹰洋,反正不就是伪造个模版而已,中国最不缺的就是这种匠师。
袁大总统最后还是同意了,军火还需要陈安帮忙呀,不能真的干起架来。当然,对发行量做了限制,但是会不会遵守,两人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至于北方元的事情,陈安只是轻飘飘用北方银行自行发放的银行卷就混过去了。袁大总统轻视了这种薄薄纸片的威力,原本以为只是类似于当票、军票的北方元,最后差点席卷了整个中国大陆。
北京提供的银币模版很快就被人专程送来。陈安很搞笑,竟然命令在北京送来的模版袁世凯大头像的左右,刻上甘肃两字。民国二年,甘肃版本的袁大头银币悄然开始流通。次年,做事拖沓的北京政府才正式在全国流通袁大头银币。只是不知道袁世凯大总统,看到印有甘肃字样的银币,会有什么感想。
当然,这也是后话。民国元年的时候,甘肃版本袁大头毕竟还没有开始流通,陈安的注意力更多的是在河州。
莱恩得到了陈安的授权,直接就印制了一千五百万两银子价值的北方银行卷,或者说价值一百五十万两金子的北方元,立即缓解了北方军政府的财政危机。
这一批当做北方元来实际流通的北方银行卷,原本也只可发行价值五百万银两的银行卷。但是在克劳泽的建议下,一举发行了三倍规模,既一千五百万两价值的银行卷。
虽然,很多第一次拿到手的人,并不知道最下面那一段可当多少黄金的标注有些不理解,但是北方元在金融震荡中长期保持了币值稳定。
为了获得这笔巨额的资金,陈安用民国元年的军火收入和军政府的岁入作了抵押,向北方银行举债发行了这笔银行卷。
彭英甲有些傻乎乎地跟着陈安,在向北方银行借款的协议上签字画押,然后盖上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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