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令颐不知道他对叶汀舟的不满,还以为他在说自己先前宁可为高驰卖命也不与他合作的事,她惯会见风使舵,语气诚恳:“早知今日,从一开始我就会选赵王。”
两人鸡同鸭讲。
赵忱临闻言一怔,定定地看了她两秒后仓促地挪开了视线。
他觉得自己耳垂有些发烫,硬是忍着没有伸手去摸,心里恼怒她果然是想蓄意接近自己这才用这些大胆狂妄的勾引手段。
“进去吧。”他声音有些低沉。
嵇令颐自从确认了赵忱临不会杀了她后一言一行都大胆自如了许多,她不曾忸怩果断探出脚尖摸索着往下踩了第一步,赵忱临振袖一拂,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边所有壁灯同时亮起。
才下去了不到十步台阶,温度就与房间内差了许多,墙壁上逐渐有水珠挂壁,阴冷潮湿。
嵇令颐随意地往边上扫了一眼,赵忱临一直在留意她的反应,顺着目光瞧去后皱起了眉。
他昨夜特意嘱咐衡盏把地下收拾整齐,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这种地方不太适合她久住。
嵇令颐在地下七歪八绕地走了好久,她一直在努力对照方向推测暗道上方是什么地方,可奈何她在地面上还能依靠着一些特殊建筑物记路,地底下这到处都长一样的地方她实在是记不住。
只能判断出涉及了东西厢房,再往后就混乱了。
走到一半,地下终于空旷了起来,走道两侧均是九俄尺长宽的牢房,泥灰的墙壁上还遗留着陈年累月的暗红血迹,有些已经发黑,发裂的木板床上铺着新鲜干净的茅草,显然是刚换的。
空气潮湿,只不过本该有的腐烂霉味和血腥气倒是闻不到。
嵇令颐本以为是因为这里长久没用,可谁知走到下一个牢房时就瞥到了稻草上有一缕粗制前襟布条,上面藕断丝连地挂着一层新鲜皮肉,仿佛是被人用刀片削下来的。
她脚步一慢,电光石火之间想起来昨夜那位黄三正是穿着这缕布条的衣服。
她没问那群匪贼去了哪里,看赵忱临连提都懒得提及的样子应该是查无此人了。
而赵忱临本来一直配合着她的脚步并拍走着,见她突然落到了后面,停下来等了会儿,疑问道:“怎么了?”
嵇令颐问:“我住在这儿?”
“当然不是。”赵忱临薄唇抿成一条线,看起来比她还要难以忍受这个地方,“你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
她松了口气,点点头追上他。
两人终于到了一间小房间,从外表看这里像是牢房中狱司住的地方,可是推门进去时嵇令颐没忍住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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