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重新签订过契约,姬无念才咬着后槽牙问道:“现在可以开始了吗,阮姑娘?”
阮锦宁耸耸肩:“脱了衣服,躺床上去。”
姬无念:“?”
阮锦宁一脸疑惑:“你干嘛?”
姬无念的表情如同见鬼:“你确定要我脱衣服?”
阮锦宁无奈:“医者面前不分男女,何况,你们这些公子哥儿每天洗澡的时候不都有婢女伺候吗?你们还会害羞?当然如果你不想治疗的话那我也无所谓。”
姬无念:“……”
他发现,自己这么一会儿无语的次数,比他这辈子无语的次数加起来的都要多。
婢女能和她比?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婢女什么的己经算不上一个完整的人了,而是属于主人的附属品。
一些只是签了几年的短契的倒是还好说,时间一到就又是个完整的人。
但那些家生子,生来就是奴仆,根本算不得人,和阿猫阿狗牛马猪羊没有区别。
这个厉王妃,竟然自甘堕落地和奴婢比?
阮锦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磨磨蹭蹭地不肯动,她有些不耐烦了:“你若是不想当着我的面脱衣服的话倒也无妨,我这里还有另外一套治疗方法,便是通过蒸浴的方法将药效渗透进你的身体里,只不过用这种方法的话容易有窒息的风险,还容易把你给蒸熟,你如果不怕,我也无所谓。”
姬无念看着她不耐烦的表情微微挑了一下眉:“阮姑娘大义!那就劳烦阮姑娘了。”
说着,他便伸展开了双手。
海棠会意,上前给他解腰带。
阮锦宁:“……”
毛病。
自己又不是没长手。
裴云之一个堂堂的王爷和残疾人都没他这么矫情。
在姬无念脱衣服的时候,阮锦宁低着头整理起了自己的银针。
她来之前己经预料到了会给他治病,是以带了一小瓶高度酒当做酒精。
她一一给银针消过毒,这时,姬无念的衣服也脱好了,侧躺在了床上,维持着一个骚包的姿势。
说实话,这人身材不错,肩宽腰窄腿长,还有八块腹肌。
他只脱光了上衣,下面穿着宽松的白色亵裤。
单薄的布料半露不露,让人轻易就可以看清那双腿的肌肉曲线。
就算不特意去打量,但这具身体首接撞进了她的眼睛里,她想无视都很难。
阮锦宁:“……”
眉角抽了抽,她没好气道:“躺好!”
“哦。”姬无念乖乖躺好。
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看着慢慢靠近的阮锦宁。
阮锦宁对海棠道:“把他的裤脚也撩起来,撩到大腿根。”
姬无念挑了一下眉毛,但没有多说什么。
不多时,海棠就按照阮锦宁的要求把人摆弄好了。
阮锦宁这才拿着银针上前,开始下手施针。
她的穴位找的很准,下针的时候,手指与小榻上的美好身体没有半分接触。
她神态自若,仿佛面前躺着的不是什么年轻美好的男子身体,而是一坨猪肉。
姬无念更无语了。
房间内的屏风后,一双幽深的眼睛默默看着这一切,最后将实现定格在了阮锦宁那张毫无羞怯之意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