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何时变得这么蠢了?”
两个守城卫眸中都怒了,却是敢怒不敢言。
这时,一个穿着银色软甲的青年上前:“王妃,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并非有意与您作对,请您海涵。”
阮锦宁轻轻敲击着窗框:“海涵?本王妃海涵你们,谁来海涵本王妃?”
她冷冷看着那青年:“你也知道本王妃的身份前面有个‘厉’字!厉王如今是兵部右尚书,是你们的顶头上司!
你们觉得本王妃会蠢到窝藏贼人来给自己的夫君招惹麻烦,还是说,你们怀疑厉王和那贼人是一伙的?嗯?”
那青年面色微变:“属下不敢。”
阮锦宁心中松了口气,默默在心里对这些人说了句——对不起。
她也不想为难他们,只是她现在十分肯定,那个大盗肯定藏在了车厢的底部,只要这些人一搜就能搜个正着。
那个贼人本可以静悄悄地窝在车厢下面,但他偏偏故意弄出动静提醒了她!
他是在警告她——
一旦他被发现,就会拉上她做垫背。
只要那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咬死了和她是同伙,那她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而且还会让裴云之的名声蒙上污点。
就像她刚才所说的。
她是兵部右尚书的妻子,却涉嫌窝藏嫌犯,这是当众将裴云之的脸摘下来放到地上踩。
只是这一口气还没彻底送下去,那青年突然上前一步。
他虽然看着年轻,身上却自成一股威严的气势。
阮锦宁没成想他会突然上前,身体下意识向后仰了一下,车窗的帘子也随着她的动作撕开了一条大大的口子。
站在外面的人,轻易便能看清车厢内的全景。
意识到这人在故意使诈,阮锦宁反而心下一松。
这人看起来年轻,却颇有城府。
他恐怕也担心得罪顶头上司,所以采用了这种方式来迂回地搜查。
如此,他既能确保她没有窝藏大盗,又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得罪顶头上司。
只是,阮锦宁也没干真的完全放松戒备,谁知道这人会不会来个回马枪,又要想办法去查看她的车底呢?
她故作恼怒地冷笑一声:“这位官爷头脑不错,你下一步想要做什么?是不是想装作一不小心的样子将本王妃的车厢给拆了?”
见她怒了,那青年后退了一步,躬身抱拳一礼:“下官不敢。”
“既然不敢,还不放行?”
青年低眉顺眼,对着身后一挥手,两侧的官兵立马放行。
马车经过青年的身边的时候,阮锦宁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青年虽然弓着身,却只是微微弯了腰,脊背倒是挺得很首:“下官——裴斯年。”
“裴斯年?”阮锦宁故作蛮横:“本王妃记住你了。”
又对车夫娇喝一声:“走。”
马车离开后,两个守城卫同情地看着裴斯年:“裴队,那厉王妃想要报复你,怎么办啊?”
裴斯年似是浑不在意:“无妨。”
他不住回忆着与那厉王妃的交锋过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忽然,他神色一凝:“去追刚刚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