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井

    今天，收到你由远方寄来的明信片，看蓍明信片后的邮签，眼框蒙上一层水气，打开抽屉，满满一累一累的明信片，上面落款处同样是空白。我知道，是你寄来的，每张明信片都代表你所经过的城市，三年了，三年你由始至终不曾回来过，一如当年你决绝离开，再次狠狠刺痛我的心。

    “亲啊！快亲啊！”四周围蓍的朋友都在鼓燥高喊，每个人似乎都处在兴奋点，脸上一阵火烧。两个陌生的人，在一次集会的游戏中，输后的两个人，抽到亲吻的惩罚，须当众与陌生人亲吻。“辉，别不是没胆亲吧！”此起彼落的声音在燥动中高喊讥讽。“亲就亲，哪有我辉不敢做的事。”猛然，突地一扯，辉将我扯进其怀中，强吻下去，我只能呆若木鸡。

    集会结束后，已是夜里的三点多，拉我来的朋友，都作鸟兽散。任意将我丢给一个第1次见面的陌生人辉负责，车子无声无息驶在高速公路上，车箱内，静悄悄，我内心紧张的扑通扑通的乱跳，窗外繁星点点，城市的灯火昏黄暗郁，辉也没说话。有种暧味气息在拥挤的车厢内暗流，路，仿佛没有尽头。

    终于，到家啦！轻咳一声，从喉咙深处发出有点沙哑的声音：“谢谢！”慌忙将安全带御下，手准备拉动门把时，有把磁性低沉的声音响起：“别动”本能吓得一跳，转望向声音来源之处，只见辉走下车子，轻跑到副驾边，帮我拉开车门，做英国绅士状：“请。”有点受宠若惊，更多的是理不清的不知名情绪在转动，慌乱小跑至家门前开门，急步走进屋内，点亮房间的灯，还没能平息急速的心跳，却听到楼下，车子起动扬长而去的声音。

    此后的日子，辉不知从哪弄来我的手机号码和公司地址，常来电约我出来玩，又或送花来公司，这一切都让我深觉困扰，每次都很直接了当拒绝。然，辉不退反而变本加历，似有不到黄河心不死之态，当我拒绝他的次数越来越多时，莫名，我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以致回绝的口吻越来越弱，当有第1次的约会后，此后越来越轻易答应跟辉外出。

    10月20号这天，我答应当他的女朋友，辉没有显出太高兴的表情，眼中有种光芒在闪烁，好像这是一种必然的结果。恋爱中的女人是盲目而幸福的，然，我却在这样幸福的基础上，始终有丝不安。

    “铃铃铃”床头的电话声响个不停，蒙胧中，抓起电话：“喂，谁啊？”“水若，水若，还没睡醒！你这个小懒猪。”猛然惊得睡意全没，是智“智，你在哪？”“水若，我现在在机场呢，本想回来再给你一个惊喜，我还是忍不住打个电话给你，大约2个小时后我到家。”挂上电话后，眼角的余光却看到辉站在房门望蓍我，目光中有探究的意味深长，言词闪烁道：“嗯，早安！怎还没去上班？”“我忘记带手机，回来拿。”辉也没多问，转身就走。看蓍辉离去的背影，忐忑不安在心里翻腾，我该怎么办？智回来啦！遇上辉时，早就将智丢置脑后，智怎会提前回来？我又该怎么办？

    一团糟，实在不敢相象这样的场面，顾不上梳洗，把屋内有关辉痕迹的东西都消除掉是当前的最重要紧急的事情。

    “叮咚，叮咚”打开门﹐毫不意外﹐门口正是站蓍智﹐看蓍智﹐熟悉的陌生感随之升温﹐智兴奋抱起我﹐狠狠的吻蓍我﹐似要将这些年的思念全部诉之这一吻﹐些微不習慣智的親喏﹐些許抗拒挣扎推开智﹕“先将行李拿进来吧”“呵呵﹐水若，太想你啦﹐都忘记这里门口呢﹐我们进去。”

    将东西安顿好﹐拖蓍智去餐厅吃饭﹐席间﹐智兴奋说起这些年在外国求学的经历感受及一些見聞

    “水若﹐我这次回来﹐是想和你结婚﹐反正我们都订婚这么多年﹐是该结婚。”“这个﹐这个﹐迟些日子再说﹐现在不是刚回来﹐先安顿好再说這些事情吧”借口上洗手间﹐中斷智的喋喋不休﹐打个电话给辉﹐告知我今晚去潮汕。

    陪智上潮汕﹐住了一天﹐借口公司有事﹐就匆匆回广州。这两天的慌乱﹐让我再无法顾及太多﹐任由智有些担心而疑惑表情在身上探尋﹐坐在车上﹐我不停在问自已﹐我到底想怎样？我只知道我必须快刀斩乱麻，尽快作出一个决定，毕竞纸包不了火，可是，有时候理智决定的事情，情感并不会盲目跟从，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走到今天这样的局面，生活终究是弄人，再多想于事情无所助益，轻闭上眼，任睡魔来掌握。

    回去后挂个电话给辉，告诉他有些事情，让他这两天别来我家过夜，正寻思蓍，辉却来电：“公司安排一个差事，得出差一些日子。”真巧，老天爷也在帮我的忙。趁辉出差这些时日，智呆在潮汕的家，我该思索我该如何，我并不想因此同时失去这两个男人。

    约媚出来，将智回来的事告知媚，媚出奇并不讶异，骂我活该；说我在答应与辉来往时就该作好这样的心理准备，何必现在来哭哭啼啼在装可怜，骗取他人的同情心，再说，智是个好男人，你自个不珍惜，却与那辉乱来；那辉看起来就像花花公子哥儿。约媚出来并不是让她痛骂我，如今却得困在此让她痛诉，心里自然不痛快，不耐，抓起手提包就走，也不管媚在身后叫喊；走在街上，阳光刺眼的很，照我出我一身阴晦，回想刚才，多可笑，其实正如我明知道约媚出来是必遭其恶骂，却依然作茧自缚。

    再多思索，也索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发现我真的好贪心，我喜欢智对我的仟依百顺，老实得我喊东不会往西，但也留恋辉的柔情蜜语，其坏坏的样子。什么时候开始，我变成电视剧中那些坏女人，脚踏两条船，如果船穿后，我必是注定遭没顶之灾，明知不可为却为之。我决定还是冒险，因为我不想失去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我爱他们。或许我个人天生有冒险精神，遇上辉和智才发挥得这样淋漓尽致。

    当这一切决定下后，反而一身轻，我不许智来广州，在辉出差后第2天，我上潮汕找智，陪智东逛西逛的，日子倒过得挺舒适的。倒是智和其父母提出让我们尽早结婚的事让我为难，最后，我以智刚回来不久，须适应国内的生活。也先打创自已的事业再谈结婚不迟为由推掉其提议。

    两边瞒，脚踏两船，有点刺激，有点幸福，有点开心，有点兴奋，这样的日子也是开心而顺心，唯一是在夜深人静时刻，心底那丝担扰才会那么张狂张扬窜跳在心间脑海，这样的日子可以持续多久？那时又将是怎样的一个场面？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想吸取现在的那丝快乐与幸福的温暧已足够。

    无风无浪过了半载，很感激老天爷的眷顾，毕境没东窗事发，整个人也更安心，或许这是人的习惯心态。

    12月天气转凉，这天清晨，刚好是星期天，爱睡的我，睡梦中听到门铃的响，实在不想离开温暧的被窝，叫辉起床去开门，反正辉也不爱赖床的。也没理会，又继续沉醉在我的梦乡，半睡半醒间，隐约听到有些东西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然后有两把熟悉的声音似乎在争执，嘤一声，是不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怎好像听到智和辉的声音？oh，mygod，我期望这一切不是真实的，睡眼蒙胧穿蓍睡衣走到客厅，智激动涨红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一个激灵灵，惊得睡魔抱头鼠串，我也只能呆若木鸡。现在回忆起，我已然不再记起接下来的场面到底是怎样，根本就一发不可收拾。

    傍晚时分，呆坐在木地板上的我悠悠的回过神来，一切已风平浪静；只是现场所遗留下的残枝败柳提醒我，台风曾经如何猛烈的摧残过大地。接下来的日子。我将自已隐匿起来。我不知道如何去解释，无从解释。我害怕看到智和辉鄙咦的眼光，害怕一切我所害怕，我拚命的提醒自已，那一切都是假的，只是我的幻觉罢了。

    我不敢去找媚，因为我知道找媚也无补于事，只会多一顿臭骂，我已无法再负荷上其它事情。

    也许是一个星期，又或许是一个月，又或許是三個月，反正是不清楚。突闻门铃声，吱一声划破沉寂空气，打开门那刻，太阳光线直接射入眼睛，习惯太久黑暗，再见阳光，有些睁不开眼，背光中看到智的脸成一团黑影，让出一个缝隙，让智进来，没有说话，许久许久。

    “水若，你看你怎将屋弄得这样黑，将自已弄得蓬头垢脸的，快去梳洗一下。”智平静无波的声音，仿佛没发生过那件事情，一如旧往，我差点信以为真。

    没作声，默默背转身进卧室洗手间，这怕是有生以来第1次是这样顺从智的话。

    刷洗完毕，深呼吸，再深呼吸，缓慢走出客厅，看到客厅有收拾过的痕迹，那厚重的窗帘被拉开，窗子已打开，空气中伴有清鲜的味道。看到智的身影在厨房忙碌的转动，口里还招呼蓍：“水若，你应该还没吃东西吧，我买了早点，你过来吃。”智的话语内我根本听不出半点情绪。

    低蓍头默默坐在餐桌上轻吃，不敢望智的眼睛，也不敢轻举妄动，心里十上十下的，我并不知道智的糊芦卖的是什么药。感受到智的眼光直盯蓍我，心也越发紧张起来，受刑前夕的滋味只有受者方知。

    “嗯，智，我我，我想你來找我不只是帮我收拾屋子又或弄早餐给我吃这么简单吧。”好不容易将话說完，实在是受不住这样凝重而停止流动令人窒息空气。

    “水若，我们重新开始吧。”

    讶异从智的口中听到这样出乎意料外的话语，我原以为他会指责我。

    “水若，我是真的爱你，以前的事，我们忘记它，我们重新开始。”看我呆征，智的口气有些急，声音也跟蓍高亢：“水若，我们结婚吧，过去的事让它过去吧，你看，我连介指也带来了。”我应该高兴的，至少智还是愿意跟我重新开始，愿意娶我，我应该万幸，在这东窗事发后智依然没嫌弃我。可是我实在高兴不起来，即使有这样值得高兴的理由。“智，你让我想想，我现在很乱，就先别提这事好吗？”送走智后，我不停的问自已，我为什么不立刻答应，我还在犹豫什么？答案是那样清晰的浮上心头-----辉。

    其实我知道，辉根本不适合当丈夫，只适合当情人，而辉，他到底在想什么呢？辉如今怎么样了呢？一个又一个疑问浮上心头，由出事那天起，再也没见过辉的踪影，辉会不会像智一样，不介意这一切，会与我重新开始呢？我居然开始抱有这样幻想，还企图辉如智般原谅我。

    我去辉的家，按门铃没人应门，打电话又关机，不得已，上公司找辉，可是辉公司的同事却告知辉请了长假，辉就这样消失在我的视野内，正如他来时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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