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健全的外表,并不能排除内脏出血或脑出血的可能,特别是他现在意识不清,昏迷不醒。
车速飞快,医护人员做完基础检查都很平静,只有严宁在旁不断呼唤他,紧紧攥住他带血的手。
“沈长秋……求你了,醒醒……”
严宁哽咽乞求,沈长秋双眉在呼唤下开始有规律的紧皱,眼球四处转动,仿佛在极力挣扎,在黑暗中寻找声音的方向,口中还念叨不清。
严宁急忙凑到他面前。
“阿宁……阿宁……阿宁!”
沈长秋连续呓语接着大喊一声,突然睁开双眼,伸手紧抓严宁的肩膀,喑哑的喘息间,他上下惊恐打量严宁,像是确定她有没有受伤。
“你、你没事吧……没事吧?”他哑着嗓子,晃着严宁的肩膀急出了泪,警告道:“他们、他们是故意的,是故意的!阿宁!你要小心……”
严宁当然知道这场车祸是蓄意的,她的泪不自觉涌了出来,沈长秋这个人,怎么这种时候还想着别人呢……
“我没事,我没事的。”严宁努力笑起来,将他按回担架。
“你现在怎么样,哪不舒服?”医护人员问他。
“我?”沈长秋眼眸眨了一下,恍惚转到四周,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救护车上,他又看回泪眼朦胧的严宁,连忙安慰:“阿宁你哭什么呀……我当然没……”
沈长秋嘶哑的话还没说完,面色瞬变,双眼混沌,下一秒,他俯身猛烈干呕咳嗽。
手让开,他咳出了血,面色煞白。
“我……”沈长秋惶恐看向严宁,张着嘴说不出话了。
医护人员立刻接过手将沈长秋侧躺,他方才惊起那一下,仿佛耗尽了浑身力气,再度瘫在担架床上不省人事。
他紧闭双眼,可嘴巴不停开合。
“别怕……”他似乎在说。
到了医院,沈长秋紧急安排检查,严宁命令自己打起精神,像一个没有感情的自动化机器。
交钱、排队,听医生讲话,她纤瘦的身影立在那,看起来沉静淡漠、毫无表情,仿佛送进医院的,只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她的恐慌,随着一张张报告单,逐渐变成紧攥的拳头里膨胀的悔意。
等沈长秋做完检查重新推到病房,严宁给他盖好被子,才恍惚回过神。
医生进来了。
“他三根肋骨骨折,肺部轻度挫伤,颅骨骨折,皮下血肿,但目前还没看到脑出血,先住院保守治疗吧,过了水肿期,没什么事就是脑震荡,眩晕呕吐,记忆混乱都是正常的,给病人准备点生活用品吧,要是醒了,叫护士就行。”
医生递回给严宁一堆报告单和ct照,简单嘱咐几句,开门走了,现在空荡荡的病房只有沈长秋和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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