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了,或许三天后他能有四位数入账,但现在呢?
两百元……他能做什么?
“打扰,你们谁报的警?”
不卑不亢的声音和礼貌的敲门声响起,沈长秋回头,两个年轻的男警察站在门口。
“我报的。”沈长秋站起身。
“是你?这么巧?”其中一个较矮的认出了沈长秋,他们正是兰河桥片区派出所的民警朱志成。
事情很快结束了,房东那里有上任租客的身份证号码,经过查证,是真实的。
再三解释,房东终于认可了周云建欠的房租与沈长秋无关,也勉强同意沈长秋也是受害者的说法,不再问他要这个月的租金了。
但他必须搬走,明天房东亲戚就要入住。
警察收集完资料先走了,电梯门隔了一会重新打开,沈长秋拖着一个巨大的行李箱,一卷被褥和枕头,外加手上提着的三四个大袋子,磕磕绊绊进了电梯。
那行李箱里一边全是书,太沉了,沈长秋提着它,下单元门楼梯时,肌肉酸痛的手一抽筋,提不住差点摔倒。
屋檐外还是瓢泼的雨,小区年久失修的路面聚出了几个小水潭,一个坑接着一个坑层层叠叠。
沈长秋思绪飞向了宇宙,他觉得这个几个小水潭很像被无数陨石轰击过的星球表面。
为了能打伞,他将手中的几个大袋子挂在肩上,疼痛提醒他挂错了位置,换到了右肩。
暴雨中,一个瘦高瘦高的人缓缓前行,打伞的手挂着三个袋子,另一手拖着行李箱,行李箱的拉杆上还固定着花朵的被子。
他像在逃难。
穿越水潭,对面走来了几个路人,沈长秋表情依旧平静,毫不在意对面惊疑打量的目光。
因为任何情绪在这种情况下都毫无作用,他要冷静才能挣脱开现在的困境。
他拖着一堆行李去了打工的便利店,想问问店长能不能提前结工资。
但那道拉下来的卷帘门再一次隔绝了他的希望。
沈长秋将行李勉强放在便利店伸出的屋檐下,抱着一个手提袋,去隔壁烟酒店问了一下情况。
“便利店啊?”老板娘看着电视剧目不转睛,“昨天消防来检查,不合格,停业整顿。”
“好,谢谢。”
沈长秋站回便利店门口,给店长打了电话,店长表示很为难,沈长秋也没有再为难他。
他静静地看着雨,手机叮了一声。
是店长,他转来了500元。
“小沈啊,我个人先借你点,就是我手头也紧,等后天发了工资你再还我吧,实在不方便,以后再还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