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正了正神色,一脸惋惜。
春雀心中一凉,她其实一早就知道,可当欧阳大夫前几次给了好消息后心中依然升起了希望。
如今……春雀重新靠回树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彼时
“白羽呢,为何就你回来了?白羽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春雀你……“耳边厉声响起,春雀眼还未睁开,只觉脸边一道凉风扑来。
王青姣一脸气愤担忧,扬起的手在即将打到春雀脸的时候被欧阳大夫伸手拦了下来。
“那白羽在老夫医馆,替我照看病人。青姣小姐你大可放心。”欧阳大夫沉声道。
“你怎么派遣他替你看病人,万一过了病气到白羽身上,那可怎么办?”王青姣凤眼一瞪,不悦道。
“那老夫与你一同回去,你亲眼看到便放心了。”欧阳大夫倒是一点不在意,含笑说道。
“那我去找马车。”春雀见状,便想起来。
“不用了,我堂堂王府千金,会连马车都没有吗?你家里人生个病,白叔叔来照看你娘也就算了,还拉着白羽奔波了一夜。你该清楚你的身份,你与白羽现在已无关系,而白羽更是不该回来。”王青姣怒道,手几次想扬起来,但看见白里正等人也在终是忍了下去。
这最后一句话让方哥和白里正两人脸上同时一愣,这句已无关系是分手的意思吗?
白里正不由想到了昨晚春雀跑到他家里,眼泪婆娑的说了秋惠昏死一事,自己立马就去村头将王大夫先找了过去。
而白羽不顾青姣小姐的阻拦则和春雀往长安城里去请欧阳大夫,幸亏自己与守城的人颇为熟稔,否则他们两如何进得了城。
白羽亦在他和秋惠面前表露出欲娶春雀的意思,可如今,两人好端端的怎么就分手了?着实让人不解。
可昨晚两人亲密样子,哪里看的出一丝分手的味道!
白里正想到这里不由望了一眼身边的方哥,见方哥正看着自己,两人再次一愣,随后皆摇了摇头。
看来,作为两位孩子的大人皆不知情啊。
春雀依然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低着头谁也看不清她此刻脸上的神情。
她无话可说,若是换了平日她定早就拿话顶了回去。
可,王青姣说的全是事实。
自己凭什么大半夜的将白羽拉出去与自己一起劳累奔波,若不是他,自己连城门都进不去,但她与他早已没有关系。
最后还将白羽一个人丢在了医馆里,而若不是王青姣过来寻白羽,自己都忘记白羽还在长安城里陪着一个陌生的病人。
“青姣小姐,时日不早。我们还是赶紧回去,白羽可是一夜未睡呢。”欧阳大夫开口道,瞥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春雀,眼里一丝心疼滑过。
“什么?你竟然让他陪着病人,还不让他睡觉。欧阳大夫你……”王青姣美艳的脸蛋上早已气的扭曲,心里心疼白羽的不行。
却也没再废话,转身就走,临了走到院子外忽然转身说道:“春雀,你如今已是签了卖身契的内侍奴婢,就该好好伺候我二哥。白羽与你在一起,你只会给他带来麻烦。如今你们已然分手,你更该自律。白叔叔,青姣先行一步了。“
王青姣说完朝白里正微微施礼便再也未多说一句离开了。欧阳大夫紧随其后而去。
这短短的几句话却让白里正的脸色瞬间一白,看向春雀的眼神隐隐多了几分失望。
方哥担心的望了一眼卧房,见里面没有动静,心这才松了下来。
“雀儿……”白里正走到春雀身旁,半蹲。
“嗯,白叔叔。”春雀低低应了一声:“她说的都是真的。抱歉,给您和白羽添麻烦了。”
“白叔叔和白羽从来也不怕过这麻烦。白叔叔只是想问一句,白羽知道这事吗?”白里正伸手轻抚着春雀的秀发,身前瘦弱娇小的春雀,白里正心里一阵疼惜哪里会舍得怪责。
村里人谁都以为春雀只是去王府里当短工,原来……
春雀点了点头,却一直未抬头。
依稀记起,从她来到唐朝,家里但凡出了麻烦事,不管是徐保长一家刁难也好,娘生病没钱也好,白叔叔都是第一个伸手帮助支援的人。
对她亦从未像那些村民惶恐避之,那种言语之间的疼爱常常让春雀很感动。
所以对于白里正,春雀不仅对他是长辈上的敬重,更多了一分依赖。她与白羽分手,她只是觉得难过。
可面对白里正,心里竟生出了愧疚。
头上传来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声,春雀心里一紧,一股无言的惆怅感像发酿了的酒迅速的蔓延开来。
“白羽那孩子心性醇厚,却没想到他竟对你说出分手一事。雀儿你放心……”白里正还在好言劝着春雀。
春雀见此心头更是难受,低头说道:“不是白羽,是我。我与他提出了分手。”
都是我不对,白叔叔,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我竟还喜欢上了别人,那人不是别人,是自己的主子!
“可惜了。”惋惜声淡出,春雀只觉眼前一亮,阳光直直射在自己身上,白里正已经直起了身站到了一边。
“可惜什么?”一声淡漠的声音响起,春雀一听急忙抬起了头,满脸愕然。
院外一袭如常的黑衣贴在一位俊美男子身上,容色冷厉,那修长挺拔的身姿所带来的冷漠令在场的人皆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让这活跃的日光都黯然失色。
“二公子,昨日突然离开,乡长可是担心了一夜。如今见你安然在此,我也放心。”白里正开口,一脸的不卑不亢。
“雀儿,怎一夜未见,你如此憔悴?”王青彧俯身将春雀轻轻拉起,刚才阴沉的面容此刻柔的都能滴出水来。对白里正刚才的话就如空气般在脑海里过滤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