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在陈寒谷看来是惨不忍睹的。
他们已经没有了反击之力,但是秦州的守军却仍然是不能放过他们,或许这样杀光了还要好些,若是抓起来,以叛国罪论处,只怕还不止要死这些人,那是诛九族的罪名。
然后便是清理战场,江风舟下令将他们全部都就地掩埋了。
“或许你不让我跟着你去是正确的。”陈寒谷凄然道。
那些人,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量,这种屠杀是他所不愿意见到的。
江风舟毫不相让道:“本来么。……是你自己一定要跟着的啊。”
陈寒谷道:“难道就不能用更加仁慈一些的方法吗?”
“你是第一天打仗吗?对于这种顽固的敌人就是应该毫不手软的啊!!”
“可是我们连他们为什么暴|动都还不知道!!”陈寒谷有些动怒了。
江风舟皱眉:“对于这样的暴|动,只要镇压了就可以了。”
陈寒谷气得说不出话来。
清晨。洛阳,植业里,凌府。
凌辄每次一轮休,就必然要在兰筝阁呆着不走的。
连大司马大人都看不过眼了。
“你就不能有更加正经一点的玩乐的事情吗?”大司马不悦道。
凌辄抽着嘴角回自己的父亲:“爹爹,既然是玩乐难道还分不正经的玩乐和正经的玩乐吗?听琴难道不是最风雅的吗?我已经很安分地没有去绣宫一品了诶!不嫖不赌,这难道还不够让您满意吗?”
凌凯无奈道:“你是家中长子,总该给下面的弟弟妹妹们作出好的风范来,多多读读诗书不是更加有益身心吗?”
凌辄听了怪叫起来:“嗷——您是说,我十天才有一次的轮休还要在家里面做我最不喜欢的读数这样的事情吗?!我最近天天在宫里面看宿卫们的文案,现在看见文字啊什么的就头疼腰疼眼睛疼啊!!”
大司马无奈的叹气:“你这不知道争气的家伙。”
凌辄很委屈。
同龄的人们已经很少能像自己这样身居高位了好不好!!二十岁的正三品将军您在朝廷上能找到几个啊!!这样都还说我不争气啊!!
凌凯想了很久,又问:“那好吧,我其实是想问,你最近怎么这么安分,连绣宫一品都不去了?每次都在兰筝阁呆上一整天,是不是看上里面的哪个姑娘了?这话本该是你娘亲和你说的,你现在每次轮休都只能看见那么几刻钟,你娘亲都没有机会和你说这些。”
咦?凌辄好奇道:“说什么?”
“……咳。这个……”
诶诶?大司马大人竟然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啊,这这……这,三寸铜皮也能刮出血来吗??凌辄在心里面很不厚道地说。
“这个……”大司马大人还是有些吞吞吐吐,“你也到了要娶亲的年龄了啊。”
——轰——
————轰隆隆————
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凌辄心想:我才和小阮在一起几天啊,这么快就要面临成亲这样的阻碍了吗!!
这样一声惊雷直把我们的骁骑营将军劈得魂飞魄散。
“爹……爹爹……我我我……我还年轻,”凌辄结结巴巴,“现在说这个是……是不是太早了?”
凌凯道:“今天你就去找你娘商议一下吧,不要出门了。”
“我我……我才不要呢。我现在就出门!”凌辄转身就要出门。
“你敢!!”身后是大司马凌凯的吼声,“来人,赶紧拦住大公子!!”
几个家丁同时堵在了门口。
“你你们敢拦着本少爷?!”凌辄怒道。
一个家丁讨好地朝凌辄笑:“小的们不敢啊,但是,我们更怕老爷啊!”
凌凯又道:“把大少爷带过去见夫人。”
“是。”
于是凌辄就站在了他母亲的院子里。
白色的梨花已经开放了,纯洁的颜色在早晨泛着金的阳光下有些炫目。
凌辄尴尬地看着母亲由丫鬟小心地搀着右手从房中慢慢地走出来,抬头看着母亲一眼,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怯生生地叫一声娘亲,然后就没了言语。
夫人沉静的面相有些庄严,甚至稍微有些严肃。这更加让凌辄有些紧张了。
“是……老爷叫你来的?”夫人问。
凌辄点头。
夫人“哦”了一声道:“这么说,你知道为娘要和你说什么了?”
“啊……是的。”凌辄尴尬地点头。
“嗯。”夫人沉吟一声,问道,“辄儿可有中意的女子?”
凌辄在心里给自己再三鼓劲,终于直起头颅道:“孩儿……暂时不想成亲!”
第二十七章
“诶?这样也行??”
微风吹过轩廊,旁边树木的已经嫩绿的枝叶开始轻微的晃动,小真端着托盘正准备进入老板的房间的时候突然在门外听见这么一句。小真敲门进去才看见,在老板对面坐着的是阮家的七公子阮时锦。小真将茶壶放到阮流今面前的小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