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银行董事长的陈宗玉,此时是寒蝉若惊,戴着金丝眼镜的胖脸上挂满了汗珠,脖子里喉结涌动。
面对会议室里一双双盯着他的目光,他真的要崩溃了。
丰众是家国内民资主导的商业银行,股本金里毫无朝廷和外国洋行半毛钱,完全是在众多外国银行夹缝里生存的小银行。
他的投资资金主要来源是以吸储,原本是想做些民资商业实体投资创收,也算为振兴国内民族资本做个榜样,出一份力量。
自从陈天华眼睛盯上了矿业之后,丰众银行的投资额度是越来越大,翻了几十上百倍,俨然成了一家财力雄厚的投资银行。
前些日子为了长牛铁路建设资金,丰众银行赌上了老底,面对国内外发行了长牛铁路的商业债券。
丰众银行发行商业债券是无限型,且不可流通债券,也就是说,包括陈宗玉,李存智、陈天华在内的所有银行股东,以全部家产和声誉作为担保发行。
这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牛头山矿业开采倒还算顺利,但铁路建设要是悬而未决,那可是要命的呀,煤炭开挖得再多,运不出来也是白搭。
会议室里一共有十余人,有些人物的背景很硬,某洋行洋企的买办,大清政府衙门的代表,国内大型钱庄经理等。
这些都是陈宗玉这个行长得罪不起的主。
“陈行长,你可不要犯糊涂啊,眼下矿业和铁路投资这些项目,回报率的确很高,是所有国际投行都势在必得的重点,这也是国际发展的趋势,但问题是要掌握好投资节奏,不能急于求成,一口气吃成胖子,一旦资金链断裂,就是万劫不复啊。”
此刻发言的是,坐在陈宗玉右手边的一名三十多岁的男人。
他叫劳康明,是国外环球基金管理公司在大清国买办,据说是位留洋金融博士。
“说得是呀陈董事长,高回报对应的就是高风险,丰众本就不是一家大型银行,既没有朝廷支撑,也没有外国银行背书,完全是打肿脸充胖子,如果这次矿业加铁路建设变成无底洞,那咱们个人可承担不起呀!”
说话的是名徽商钱庄经理。
他们这些人员,已经在会议室里僵持了一个多小时,脸上虽然还堆积着笑容,但是不难看出,这些人有些不耐烦,担心怀疑的心境在隐隐浮现。
“诸位,我说过很多遍了,牛头山矿业和长牛铁路总公司的所有投资,都经过严格审计,未发现有任何不合理开支,更不存在贪脏枉法之事,总经理陈天华先生天天都在现场,亲自带兵剿匪,可谓殚精竭虑。”
说话的时候,陈宗杰额头的汗珠“唰唰唰…”的往下淌。
对于陈天华的举措,以及丰众银行上下的议论和动态,陈宗玉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对于剿匪,尤其是发起冬季攻势,有人就提出质疑,认为陈天华在帮助其岳丈李存智借机扩军,这是最大的嫌疑。
剿匪本当是朝廷之事,新军剿匪那是责无旁贷,可现在倒好,让一个官商性质的实体来主导剿匪,承担所有开支,恐怕是前无古人,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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