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盛又无所事事的日子逼得变了性情,更要在这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生活里蹉跎一生。
说到底,她们亦是一群可怜人。
她笑了笑:“本就是游戏,既是如此,输的人就捡自己拿手的学吧,如何?”
其实这输了就学动物叫的乐子是她在现代社会同大家玩惯的,她已是手下留情,没有说什么贴纸条,画乌龟,可是这么有趣的事落到这群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女人手里简直就比登天还难。
而眼下,琪才人立即笑得小脸圆圆。
豫嫔则睇了洛雯儿一眼,目露深思,但什么也没说。
“快开始吧!”禄贵人永远是个急脾气。
“这是个连环谜题,娘娘且听好!”洛雯儿拿着扇柄轻磕桌面:“米的娘是谁?”
“米的娘是谁?米是谁?我问你们,你们认识叫‘米’的宫女吗?”琪才人转了头,一脸严肃的望向自己的宫女。
洛雯儿拿素绢纨扇掩了口,轻咳两声:“这个‘米’就是咱们平日吃的米饭。”
“米饭?米饭有娘吗?米饭怎么会有娘?”琪才人犯起了愁。
“莫非是厨娘?”禄贵人忽然插了一句。
洛雯儿也险些喷茶。
“会不会是水稻?”一个小宫女怯怯道:“奴婢家就是种田的,奴婢知道,是水稻结了穗,然后磨出了大米。至于黍、粟、糯稻……莫非此谜底不是一个?”
洛雯儿笑了笑,也不忍心再为难她们:“这个谜底我可以告诉你,也可以免罚,下面的谜自是可以根据这个路子往下猜。”
众人立刻睁大眼睛,全神贯注的盯住她。
“米的娘就是……花。”
“花?怎么会是花?”众人惊愕。
她们太吵了,所以没有听到,有一个怪腔怪调的声音也在惊叫。
“因为‘花’生‘米’啊……”
“‘花’生‘米’……花、生、米……花生米?!”
“对,花生米!”
“哈哈,真有意思!”
“太有趣了,还有谜吗?”禄贵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接下来的是……”洛雯儿神秘一笑,压低了声音:“米的爹是谁?”
“米的爹?米还有爹吗?”
“有娘自是有爹!”
“这个‘米’还是方才那个‘米’吗?”
“刚才不是说了,这个是个连环谜题。”
“哦,那米的娘是花,那么米的爹自然也是花了……”
“不对,若米的娘是花,米的爹也是花,那怎么会生下米?应该生下花才是!”
“笨哦,米长大了自然就开出花了……”
“这么说,米也可以当娘了?”
众人各说各的,顿时乱作一团,早已无了主仆之分。
洛雯儿只觉头痛,她万万没有想到古人的想象力竟会如此强大。
众人争执不下,都找她来评判,她只得弱弱的答了句:“米的爹是蝶。”
“蝶?”
“怎么会是蝶?”
“因为‘蝶’恋‘花’啊。”
……
“哈哈,对哦……”
“不对!”宁贵人一拍桌子:“怎么只是‘蝶’恋花?还有蜜蜂呢,蜜蜂不也恋花吗?”
这个谜底的答案取自词牌名《蝶恋花》,可见宁贵人是个不读书的人,又或者这个时空尚没有发展词这种文学形式?
“可不是?”立刻有人响应:“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小虫子,它们也喜欢花……”
头更痛了,然而接下来却更崩溃。
禄贵人一拍手,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这是‘同母异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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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荫掩映下的蓝袍小太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又怕发出声音,将手指塞进嘴里使劲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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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没有了?”
众人似乎已经忘了这个猜谜游戏会有彩头,亦会有惩罚,只一个劲催洛雯儿出下一个谜题。
“好,下一个……米的外婆是谁?”洛雯儿撑住了额,有气无力。
“米的娘是花,米的娘的娘自然也是花!哈哈,快把东西交出来!”琪才人立即向洛雯儿伸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