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浆汁儿转过来,也哭了,哭着抓住了我的手:“其实我很笨,远远没有季风那么成熟,我根本没想到爱情和婚姻这么复杂,我活该是个失败者!……”
我说:“其实一点都不复杂,是吴珉把它们搞复杂了。”
浆汁儿突然不哭了,看着我说:“那你还会娶我吗?”
我低头看着她,想了半天才说:“你确实很笨。”
这天晚上,我站岗。
天彻底黑下来之后,我拎着类人那把刀,走出了帐篷。
章回、孟小帅、白欣欣好像已经睡了。那三个高中生的帐篷点着应急灯,他们正在聊着什么。
这时候,开着应急灯都是浪费能源,不过,我并没有走过去让他们关掉。他们还小。
我来到营地背后的高坡上坐下来。
风挺大的,刮着沙子打在脸上,很疼。我的脖颈也钻进了沙子,非常难受。
我还活着,我还有“难受”的感觉……想到这儿,心里涌上一阵悲凉。
我朝那个湖看去,水面黑糊糊的,没有一丝光亮,就像一块巨大的黑色固体。朝天空看看,不见月亮。我又想起了碧碧那张脸,心里虚虚的,多少有点害怕了。
背后似乎有脚步声,“刷,刷,刷……”
我猛地回头看去,没人,应该是沙子在沙子上移动。
我举起了手上的刀,仔细端详,它发着乌黑的光亮。
它是什么时代的?
它在古墓里埋了多少年了?
有多少人摸过它?
有多少人死在了它的刀锋下?
过了半夜之后,那三个高中生才关掉了应急灯。或者不是他们关的,而是应急灯没电了。
整个营地一片漆黑。
我又想到了死。
我不愿意死在沙漠上,最后被烈日晒成一具木乃伊。我喜欢水,非常非常喜欢水,我希望死在水里,偶尔有鱼从我旁边游过,说不定还会用它们的嘴亲亲我。
可是,这个湖太不安静了……
突然,风骤然大起来,我听见那个湖传来“哗啦哗啦”的响声,那些植物也“噼里啪啦”地响起来!湖边没有人,难道它又要犯病了?
果然,我在风声中听到了一个遥远而沉闷的声音:“现在……开始……自由……活动!……”
接着,天地间就开始飞沙走石,我睁不开眼睛了!
我蓦地想到一件事——会不会是那三个高中生受好奇心驱使,摸黑去了湖边呢?
我站起来,拄着那把古代战刀,顶着风,艰难地走向了他们的帐篷。我几乎是闭着双眼朝前走,只听见那个湖就像飓风中的大海,剧烈地翻腾着;那些植物也发出了呼哨声,很多被折断了,在半空飞舞,有一截芦苇贴在了我的脸上……
我跑到那三个高中生的帐篷前,喊了声:“于旬旬!”
里面黑糊糊的,没人回答。
我掀开门帘子,用手电筒朝里照了照,只看到了于旬旬和梦野,他们坐在睡袋上,怔怔地看着我,就像两个木偶。
我躲进了帐篷,把门帘子放了下来,大声问:“于苟苟呢?”
他们只是看着我,好像傻住了。
我说:“我问你们呢!于苟苟呢?”
他们不说话,也不摇头不点头。
我说:“你们……怎么了?”
他们还是不回答,只是看着我,好像突然变成了哑巴。
我伸手碰了碰于旬旬:“你说话!”
于旬旬眨巴了几下眼睛,嘴巴还是闭得紧紧的。
我又伸手碰了碰梦野:“你们说话啊!”
梦野也眨巴着眼睛,一言不发。
我后退了几步,用手电筒照着他们,有点惊惶了。
他们有难言之隐?
他们无意中掉进了罗布泊,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或者,他们担心一会儿和于苟苟说不到一起去?必须等他回来,统一口径再开口?
再或者,他们正在梦游?
两个男孩子怎么可能一起梦游?
那个于苟苟深更半夜去哪里了?
我想,他很可能去湖边了,不然那个湖不会发作!我不想再问了,我冲出了帐篷,想去湖边寻找于苟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