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山和宝珠来过这个湖,大概记得路。
我很不解:“浆汁儿为什么要害你?”
季风摇头:“我回来的一路上都没想通。”
我说:“她可能希望你跟她做个伴儿。”
季风笑了:“你别为她辩解了,肯定不那么简单。”
我说:“那你觉得呢?”
季风说:“我想来想去,只能有一个原因……”
我说:“什么原因?”
季风说:“她喜欢你。”
我说:“她应该挺喜欢我的,但是这跟她阻止你有什么关系?”
季风说:“唉,女孩子都有个小心眼儿。”
我想了想,马上懂了她的意思,我说:“没错儿,你也有个小心眼儿,不然你不会这么猜测。”
季风说:“算了,别提这些琐事了,想想该怎么逃过这一劫吧。”
我说:“天亮我们就出发,去找太阳墓,那是我们唯一的出路。我们连夜赶路,大家都在车上,如果他们出现,我们就把他们撞飞。”
季风说:“在盐壳地上,车速被步行快不了多少,他们会爬上来。”
我说:“那就只能肉搏了……”
停了停,我问季风:“你有没有亲眼见过令狐山钻地?”
季风说:“没有。”
我说:“我一直想不通,就算他们的两只手是金属的,并且有马达,也不可能在地下钻那么快啊!”
季风说:“我觉得不是这个概念。他们在钻地的时候,身体很可能分解了,变成了分子状态,在沙土的缝隙中快速前进,出来之后,他们再重新组合成身体。”
我说:“我一听这种理论就头疼。”
季风说:“我从他们的话语中判断,他们在钻地的时候防御力几乎为零,任何一点伤害都可能把他们置于死地。那种形态只适合潜行,而且速度更快。”
突然湖面呼噜响了一声,我和季风都停下看去。一个黑影在湖面上冒出来一下,转眼就不见了。
我说:“你看见了吗?”
季风说:“黑糊糊的,没看清。”
我说:“小孩!是个小孩!”
季风说:“我觉得他们是水怪。”
我说:“为什么?”
季风说:“他们肯定不是人,否则的话,他们在水下不呼吸?也许,他们只是外表像人,其实是某种两栖的水怪。”
我突然说:“类人也可以不呼吸。”
季风看了看我,说:“你觉得这个湖是类人出生的地方?”
我摇摇头,说:“他们和类人应该不是一回事儿。类人更接近人类,而这些游来游去的小孩,更像某种……精灵。”
季风说:“精灵……难道这个世界是童话的?”
我说:“你以为童话是来自人类的想象力?”
季风说:“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我说:“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在我们的预料之外,只是我们一直活在情理之中。”
季风说:“好吧,我最怕你说哲理了。”
我说:“怕?”
季风说:“因为我听不懂。”
我说:“那我说点你能听懂的——我觉得,这些小孩对我们好像并没有敌意。淖尔曾经出现在我们的团队,和我们同吃同住,随后又消失了,他有加害我们吗?”
季风说:“他连人都不闹。”
我说:“所以,我一直希望再遇到他们,看看能不能和他们沟通。说不定正像令狐山所说的,那些通道就是这些小孩建造的,只有他们才能引导我们走出去。”
季风说:“去哪儿找他们?在湖边等?”
我看了看湖面,说:“两天了,他们一直没出现……”
停了片刻,我忽然说:“我想下去找他们。”
季风说:“你会被复制!”
我说:“我有办法。”
季风说:“什么办法?”
我说:“我有个天物,不知道跟你说没说过,那是帕万活着的时候,指引我找到它的,它应该来自天外,是一种地球上没有的物质。我曾经送给浆汁儿,浆汁儿又还给了我。它有个功能——不可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