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我的火一下就窜上了脑门,我压制着脾气,问:“他藏到哪儿了?”
孟小帅把我拽上车,打开驾驶室上方一个很隐秘的储物空间,果然,里面装着两箱矿泉水。
孟小帅说:“刚才我问他,还剩多少箱水?他说还剩8箱。我感觉不对,因为前天我数过,那时候还有11箱呢。然后我就在房车里翻了翻,他把两箱水藏在这儿了!”
白欣欣说:“我就是换了个地方!”
我说:“白欣欣,现在水就是大家的生命,如果你敢抢大家的命,我就要你的命。”
白欣欣不敢让更多的人听见,他把脑袋转到旁边去,不说话了。
我离开房车,回到帐篷,浆汁儿问我:“他们又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大事儿。”
浆汁儿说:“今天我很兴奋。”
我说:“兴奋什么?”
她说:“虽然你的办法很土,但是毕竟让我看到希望了,我觉得我一定能活着出去。”
我说:“古墓里有11口棺材,分别写着我们11个人的姓名,有顺序的。我在你前面,所以,只要我不死,你就不会死。或者换句话说,只要我不死,我就不会让你死。”
浆汁儿说:“哎,风流中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我说:“废话,昨天不是已经给你当哥了吗。”
浆汁儿说:“我后悔了,你妹妹多了去了,我才不凑那个热闹!”
我们把东西全部收拾好之后,浆汁儿突然说:“出发之前,我们应该算一卦,测测吉凶。”
我说:“怎么算?”
她说:“扶乩啊。”
我看了看她:“扶乩?你会吗?”
她说:“当然。”
我说:“那就试试吧。”
过去,我从来不信这些东西,什么扶乩,什么笔仙。但是进入罗布泊之后,出现了这么多诡怪之事,根本无法解释,我只能盼望冥冥之中给我一个答案。但愿这个答案是吉利的,也算给大家鼓鼓劲儿。
于是,浆汁儿开始忙活了。
她把一块方形的毯子铺在营地中央,又从沙地里挖来很多沙子,挑出大大小小的石子,然后把沙子均匀地撒在毯子上。接着,她从我们随车带的物品中,找到一个柳条编成的储物筐,拆下几根柳条,绑成丁字笔……
大家都围着看。
忙完之后,浆汁儿说:“我需要正副两个鸾生,一个做记录。我当唱生。”
我问:“鸾生什么意思?”
浆汁儿举了举那支丁字笔,说:“就是拿笔的。”
我说:“记录呢?”
浆汁儿说:“就是帮我做记录的。扶乩的时候,大家都要闭着眼睛,只有做记录的人睁着,看到两个鸾生在沙子上写什么,就如实地记什么。如果,他们写的东西不成字体,就把沙子刮平,继续看……”
我说:“我当记录吧。”
浆汁儿说:“现在是白天,阳气太盛了。布布阿姨,只有你和孟小帅俩女的,你们给我当鸾生吧。”
孟小帅说:“好!”
然后,浆汁儿让白欣欣、张回、魏早、帕万都退到房车里,并且关上车门。
营地中央,只剩下我们四个人了。
布布和孟小帅站在毯子两侧,共同抬着那支丁字笔,让那根垂直的柳条插在沙子上,她们都闭上了眼睛。
浆汁儿说:“我不让你们睁开眼睛,你们就不要睁。听见了吗?”
布布和孟小帅都点了点头。
浆汁儿盘腿坐在沙子旁,双手合十,也闭上了眼睛。
只有我一个人睁着双眼。
浆汁儿一直纹丝不动,也不说话。
过了大约5分钟,她突然叨念起来——
脚踩着地来头顶着天,
人人称我无名仙。
左手拿着文王鼓,
右手持着二郎鞭。
乾坎艮震巽离坤兑,
一根神笔舞翩跹……
不知道是时间太久了,布布和孟小帅的手开始抖动起来,那支丁字笔就像突然被赋予了灵性,在沙子上晃动起来……
浆汁儿继续在念叨,声音越来越急。
那支丁字笔好像只是四处乱窜,在沙子上留下的痕迹乱七八糟。
我用手把沙子刮平,继续观察。
那支丁字笔继续四处乱窜,依然看不出字形,我再次用手把沙子刮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