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聊过,她觉得你很像一个作家——周恩来的周,朱德的德,毛泽东的东。”
我看了看孟小帅,孟小帅正在望着我,等待答案。
我说:“好吧,我是个作家,我叫周德东。”
白欣欣一下变脸了:“我早就看出来了,每个人都他妈藏着秘密!我提议,谁也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秘密全都抖落出来!”
我说:“这不算什么秘密,周德东是我的笔名,我没必要告诉你。”
白欣欣说:“我算明白了,你把大家叫来,其实是陪你一起来体验生活的!周作家,我只想问你,现在我们走到了这步田地,算不算是你的决策错误?”
我说:“哪个决策?”
白欣欣说:“哪个决策?最初的时候,你就不该选择这个不会说话的向导!”
魏早再次跳起来:“你什么意思啊?当时大家都是同意了的!”
白欣欣反唇相讥:“谁同意了?都是你们在做决定!”
魏早说:“我操心费力,不是为了大家吗?从现在起,你们跟向导沟通吧,我撂挑子了,省得落埋怨!”
白欣欣说:“你妹!我他妈连命都要没了,还不能埋怨埋怨?”
魏早说:“你活该!”
白欣欣说:“你再说一句?”
魏早说:“你活该。”
白欣欣朝魏早冲过去,张回拦腰抱住了他:“你干什么!”
白欣欣揶揄地看了张回一眼:“你以为你真是警察?”
张回说:“我就是这个团队的警察。”
白欣欣说:“你松开我!”
张回说:“不可能。”
我说:“张回,你松开他。”
张回这才放手了。
白欣欣骂了一句脏话,气哼哼地坐在了地上。
魏早瞪了他一眼,回帐篷去了。
我说:“白欣欣,其实不能完全怪向导,仪器失灵是个意外,鬼知道这个地方是怎么回事儿。”
他恨恨地说:“那么是谁带我们到这里来的?”
大家都情不自禁地看了看帕万的帐篷,门帘敞着,里面黑糊糊的。
我静默了一会儿,说:“那个小孩。”
睡觉之前,孟小帅来了,她向我道歉:“周老大,我第一眼见你就感觉你面熟,于是就和白欣欣说了。没想到他用这件事攻击你……对不起。”
我笑笑说:“没关系,很高兴在沙漠上多了个粉丝。”
她也勉强笑了笑,说:“我喜欢你的小说。”
孟小帅离开之后,我去衣舞的帐篷查看那个小孩。
刚刚走近衣舞的帐篷,我听见她正在跟那个小孩说话:“淖尔啊,等明天妈母要送给你一个礼物,你知道什么礼物吗?”
淖尔无声。
什么东西硌了我一下,我停在了帐篷外。想了想,是“礼物”这个词,让我想起了那个甜xxxx。
衣舞继续说:“我要送给你一颗漂亮的石子,你喜欢吗?”
淖尔依然无声,他好像在玩游戏。
我来到帐篷门口,对着对着软软的门帘说:“当当当。”
衣舞说:“来。”
我撩开门帘,看见那个小孩坐在睡袋上,依然不哭不笑不闹,正在摆弄衣舞的手机。衣舞给他打开了“神庙逃亡”游戏,他虽然不会玩儿,但是游戏画面很鲜艳,并且有音乐,他好像很喜欢。
我问:“他还是不说话?”
衣舞摇摇头。
我在他旁边坐下来,观察他。
天黑之后,冷了。衣舞为他裹上了自己的羊毛披巾。
张回不在,他去了魏早的帐篷,估计去谈心了。
过了一会儿,我说:“淖尔。”
他似乎接受了这个新名字,抬脸看了看我,又低头玩手机了,一双小手在按键上胡乱地按来按去。
我又说:“你会说话的,对吗?”
他不理我。
我接着说:“你把我们留在这个地方,到底为什么?”
衣舞看了看我,一下被我逗笑了。她很少笑,我发现她不笑比笑好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