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驸马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到了身前,近乎贪婪的盯着她的脸,道:“你如此才貌,若跟了我,我发誓只要你一个。”
“你疯了!长公主最是爱惜羽毛的人,若长公主知道了你侮辱朝廷命官的女儿,定然不会饶过你的!”明珠拼命的想挣脱他的手。
驸马全不在意的道:“宋氏眼看着就要不行了,公主一定会再为我纳一名贵妾的。到时候,只要我一张口要你,公主定然会将你给我的。”他一想到昨日送来的两个丫鬟就火气大涨,这样就想打发了自己吗?自己出身豪族,又是京城四公子之首,若不是尚了公主,什么样的妻子会娶不到?当年有多少才貌双全的官家女儿对自己爱慕有加,不论娶了哪个不都得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可是长公主虽然貌若天人,权势、财富无一不缺,但是却对如此优秀的自己不屑一顾。在外人看来,自己简直就像个吃软饭的,没有一点尊严!为了长公主的面子,他就连想出去寻欢都不成,还被朋友们嘲笑。从前一个小小的宋氏,他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勉强接受了,其实才貌都只是中等而已,只有出身还算过得去,他也就忍了;如今宋氏要死了,她竟然拿两个出身卑贱的丫头来笼络自己,当他的乞丐吗?
他伸手去摸明珠的脸,用近乎魔魅的声音说道:“不如,你今日就从了我吧。”
明珠知道他是拿准了自己不敢将此事告诉长公主,否则就必须跟他,自己就吃了个哑巴亏。可若是自己说了,最后也只能跟他了。无论说与不说,他都胜券在握,对自己十分都不利。
明珠想到这里,忽然不再挣扎了。她停了下来,冷冷的道:“即便你是驸马,也不能如此嚣张。若你敢碰我,我一定会让父亲去御前告状。奸污官家女儿,即便你是驸马,长公主也未必会保你。你自己也说过的,长公主对你十分冷淡。她也许对冷落了你而心怀愧疚,可若是你以为能仗着这些愧疚感足为所欲为,那也总该掂量掂量,自己和长公主的名誉哪一个更重要。”
眼看着驸马的手在自己面前停留了片刻,趁着个功夫,明珠忽然抽出了手臂,往后退了好几步,警惕的盯着驸马的举动。就见他顿了顿,放下手臂,突然笑道:“那我现在就去和公主说,要纳了你。”
明珠大惊,想去拦他,却忽听得有人道:“高女官,你怎么在这里偷懒?可让本王好找呀。”
驸马和明珠同时循声望去,只见宁王身披玄狐披风,正含笑向这边望过来。
明珠如蒙大赦,快步朝他走了过来,道:“臣女迷了路,正好遇到了驸马爷,便问了问路。”
驸马瞬间收敛了面上的疯狂和狰狞,斯文有礼的微笑着,显然没想到宁王会出现在这里。他带着玩笑的口吻问道:“高女官刚才说有差事要做,怕不是与宁王殿下有关吧。”
明珠刚要说话,宁王却忽然一把搂过了她的肩膀,将她带到了自己怀里,暧昧一笑,道:“高女官的差事,说起来有些复杂呢。不过本王曾经跟公主提到过,公主也已经默许了。”
驸马一怔,道:“公主真的已经许了?”
宁王看了明珠一眼,自言自语道:“本王极少向公主开口要什么,因为不管开不开口,只要是本王想要的东西,就都能得到手。”
驸马沉默了一会,他在长公主身边这么久,自然知道宁王是什么样的人物。心狠手辣,说一不二,长公主那些手段与他比起来都算是温和的。他忽然深深的看了明珠一眼,道:“我先走了。”
见他离开,宁王这才轻轻松开了明珠。明珠揉了揉刚才被驸马抓疼的手臂,蹲身向宁王道谢:“多谢殿下为臣女解围。”
哪知宁王并没有笑,他面色微沉的道:“你随我来,我有话要问你。”说着,随便找了一间空屋子,走了进去,并命侍卫在门口看着,不准让外人进入。
明珠自知理亏,也低头跟了进去。不知为什么,她竟觉得心生愧疚,仿佛被人抓住了把柄一般。
进得房内,明珠咬了咬牙,道:“还请殿下为我保密。”
“你的秘密似乎很多呢。”宁王一想到驸马那只碰了明珠面颊的手,气就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自己一时心血来潮,又折返了回来,恐怕二人就要纠缠起来了。
明珠觉得宁王的语气不太对劲,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有没有听清她二人说的话,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臣女这辈子都没有打算嫁人,更不会与人做妾,殿下不必担心我会做对不起长公主殿下的事。”
“你不想嫁人?”宁王忽然问道。
“是。”
“为什么?哦,对了,你本来想做尼姑来着。”宁王的语气中隐隐透着讽刺。
明珠没想到他还记得一年前自己对他的胡言乱语,只得道:“臣女没有福气,曾经差点订了一次亲,但是没有成功。臣女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耻辱。”
宁王沉默了一会,道:“若是想娶你的人,比那人好千百倍呢?”
明珠苦涩一笑,道:“殿下,臣女最大的愿望不过是嫁个普通男子,过平静的生活。我可以忍受孤独,但是更不愿意受伤。”
当初对于楚悠,她并非没有情意,可是太多的阻碍令他们没有办法在一起。最初的一切希冀和欢愉都不过令回忆变得更加痛苦。后来她想嫁给柯嗣衍也只不过是希望得到一份安定的生活,幸好最后没有成功,否则她一定会后悔。与其嫁给那样的人,还不如干干净净的一个人活着,最起码她不需要依靠那些虚伪和不确定的感情来维持生活。她自己有能力维持一份安定和体面的生活,这样又有何不好呢?
“殿下可知道,一个人无论想要什么都必须靠自己争取的感觉?因为若是不争取,便什么都没有。”
甚至连性命都保不住。
她很早就知道,幸运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的眷顾她。
沉默仿佛是一张透明的网,铺天盖地的笼罩着整个房间,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
宁王缓缓开口道:“我知道。”
他望着明珠,阳光照射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就像两泓深邃的漩涡,只要望见了,便会深陷于其中。
明珠堪堪避开了他的目光,低头望着地上斑驳的光影,轻声道:“幼时读黄粱一梦,只觉好笑。如今回想起来,那卢书生梦醒之后,焉知他不怨恨那老道多事?因为只此一生,似乎再无半点希冀。”
“不一样的。”宁王忽然道:“也许书生梦醒之后,才终于知道了什么对于他才是最重要的。因为他经历过,才知道什么最珍贵。”宁王的声音似乎回到了遥远的过去,仿佛在怀念着什么,带着他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沧桑。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明珠的脸上,瞳孔深处似有火光在跳动,“比如有些东西,只不过是镜花水月,拥有过才知道无趣;而有些东西,则是绝对不能放手的。”
明珠骇然,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勉强笑道:“殿下,时辰不早了,我的侍女该来找我了。”
“嗯,去吧。”宁王倒是很好说话。
明珠如蒙大赦,轻舒了一口气,转身往外走去。
电光火石间,就见宁王忽然伸出了一只手,飞快的在明珠颈上敲下,她连一声也未吭,就软软的向后倒了下去。宁王一把将她揽在了怀里,随即轻轻抬起她的小脸,用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她雪白的面颊,只觉得触感柔腻光滑得不可思议。忽然间,他低下了头去,在那两片泛着水光的粉唇上吻了下去。周围暗香浮动,软玉温香在怀,想不动情都难。
美人的芳唇比花蜜还要甘甜香醇,宁王越吻越深,身上起了反应也顾不上,只是更紧的将明珠禁锢在双臂间。
他知道,若她清醒,定然会反抗,甚至今后还会对自己避之不及。他知道,她其实是害怕和畏惧自己的。一想到这一点,他就觉得有些无奈。他本来希望她能心甘情愿的投入自己的怀抱,所以他愿意一点一点来,他愿意给她时间。只不过,他没想到她会选择躲到长公主府来,选择当不宜轻易嫁人的女官。
她根本一点也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
想到这里,他的手更加不规矩起来,轻柔而缓慢的揉捏着她柔软纤细的腰肢,唇滑到了她雪白的颈项,贪婪的吮吸着她颈间的芳香。唇沿着她的衣领下滑,另一只手解开了她的斗篷。厚重的布料滑落,露出了里面由藕色衣裙包裹着的曼妙身段。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她抱起,放到了一旁的榻上。唇齿纠缠间,双手也肆意轻薄了起来。衣襟被拉开了,露出里面海棠红的肚兜和半片比初雪还要洁白的香肩。他猛的一怔,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若是他真的在这里强要了她,那她醒来之后又该如何自处?怎么也要等到新婚之夜才好。
最后,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他轻喘着将她搂在怀里,好半天才轻声在她耳边道:“我实在是等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