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吃惊,凝视着自己空落的手心半晌,笑道:“这是你们的计策?
我摇摇头,坦诚,“不是,是你的。”
我只是将计就计,而某人恰好嫌我闹腾,为了能让我尽早了解此事,插了插手罢了。
她笑,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伤心欲绝,就只有喧闹过后的平静,平静地陈述着自己的结局,“到底,我还是赌输了。”
赌孔明真的会为她所引诱,因为吃味而将我放弃。可是,她不知晓,孔明有多么了解我对他的情意,了解到就算有一千一万个张任出现也相信我绝然不会见异思迁。
转眸,她望向孔明,语有不甘,“黄月英这个阿丑真的就这么好?值得你为她放弃姑娘,放弃我?”
而回答她的是沉寂。
可是,我知晓什么才是真正的答案:不是我好,不是她们不好,只是我因为曾经存有的时空的阻隔,对这段感情更加珍惜罢了。
唯有珍惜方能长久。
欣然一笑,我询问王妁,“双剑你是想她生还是想她死?”
这是最后一次我唤她双剑了……
她怔了怔,而后,扬笑,“你都唤我双剑了,我还能让她死吗?”
“那好……便就将她乱棍赶出丞相府吧……”
曾经,我想过杀她,想过将她驱逐,可是,到最后竟就只是选择了赶她出府。
至于缘由,我自己也不甚清楚,是因为她阿姊也是我的阿姊,还是因为我可怜她的遭遇……种种,种种,无须深究也无法深究。
只要她不再打扰我的生活便好。
……
处理完蒹葭,众人尽皆退下,仅余我和孔明夫妻相对。
我走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背脊,不满:“你答应过不会真的同我置气的。”
可,他还是晾了我许多天,不理不睬的,与置气无差……
他失笑,反手将我拉入怀中,言笑晏晏,“我确是不曾与你置气。”
“那你不来见我?!”害得我拖着你儿子跟我一起胡思乱想,“还说什么政务繁忙……”
“政务也确是繁忙。”他说着,自手边取出一卷纸帛,延展开来,对我说道:“阿硕,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吾欲出兵北伐。”
我低眸,便就将那纸帛之上的熟悉词句尽皆收入眼帘:臣亮言: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听,以光先帝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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