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天明白。”冷逸天说罢,开始下床,拿起散落于地的衣物,走进屏风内,很快便穿戴整齐,颀长的身影再次回到床前,放下被单,对冷若兰和上官燕分别给予深深一注视,径直朝房外走去,心事重重的脑海依然苦苦追思着昨晚的意外情况。
对于他的自顾离开,上官燕并没截止,直至他的身影从门口消失,她才收回视线,来到床前坐下。
冷若兰立即扑进她的怀中,“娘!”
上官燕顺势搂住她,轻拍着她被床单覆盖的背部,安抚道,“兰儿,你放心,娘定为你准备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娘,您……不怪我?”冷若兰也接着道,语气结巴。
“怪你?为什么?就算要怪,也应该怪你师兄!”上官燕不觉拔高嗓音,一副沉怒状。
冷若兰爱“夫”心切,连忙发出恳求,“娘,请别怪师兄,他刚才也说了,他会负责。其实,我想师兄不是那种人,他昨晚只是因为喝醉了,一时乱性,导致……导致……”
冷若兰说着,不禁再次忆起冷逸天昨晚的古怪情况,当时,她发现他的身体好烫,好烫,需求也很迫切,很迫切,想不到,酒的威力会这么大。
上官燕不再做声,继续搂着冷若兰,在冷若兰看不到的那张脸上,尽显奸计得逞之色……
皇宫。
这天,冷君柔正看着紫晴从李浩那带回的信件,是蓝隽写来的信件,看过之后,她俏脸刷白。
紫晴见状,即刻问道,“娘娘,怎么了?蓝大人说什么了?”
冷君柔继续呆愣了下,才道,“冷府半个月后将举行婚礼,新郎和新娘分别是冷逸天和冷若兰。”
紫晴一听,也瞪目结舌,“冷逸天娶冷若兰?真的好突然!”
冷君柔依然一脸痴呆状,是的,这事来的确实突然,距离对冷睿渊说出冷若甄的身世真相已经过去半个月,自己一直留意着冷睿渊的动向,孰料竟是等到了冷逸天和冷若兰成亲的消息。
冷逸天,那个对自己有着异样感觉的男子,想不到就这样成亲了,对象还是冷若兰!自己并非不悦或妒忌,只是觉得,这个时候突然发生这样的事,非常蹊跷,很让人感到意外,甚至乎,令人产生不安。“娘娘,我们要不要调查一下?”紫晴又道。
“调查?怎么调查?”
“良妃既然是冷家的‘大小姐’,冷家办喜事,那她殿里的人或多或少会有谈及,我们可以从中打听一些相关消息。”紫晴凭借在宫中当差这么多年的经历,做出提议。
冷君柔下意识地点头,稍作思付后,迟疑道,“那……你亲自去?”
“嗯。”紫晴义无反顾,还事不宜迟,立即拜别冷君柔,在冷君柔的千叮万嘱和忧心相送下,朝瑶华宫直奔而去。
紫晴此去一趟,并没有得到任何关于冷若兰成亲的情况,反而带回另一个更为震撼的消息。
前几天,冷若甄染了风寒,除了宫中太医诊治,冷家堡还亲自派大夫进宫,从而证实了一件事,冷若甄并没患有任何肺病!
听着这出乎意料的消息,冷君柔方寸大乱,身体微微发颤,手臂无意识地用力,以致弄疼了正抱在怀中的小希尧。
她边哄着他边检查他的身体和手脚,确定他没事,便叫奶娘暂且抱走,然后整个思绪重新回到刚才那件事上,迫不及待地问,“紫晴,此事当真?
你确定吗?”
尽管心中很想安慰冷君柔的震惊和慌恐,紫晴却还是无奈地如实相告,“是的,在良妃的寝殿里,我亲眼看到良妃和淑妃融洽闲聊,还亲耳听到良妃跟淑妃说她身体很好,并无任何疾病在身。”
“当时你是隐匿在什么地方?有没有人看到?”冷君柔仍然不想完全相信。
“我隐匿在窗口外,除非特意搜索,那个地方不容易被人发觉。”紫晴说着,稍顿,略显惊慌失措,“娘娘,依您看,这到底怎么回事?那个药渣明明是良妃服用剩下的,为什么太医和冷府的大夫都说她没患其他疾病,莫非她们买通了太医和大夫?可是,她们似乎并不知晓娘娘和冷睿渊的私下见面,又或者,冷睿渊最后还是选择与那上官燕明谈了?”
会吗?冷睿渊真的会与上官燕无所不谈吗?那蓝隽查回来的结果又作何解释?是蓝隽查不到细节呢?还是冷睿渊故弄玄虚,故意让蓝隽认为他没与妻儿坦白?
不,她不信他是那样的人,她不接受他和上官燕那毒妇能恩爱到这种程度!再说,他忽然派大夫进宫,说明他已经心起狐疑。
不过,他又是如何跟上官燕等人解释这事?他到底是用什么借口派大夫进宫给冷若甄诊病,这宫中,根本不缺太医呀,他这么做,不是摆明了藐视太医院吗?
至于诊断结果,到底是真切呢,或者如紫晴刚才所猜,大夫和太医都被上官燕收买了?不,应该不会,冷若甄这是患病,有别于其他突发事故,要是真查起来,事实显而易见,除非,她们能买通整个皇宫的太医,甚至乎…
…全天下的大夫!
“娘娘,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紫晴又做声。
现在应该怎么办?冷睿渊已经知道“真相”好几日,但都没有明显的动静,难道是,他不追究?
不,应该不会,她看得出,经过上次那件事故,他很厌恶自己,如今有机会对付自己,他肯定不会放过。
那么,他是在深思筹谋,想更周全的法子,一次性把自己扳倒,然后顺势扶冷若甄取代自己,荣登皇后之位?
虽然不清楚冷君柔内心在想什么,但根据冷君柔愈加凝重的神色,紫晴知道情况不容乐观,于是提议道,“娘娘,不如找皇上吧,皇上已经恢复对娘娘的宠爱,您就把整件事告诉他,请求他出面帮忙,即便他一时还查不出真相,起码心中有数,将来万一有起事来也好处理。”
冷君柔内心并不赞同,不错,古煊最近几乎夜夜留宿这儿,且每一次都宠幸自己,但不知因何缘故,她总觉得他有点异常,她总觉得,他这样宠爱自己,似乎带着某种目的。
目的!
困扰了这么长时间的迷惑,想不到今天得出了结论,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得出了结论!
是的,他每晚带领自己不休不止地缠绵,不似普通的欲望需求和发泄,而是别有心机。
那么,他到底有何目的?女人可以利用美色勾引迷惑男人,但男人呢?
难道也能如此?可事实上,自己对他的感觉还是没有多大变化,对他虽然没有恨之入骨,但也保持着该有的心如止水、不再妄想。
由此可见,在他恢复像以前那样深爱自己之前,这事暂且不宜告诉他,不然,他认为自己好事挑拨那就得不偿失。事到如今,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紧皱的眉头逐渐展开,冷君柔停止思忖,定睛看着紫晴,轻声道,“紫晴,时候不早了,你去吃饭吧。”
紫晴一阵错愕,随即也跟着转开话题,“嗯,娘娘您也是时候用膳了,来,紫晴陪您去膳厅。”
冷君柔从凤椅上起身,随她走出房,先去看看儿子,然后才开始用膳,由于满腹思绪,心神不宁,影响到胃口不佳,结果,在紫晴的劝解下勉强吃了一些。
晚膳后,她先给希尧沐浴一番,哄他睡下,由奶娘抱他去隔壁的房子睡,最近都和古煊做那趟事,只好把希尧安顿到之前准备好的婴儿房睡。
亥时,紫晴也下去了,偌大的室内只有她一人,斜躺在软榻上,静静看着寂寥的星空,看着那轮孤独的明月,她的思绪再次回到傍晚那件事上,想着想着,还忆起了这两年的点点滴滴。
和娘亲相依为命旧年,虽然间中也发生过一些事故,但跟进宫短短两年来发生的相比,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当初,假如自己听从娘亲的话,不找负心汉爹爹报仇,那自己这两年的日子又会是怎样?孤苦伶竹是必然的,但起码也平静无险,而不像现在,精疲力竭,不知所措。
不过,自己并不后悔,因为进宫,自己才有机会认识紫晴,认识蓝子轩和蓝隽,他们都是掏心掏肺待自己的好朋友!另外,古煊虽然变了,可是与他相爱相随的那段美好的过往不可磨灭,特别是尧儿,自己唯一的亲人,自己的心肝宝贝,比什么都值得。
一阵熟悉的香气,忽然缓缓飘到冷君柔的鼻子下方,让她马上从沉思中出来,于是侧脸,如期看到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他来了,比平时早了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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