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继续,还是,不要停?”他在她耳朵边上吐了一口气,一边奚落她,一边却已经停止了攻占的动作。是的,他已经犯了一次错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不会再次任由欲-望来支配他的意志,把控制局面的权利交到她的手上……
“滚吧。”他的声音有些暗哑,**的火一经挑起,又要强行扑灭,这显然不太容易,不过他还是做到了。
很显然,她非常慌乱,整个人蜷缩着,由床上直接滚落到地下,他单手撑着头颅,侧着身子躺在床上,唇角微微浮起,打量着她的窘迫。突然间,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眼向房间紧闭的门看去,下意识地扯起床单,覆盖在了她的身上……
他快速下床,几下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服,把门推开一半,见到来人,让他略微惊奇,这个小伙子很有前途,但是不如常年跟随他的雅各布上尉那么会察言观色,“你有什么事么?”
那道责问的目光,让这个副官下意识地向后闪了一步,“抱歉,将军,我不想打扰您,但是必须向您汇报一件事……”
他似乎无心听副官的汇报,眯着冰蓝色的眼睛,回头望着她从地上爬起来,仓皇逃离,他发现自己的情绪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又看了这个神色局促的副官一眼,他有些自嘲地笑了出来,“你可真会选择汇报的时机。”
“呃……请您原谅,我给您带来了一个好的消息,”副官略微顿了顿说到,“山鹰找到那只猫了。”
“是么?这可真是个好消息。”他眯起眼睛,仍然是微笑着,只是冰蓝色瞳孔中已经没有温度。
碧云逃回到地下室里,反锁上那道铁门,顾不上穿衣服,包着那条白色的床单,伏在床上失声哭了起来,她失败了,这次是彻底地失败了,尽管这种逻辑总是那么荒谬,她越是想保持自己精神的独立,却越要建立在身体的沦陷上,正如她主动地向他献上贞-操一样,不是沦陷,而是坚守,刚刚发生的事,却让她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勇敢,在就要发生的那一刻,突然就丧失了勇气,哀声向他求饶。
而他,竟然真的放了她。除了求他放了被逮捕的老师,她发誓以后决不再向他要求什么,那一次是一种交换,虽然一条命换12个人的性命,看上去并不等价,但她心里很坦然的接受,除此之外她从来没有向他要求什么,然而刚刚她苦苦哀求他放了她,他就真的做到了。不管是因为同情,怜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让他放手,这些情绪,她统统都不想感受到。她哭了好久,院子里突然闪烁的一道光线刺痛了她的眼睛,从窗台向外望去,只见那辆黑色的车子再次发动了,缓缓驶向远处的黑暗中,她知道,今夜,将会很寂静。
10—褐发的女仆
她在这所房子里的身份是极其特殊的,本来不必劳作,但是想干活的时候,也并没有人出来阻拦。她已经习惯了清晨早起,擦拭地板、打扫房间。当她来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发现女仆艾玛已经集合了所有仆人,好像在开一个小会。
人群中间围着一个新来的女仆,艾玛已经做了一段介绍,让这个新人与大家互相认识。
“大家好,我叫罗斯。”高个的女孩显得有些拘谨地自我介绍到。
“伊莲娜!”碧云想都没想就叫了出来,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新来的女仆,分明就是她在塞缪尔艺术学校里的好友,人体模特伊莲娜,不同的是,她的发色是褐色的,伊莲娜的头发应该是金黄色的……
高个的女孩并没有反应,在众人的注视中,一脸茫然地看着碧云。
碧云走进了几步,更加仔细地打量着她,没错,就是她,除了发色,这个女孩跟伊莲娜也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都是那么高挑漂亮,瞳孔的颜色也一样,是碧蓝色的。
“罗斯,你的房间在一楼,跟我来。”艾玛对高个的女仆说到,“我再教你一些这里的规矩。”
“是的。”高个子的女孩顺从地跟随在艾玛身后,进到房间里,大厅里的仆人们也都散去,各自干活了,只剩下碧云一个人站在那里发愣。
女孩已经换上一身灰色的女仆的服装,跪在洗手间的地上,擦拭着木质的小橱柜,碧云愣愣地站在门口,只见这个女孩干活很卖力,手法也很干练,不一会就把这间很难打扫的洗手间弄的井井有条。碧云更加疑惑了,这可不像是伊莲娜的作风,以前在伊莲娜的寓所里,向来是衣服丢了一地,沙发上和窗台上满是香烟蒂和罐头铁盒,食品橱里总是散发着一股霉涩的气味,无论哪一次她到了那里,都是先帮忙伊莲娜打扫上一阵子,然后那个金发的美人儿一边若无其事地四处溜达着,一边享用着她刚刚带来的温热的牛奶和面包。
“你真的不是伊莲娜么?”碧云喃喃问到。
“小姐,你在说什么?”高个女孩的表情愣愣地,一双碧蓝色的眼睛不停眨动着。
“罗斯,干你的活儿。”女仆艾玛在二楼上吆喝了一声,女孩赶紧埋下身子继续开始干活了。
艾玛下了几步楼梯,又对着碧云说到:“凯蒂小姐,你还是回到房间去吧,这里到处是水,会弄脏了你的衣服……”她抬头望着这个中年微胖的女仆,这次又回到这栋房子,艾玛对她的态度变得非常客气,不仅仅是艾玛,其它的仆人、厨师,包括守卫和巡逻的士兵,也对她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吃晚饭的时候,碧云又下意识地盯着那个新来的女孩看,她的举止行为显得有些拘谨,埋头在吃自己面前那份食物,不跟任何人搭话,尽管她的美丽容貌已经惹得不少男仆人纷纷凑到跟前,轮番跟她搭讪着……
碧云已经不想跟着这个女孩屁股后面,问她到底是不是伊莲娜,尽管她们两个长的很像,自己内心的疑惑也始终没有消除,或许真的只是两个长的像的人吧,伊莲娜气质冷傲,内心却是充满了热忱,可这个女孩总是冷淡淡的,对她的问话,也总是木讷的回答一句,“你说的是什么?我并不人认识那个人。”
可碧云仍然是忍不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量着正在门口收拾衣帽架的高个子的女仆。
院子里有些喧闹,碧云回头看向窗外,只见今天他回来的很早,碧云刚从沙发上猛地站起身来,准备逃到地下室的时候,他马上就要推开大门进到前厅里,她呆呆立在沙发后,不知道该去还是留,本来她以为他只在周末才会回来的早一些,其余的时候,都是午夜到达这栋房子的,他身后面跟着一个副官,就是那天在卧室外面等待汇报的男人,她没有看清那个副官的脸,只看见他穿着黑色制服,身材也是那么笔挺。
他远远地看了碧云一眼,那对冰蓝色的眼睛又扫过站立在衣帽架旁边,身材高挑的褐色头发的女佣,这个美丽的面孔并不熟悉,他问:“你是新来的?”
“我叫罗斯,才来了不到一个礼拜,将军。”女孩碧蓝色的眼睛直直地望向他,玫瑰色的唇畔露出几分羞赧的微笑,双手接过他的帽子,轻盈地转身,挂在衣帽架上。
他没有再和这个美丽的女仆说话,径直地走进了大厅,碧云就站在沙发后面,他也没有再看她,而是快步上了楼梯,碧云松了口气,却听见他的脚步声停住了,他站在二楼的转角处,向下面说到:“去到艾玛那里拿我换洗的衣服,送进来……”
碧云立刻浑身紧绷,迅速抬眼向二楼的楼梯口看去,只见他的眼光并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他对着仍旧站在衣帽架子旁边的那个新来的高个子女仆微笑了一下,并准确无误地点到了她的名字“罗斯。”
“好的,将军。”高个子的女仆立刻干脆而响亮地回应到。
他冰蓝色的眼睛微微颤动了一下,转身推开房间的门。
“凯蒂小姐,非常抱歉,艾玛她出去办事了,能不能请你告诉我,衣服都在哪里。”高个子的女仆第一次主动开口向她讲话。
“呃……换洗的衣服应该在储衣室里。”碧云知道他的衣服太多,一个新来的仆人真的可能分不清楚那些通天彻地的大衣橱里是如何分类的,如果每个橱柜都要检查一遍的话,恐怕要一个多小时,“还是……我帮你去找吧。”
“那就……多谢你啦,凯蒂小姐。”
“但是,要你给他送去。”碧云喃喃地补充了一句。
“当然了。”高个的褐发女仆欣然笑了,彷佛并不知道这将是个危险的工作。
“换洗的衣服……”碧云蹲下身子,打开底层的橱柜,她记得平常的衣服都放在这个区域,翻找了好久,却没有找到他要的那些东西,而是赛着一些别的衣物,她干脆把下面的橱柜全部都翻检了出来,还是没有找到,她又开始扩大范围,找那些中间的橱子……
“罗斯,你的动作可真是慢,我可有点等不及了……”他略带沙哑的嗓音突然在她的头顶响起,碧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彷佛要炸开了,她小心翼翼地回过头,看到他站在门口,他也没有料到,跪在储衣室地上,那一堆衣物里的女孩不是那个高挑美丽、褐发碧眼的罗斯,而是她。
他也有些不明所以,就那么站立在门口望着她,只见她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像只过街老鼠一样,灰溜溜地抱着一堆衣服就想从他的身边溜走,却不小心被脚下的一堆长靴子绊了一下,差一点就跌倒在地板上,她挣扎着站稳身子,抱起地上另外一堆衣服,从他身边挤了出去,他扫了一眼储衣室地上被她翻地一片狼藉,又望向她仓皇逃窜的背影,她显然是忘记了一件事,这些衣服,本来应该是送给他的。
下午她在储衣室离的反应,让他忍俊不禁,废了好大的气力,才让他脸上的笑意扼杀在萌芽之中,但是心里已经放声大笑了好几回。午夜时分,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他轻步走下楼梯,下到地下室的过道里,说实话,他真的有点嫉妒艾克尔那个家伙,为什么他的东方女伴可以笑盈盈地挽着他的手臂,而她永远像个犯人一样,被他推着走,就算是他还没有跟什么人妥协过,从来没有人可以在他的名单上点名,尽管她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可是在今夜离开之前,他还是想再看她一眼,他重复着熟练地开锁动作,轻轻转动钥匙,却惊奇地发现房间的门并没有上锁,他轻轻推开那扇铁门,笑容立刻在他的脸上冻住。
因为她就直挺挺地坐在床上,一双漆黑的眼睛在黑暗中直视着他。
一定是他的脚步不够轻,把她惊醒了,霎时间,他这样想着,刚要胸有成竹地开口,用他事先准备好的话,搪塞这次突然的闯入。
可她先他一步开口,冷硬无情的击碎了他自欺欺人的幻想,这一次她的语气有些激动,“你没有必要这样!没有必要伪装!就算你放了那个犹太小女孩,给她钱,让她回家,我也不会认为你是个慈善家;你也没有必要,每天晚上像个卡车司机一样,花上10个小时,在那个城市和这所房子之间来回穿梭;更没有必要,因为我翻过普契尼的剧本,就带我去听《图兰朵》里的那段《今夜无人入眠》,你永远不会真正理解那出戏的含义……”
他用手指着她,指尖微微有些颤抖,两步就走到了床边,声色俱厉地喝到,“够了!蠢女人,你要找死么?!”没有等到她反驳,那黑色的身影已经如同狼扑向猎物一样,敏捷精准地把她按倒在床上,双手扼住她纤细的脖颈,他的手在用力收紧,她脖颈的骨头那么脆弱,看上去一拧就断,没有理会她痛苦的表情,他渐渐加重了力道,彷佛这一切一切都陷入一个奇怪的圈子,他对她好,她不但不领情,反而试图激怒他,他虐打她,她沉默的反抗再次激怒他,他只能变本加厉地折磨她……他已经在试图改变这一切,可她总是引着他往圈子里跳,无论怎么努力,都跳不出去。
她闭上眼睛,泪水潸然而下,咽喉的锁力让她喘息困难,她做好了心理准备迎接他的暴虐,可当这一切就要来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退缩、发抖和恐惧。就像昨天夜里,从音乐会上回来之后,她故意激怒了他,就在他就要攻占了她的那一刻,她向他求饶一样。
突然间,桎梏在她咽喉的手掌松开了,他的指尖碰触到她面颊上温热的泪水,然后就沿着她粉嫩的脸颊缓缓向下,滑过她柔嫩的嘴唇,抚摸过她的下额和脖子,他从她身上离开,直到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她的房间,一切都那么寂静,彷佛他没有来过,地下室的铁门却是虚掩着的,外面透进来一丝昏黄的暖光。
“呜——”地一声,她直接放声号哭了出来,她本来以为这样说,这样无情地揭穿他,他就会兽性大发,侵犯她,虐打她,都不会让她的灵魂感到那么痛苦和矛盾,他像是被她的泪水烫伤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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