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嫂子怎么也跟我生分了?咱们是一家人,既是亲人就不说那些。”
见楚枝坚持又一脸真挚,刘氏释怀一笑,也不扭捏:“好,听你的。”
两人先前在家里的时候,就没少睡一块儿,毕竟是农家,楚枝又帮刘氏带虎子,晚上虎子累了就睡在楚枝那儿,刘氏要给虎子喂奶,偏生虎子一抱就醒,楚枝便叫刘氏索性一道儿睡她屋里,时间久了,两人非但不像旁人家那样生了嫌隙闹矛盾,反而日渐亲密,比亲姐妹还要好。
其实说起来,还是王氏公道,做事不偏不倚。
而刘氏在娘家的时候,本就不受宠,家里缺衣少食不说,还一堆糟心事,刘氏又老实,能长大委实不容易,否则也不会在后面发生差点被家人悔婚买给糟老头子的事。
如今嫁到赵家来,遇到王氏明事理,拿她当亲闺女疼,赵家也简单好相处,刘氏打心眼里感激赵家,又是个吃过苦的,平日里有什么活儿都是抢着干。
因为自己吃过苦,便也格外疼楚枝,毕竟赵家就楚枝一个,王氏本就偏疼楚枝,刘氏就愈发对楚枝更好。
像今夜给楚枝打水洗脚的事,先前在家里也没少干,楚枝平日也帮嫂子洗衣打水洗脚,两人有来有往,倒是融洽的很。
如今刚刚入秋,暑气已过,但也不太冷,两人在床上躺下,冬儿放下帐幔后便退下了,留下她们姑嫂两说悄悄话。
刘氏感叹:“真好。”
楚枝很喜欢这个嫂嫂,否则也不会跟她亲近到躺一张床上睡觉,听她这么说,不禁笑着问道:“怎么个好法?”
“没想到我们一家人还能这样在一起。”刘氏小声说道。
先前想着她是官家小姐,又被封了郡主,身份地位都不一样了,刘氏都不敢同楚枝说话,生怕唐突失礼被人笑话。
好在楚枝没变,同以前一样,刘氏不觉得这是自己面子大,而是说明楚枝生性善良醇厚,委实难得,须知没有哪个人能登高之后还一如既往。
一打开心扉,刘氏也就没忍住,跟楚枝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先前你拿回来的那些银子,你三哥没舍得花,说他可以帮人抄书赚钱,叫你大哥拿那些钱开个铺子,但我们手里好歹也有点,我平日绣个帕子什么的,家里的开销足够了,你大哥的工钱和平日里卖山货攒下来的也有不少,就把银子给了爹娘,爹娘自己也舍不得,说回头还有给你二哥成亲,又是一大笔开销……对了,先前你三哥说你二哥一直做镖师不是长久之计,便想叫你二哥考取功名,结果你猜如何,你二哥去镖局那里辞工的时候,镖师的女儿竟跟你二哥闹翻了。”
“怎么回事?”楚枝来了兴致,“二哥一身蛮力,他从小就在镖局,能打过二哥的人应该不多吧?何况还是女子。”
刘氏笑道:“你可说呢!那镖师的女儿自小习武,自然有点功夫在身,何况你二哥再如何,总不会跟女子动手,归根结底,不过是你二哥惹出来的桃花债,那女子心仪你二哥许久,自然想要你二哥留在镖局,现下听你二哥要走,定然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