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冷沉阴郁的眼。
她猛地收回了视线,心跳一颤,久久不能平复。
“怎么了?”梁亭故微微偏头,视线却没有如往常般落在她的脸上。
夏薏没发觉不对劲,只是问出了心底的疑虑。
梁铭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还有这颗宝石。
她下意识地摸着小猫吊坠,觉得很是奇怪:“这很明显的蓝色,他为什么会觉得是绿色?”
“难道,你二叔是....?”
色盲两个字她没好意思说出口,梁亭故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他轻轻一笑,嗓音温和至极:“他只是想来试探我。”
“什么?”
“薏薏,我看不见了。”
他语气平淡,像是习以为常。
夏薏却倏地睁大了眼,她一脸不可置信,也是此时才发现,面前的男人虽是看向她,可那双漆黑的眼,却似是无法聚焦。
她有些无措,梁亭故的面上却没有一丝慌张。
突然性失明是他预料到会发生的事,只是没想到梁铭会察觉的如此之快。
但他也不知道,这项链是他送给夏薏的。
得到这条项链并不容易,他花了八位数,却没有人比他更知道,这海鲸之眼有多深邃,这独一无二的宝蓝色戴在她的脖子上有多漂亮
小姑娘一句话不吭,梁亭故却能想象到,她此时一定是皱着眉,一双乌黑的眼里凝满了担心,红唇紧抿着,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视线依旧一片模糊,失明不是彻底陷入昏暗,只是眼前的一切都融在了一起,像是团团的雾,散不开,沉沉压在了眼前。
“担心我?”
他伸手握住了小姑娘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皮肤。
夏薏此时根本没心思注意到这些,她看着男人的眼睛,有些蔫蔫的,“那肯定啊...”
她如今,已经愿意靠近他许多,心底的心思也会在不经意间显露出来。
自知道他眼睛出了情况后,夏薏每天都跟在梁亭故身后。
他这次看不见的时间有些久,joy来过家里一趟,他再三勒令,必须快点去国外治疗。
梁亭故淡淡应了一声,joy对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觉得头疼,便转为给夏薏洗脑。
她本就担心他,被他夸大其词地刺激了一番,每天都跟在男人身后,嘀嘀咕咕地试探着什么时候愿意去国外。
梁亭故偏头,唇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有薏薏做我的眼睛,我倒觉得,瞎了也没什么不好。”
夏薏漂亮的瞳孔瞠大,她呸呸两声,有些恼怒地挣开他的手。
她不会骂人,只能自己生着那奇怪的闷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他这话,心底着实不舒服,闷闷的像堵了一团棉花。
梁亭故唇角的笑意一直未散去,因为这几天小姑娘在,每天都紧张兮兮地跟在他身边,他没有用拐杖,此时没人搀扶,他也一点儿没有慌的痕迹。
他曾经失明的那段时间,在黑夜里,他一个人将这栋房子走了个遍。
磕碰了许多,却也不再需要别人。
但后来,蓝姨还是细心发现了,在每一个尖锐的地方都包上了柔软的防护。
梁亭故的脚才刚刚迈开一步,那温软的手又攀了上来。虽不高兴,却还是过来扶着他。
一声不吭的,不高兴的情绪,就算他看不见,也能察觉得出。
她搀扶着他去客厅,才刚坐到沙发上,怀里就跳进来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小草莓蹭了蹭他的手,梁亭故漫不经心地逗着它,左侧的沙发往下一压,人却不说一句话。
他微微偏头,“生气了?”
仗着他看不见,夏薏直勾勾地看着他,语气有些板着:“没有。”
梁亭故视线收回,漫不经心地不知落在了什么地方。
蓝姨端过来一盘蓝莓,夏薏甜甜说了声谢谢,才刚塞进嘴里一颗,只见男人突然将猫放到了两人中间,随后像是轻轻推了它一把。
小草莓一脸懵逼地叫了下,夏薏也不懂他想做什么。
胖嘟嘟的小猫又爬向他,只见男人虽看不见,却十分精准地抱着它转了个方向,再次面向她,随后摸着它毛茸茸的身体道:“有人生气了。”
“草莓,你帮我过去问问她,怎么样可以消气,好么?”
“......”
夏薏整个人都呆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出,梁亭故这样的人居然会做这么幼稚的行为。
小草莓和梁亭故呆得久,它晃着尾巴,竟听话地走向她,随后嗲嗲一叫。
“......”
夏薏怒瞪这叛变的小猫,但一抬眼,触上他唇角噙着的笑意,她磕磕绊绊:“我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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