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身中陷阱,唯独他无事,再加上他刚才冲大皇子拉弓的举动,再单纯的人也不免要生出阴谋论。
可明天澜毫不慌张,更不心虚,因为他很清楚父皇的个性。此事过后,父皇会彻查,不是他做的,这盆脏水就泼不到他身上。
不过……
明天澜看向某个方向,那里有人探出半个脑袋,一双凤眼瞪得溜圆,迎上他的目光时弯弯如月牙。
他鼓噪喧闹了两日的心,终于在这一刻归于平静。
不过,他要提前为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善后了。
……
围猎中止,一地鸡毛。
掉了两颗门牙的大皇子离开圣树灵场时还在暴怒骂人,说要将布设陷阱的人大卸八块。只可惜说话漏风,气势全无,浑身上下都写着两个字——可笑。
明天华摔破了脸,出了个大丑,离开时阴恻恻地看了明天澜一眼,本来想放狠话,却被孟十分一句“三殿下您破相了”堵得严严实实,翻着白眼甩袖而去。
明天宁与明天离摔断了腿,一个断左腿一个断右腿,直接被太医放上轿子抬走了,没有露脸的机会。
观战者退场,一个个噤若寒蝉,生怕日后会被几位皇子清算,也不敢与人交谈,一个跑得比一个快。
很快,灵场外就只剩下明天澜与孟十分二人。
“殿下,”孟十分撞撞他的手臂,“你知道今天的事儿是谁干的?”
明天澜反问:“你不知道?”
孟十分叹了口气,还没开口,远处便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飞扑过来,张着双臂像只快乐的小鸟。
“殿下——”
明天澜微笑着接住了他。
孟十分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眼珠子差点夺眶而出。
所幸苏南禅只抱了一秒便松开手,扯着明天澜的袖子说:“殿下!圣树那边还有四个人,都是另外四位殿下的侍从,你偷偷放他们出去吧?”
“好。”明天澜目光沿着他脏脏包一样的脸滑到他脏兮兮的衣服上,又瞥向他布满细小伤痕的手指,以及渗血的手腕,从怀里掏出了伤药,熟练地在他手上堆起药粉小山,“这次是个好机会,你放心,父皇不会杀他们。”
对于他浪费比金子还贵的伤药的行为,孟十分看不了一点,捂着发颤的心问:“什么机会?”
“父皇一直对人祭圣树之事不满,认为这太过血腥野蛮,却始终没有机会破除这陈规陋习。现在,机会来了。”
明天澜私下衣袖帮苏南禅包扎,淡淡地说:“父皇会借彻查此事的由头放出风去,说圣树对人祭不满,故惩处以此做赌约的皇子们,趁势改掉这一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