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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茂也习惯了父母的暴脾气,并不理论,回了屋去擦洗。
等重新换好衣服出来,只见母亲已经在厨房里忙活,父亲还未回来,叔叔坐在屋里招手叫他过去说话。
正好外面有送信的邮差来,朱茂还疑惑他们家怎么会有人送信来。
等那邮差说话,才知道是远在凤城的顾家来信了。这也可见云舒他们并没有忘记自己,朱茂不觉心中一暖。
拆开书信来看,得知了云舒跟云安考上了举人的消息,朱茂心中却五味杂陈。
即为友人高兴,又担忧自己跟他们的察觉越拉越大,将来就配不上跟他们称什么朋友兄弟了。y
武义问他是什么信,朱茂进屋,如实说了。
武义感叹道:“顾家兄弟仁义,自己发达了,还没有忘了你。你将来也要好好读书,考取个功名,不管如何,总要使劲儿考个秀才回来才是。家里上下几辈子没有个文人出来,茂哥儿,你这么多猪肉吃到肚子里,可不能是光长肥膘啊!也要做做那些光宗耀祖的事儿才对。”
朱茂闻言,心想叔叔说得容易,他要是也去读书,绝说不出这样的话来。仿佛读书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考个秀才随随便便。
若真有这么容易,他先生也不会考几十年也中不了举了。
然而这是对他好的叔叔,自然无法忤逆,只能站在那里不说话。
二人正在屋里待着,朱母就将饭菜一一端了上来。
很快朱父也回来了,大家上了桌,朱茂是坐在最末席,尊位让给了叔叔坐。
朱父有着个大肚子,手上有些腱子肉,回家后擦洗过,但脸上还是有些油。
他本来是大胡子,如今被朱母逼着刮得只剩下一小点儿,看着就没有之前那么油光满面了。
上了桌,朱父先是跟武义喝了两杯,然后问他最近城内有什么新闻。
武义先是干了一碗白酒,伸筷子夹了些肥瘦相间的肉,挥手说道:“还不是许家的事儿?今年正好逢着朝廷拔贡,走了关系请人推荐,他们家公子就选出来了。将来还有机会做官,最近还要插旗请人吃酒,将来还能混个官做做。”
拔贡是秀才堆里选出的人才,送到京都去学习,将来考试合格就有机会做官,如果选出来做官,相当于进士的副榜。
只是这个得六年才能考一次,而且在云舒所在的朝代,每个县内一次也就一个名额,放到现代意思相当于保送生,只是比起现代,古代可操作的范围就大了。
朱茂在一旁听着,也知道定然是许家人做了手脚,况且武义已经明说,朱家众人再没有不知道的。
接着,只听武义又是摇着头感叹道:“哎呀,要说啊,这许家人还真是有几分缺德。前儿看重了鲍家的一幅祖传名画,非要叫人家低价卖了,人家不同意,就闹得他们家鸡飞狗跳的,硬生生将鲍家的老爹将腿给打断了,就赔偿了那么些指甲盖的银子,啧啧啧。这眼看秋天就要过去了,接着冬天他们可怎么过呢。”
朱父赶忙问他:“老弟,这事儿你可没插手吧?”
武义伸手捏了桌上的花生粒,揉开花生衣,将花生放到嘴里嚼碎,边吃边笑道:“这事儿这么缺德,我哪里敢插手?自从瞧他们家当初对顾家的态度,我就知道了他们家的本性。
这事儿原本他们老爷让我去说和,我替着说了即便,知道鲍家的人的气性儿大,这事儿我再参和下去,岂不是要作孽?因此早早推辞了。许家老爷于是托了别人去做的,就为这个,他已经不怎么待见我了。
要说这鲍家的人估计也想不到他们家会这么狠,可惜啊,他们家人又不是顾家那一家子,怎么说都还有富贵亲戚,如今还发达了,就更不用说了。这要换成顾家人手里捏着东西,看他们许家敢不敢动手?
所以呢,要说读书学字儿啊,要是学成了后跟许员外那家子一样,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儿,倒不如不学的好。”
朱茂听着叔叔说的话,连连点头说道:“我将来要是发达了,第一个要办的就是许家他们那样的人!”
武义笑道:“你有志气是好事儿,只是何时才能发达呢?”
朱母在一旁补刀:“他啊,梦里大概还是能发达的。最近老是看兵书,将那些正经学问都丢到一旁了,成日家想着他的将军梦!你就这样想发达,我看还是等下辈子吧。”
朱茂闻言,嘟嘴生了闷气。
一家子人吃过午饭,午间朱茂过去帮母亲料理桌面。
朱母摸着肚子,到一旁坐着看。她已经怀上了第二个孩子,眼看已经要到四十岁了,本来就是农家出来的,身体一直很能扛,只是这第二次怀孕确实让她明显感觉到了自己的年龄。
正好儿子还算是懂事儿,平时闲了还能替她分担一些。
朱父跟武义已经出门去了,他们是有一家子要养的人,下午还有事儿要做。
整理好桌面,朱茂本来有话要说,但是想想母亲的肚子,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他想,即便去考武举,也不必现在就说。免得母亲着急,那他就罪该万死了。
之后便端着一盆子的碗筷,到外头清洗去了。
※
又过了半个月,凤城传来了个消息,举国都有些震惊,这正是秋收之后的事儿了,全国上下集结军队,宣布要跟郑国跟羌国开战。
这是因为郑羌已经联合,要攻打他们周国。
消息一出来,有担心的,也有兴奋的。几十年的温饱,有些人已经害怕打仗,有些人却希望能够寻些刺激。
就跟这九月底的天一样,国家政事,也是说变就变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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