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气大伤。”
当日叫长孙无境得知长生蛊之事便叫她最是不爽快,如今看来,此事确实越发不妥。
“今日别说一个李家,便是唐国公府一家老小跪到本宫面前,本宫也不会应允这等荒谬事。你儿女众多,不在意,但本宫只一个曜儿,长生蛊是姬家之物,与陛下也无分毫干系。”姬神月斥道。
长孙无境面色并无太大变化,他冷笑倚在椅背,淡漠地看姬神月,难得好声好气道:“皇后,朕只太子一个嫡子。”
姬神月轻嗤,并不避退长孙无境的目光。
长孙无境哼笑一声,又道:“显罗一族是冲着长孙家来的,不管陈家还是李家,不过都是受牵连的罢了,皇后可有想,同中青化鬼,却只单太子活下来,陈李谢三家的人心中又岂不会多想。”
“那又如何?”姬神月眉眼冷漠,稍靠近长孙无境,冰凉的手落在长孙无境面上,垂眼冷声,“曜儿有意留显罗那几个混账的性命,以求解药,可你却在未得解药时便下令诛灭显罗一族,现下这种情况,你觉得到底应当怪谁?”
别以为她不知道长孙无境心底打的什么主意。
长孙无境皮笑肉不笑:“这般说来是朕的不对。”
姬神月神色冷漠,又道:“不管陈家李家还是谢家,同我曜儿比起来,都不值一提。”
长孙无境抓住姬神月的手,哼笑:“皇后还是一如既往地霸道。”
“陛下同本宫又有何区别。”姬神月反手摁下长孙无境的手重重落案。
*
休养了七八日,陈炎已经能起身,虽身上还有伤,但他执意回来当值。因陈炎身体并未复原,墨何仍在长孙曜左右。
这几日离宫氛围越发压抑,三日前,谢家小女儿抵不住去了,除却长孙明,中毒最深的李翊勉强靠着李家用药吊着命,据传回密信,至多不过明日,再不得解药,李翊便无救,裴修与陈见萱情况虽比李翊好一些,但也不过多一两日的光景罢了。
待禀道长孙明,陈炎声音低了许多:“五皇子的情况比李翊更差,大抵今夜便是命数。”
长孙曜撩起眼皮看陈炎一眼。
陈炎再禀:“宛贵妃不知因何,自昏迷到现在一直不醒,顾媖随侍左右,司空岁尚未清醒,五皇子身侧只一个宫女日夜守着。”
“陈炎,你向对顾长明偏爱许多。”长孙曜漠声,视线又落至手中长册,“总禀些顾长明的无用闲杂事。”
陈炎跪下请罪:“臣失言,请太子殿下责罚。”
长孙曜冷着脸未理会。
陈炎又将佩剑高执于首,再道:“显罗刺杀一事,是臣失职,罪该万死,请太子殿下赐臣死罪。”
长孙曜这方掀了掀眸,却是冷声道:“不必强撑,再予你半月,回去躺着。”
陈炎一怔,叩首谢恩,又道:“请太子殿下收回此令,臣已无大碍,请太子殿下允臣伺候左右。”
长孙曜抬眸,视线再次落在陈炎身上,他放下长册,道:“允。”
*
顾奈奈脸上都是泪,长孙明生命垂危,司空岁顾婉昏迷不醒,裴修李翊自身难保,也没法子帮长孙明,她将从长寿宫求来的药化在温水中,一点一点喂给长孙明,长孙明昏迷不醒,这一杯水顾奈奈足喂了两刻钟才喂完。
喂罢,顾奈奈攥着长孙明的冰凉的手,伏在塌前低声啜泣。
颈部蓦地一沉,顾奈奈还没发出声响就彻底晕死过去。
陈炎收回手,唇瓣微颤动几分,看长孙明一眼,旋即收回视线退至长孙曜身后。长孙明虽为五皇子,可这睢宁宫除却一个顾奈奈,竟再无近身伺候的宫女内侍,便是长孙明不受重视,也不该落魄至此。
长孙曜长眸微阖些许,淡漠地看长孙明,良久后,冷声:“退下。”
墨何躬身,陈炎略犹豫片刻应声,二人旋即退下。
长孙曜隔着衣袍抓起长孙明划破的手腕,旋即又冷冷掷下。
他看着长孙明那张已然同死人差不多的脸,冷漠开口:“顾家胆大妄为,犯下欺君死罪,你以女子之身欺瞒父皇,今日若不死,早晚会有败露的一日,他日,死的不单是你一人。孤允你,你今日死在睢宁宫,孤会当做不知此事,如此于顾家同你的病秧子母妃来说,是唯一的生路。”
“顾长明,孤对你的恩德太重,下辈子做牛做马来报,明白吗。”
长孙曜说罢,不再看长孙明,转身缓步离开,推开殿门之时,立于墙角的不问倏地落地。
长孙曜脚步一顿,偏眸,目光落在不问。
第25章顾长明
不问。
长孙明的佩剑。
长孙曜收回视线,唤陈炎墨何。
“陈炎,把不问放到顾长明那去。”长孙曜淡漠开口。
陈炎微顿,虽不明白长孙曜此为何意,他往角落那去,拿起不问缓步走向长孙明。
长孙曜冷漠再道:“墨何,留顾长明于睢宁宫,烧了睢宁宫。”
陈炎放下不问的手一滞,他僵硬地回头看长孙曜,唇瓣颤动几下,没说出话。
墨何躬身:“是。”
“太子殿下!”陈炎终究还是出了声,“长孙明并无罪。”
长孙曜看他一眼,冷声:“她现下活着便是罪。”
陈炎快步至长孙曜前:“长孙明平日虽多放肆无礼,行事也多冲动,但现下长孙明并没有罪,显罗刺杀之事,同他本无干系,太子殿下……”
“陈炎,”长孙曜漠声打断他,“烧不烧睢宁宫,她都活不过今夜,孤现在是让她干干净净地死。”
“若下一刻,便能得青化鬼解药,于长孙明而言,这一刻钟都有意义。”
“放肆!”长孙曜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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