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一晚上,毒没有发作。袁欢欢也逐渐适应用内力抵制毒素。
秦云梦望着天上的明月,“如果一辈子找不到解药,就要放任金辉一辈子吗?”
“你想怎么了结?”袁欢欢好奇地问道。
“他在江湖上混,又罪大恶极。”
“你想杀他?”
秦云梦颔首,“我初入江湖时,下决心不杀一人。但遇到罪大恶极的,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杀意。在这座城里,连普通百姓都杀过。必须结束,不然我会一点点沉沦。”
“有人吗?我想在此地住一晚。”楼下传来女人的声音。
没等秦云梦拒绝,袁欢欢就抢着答道:“进来吧。我马上给你开门。”
她如个抢到糖吃的孩子,欢天喜地跑下楼,开门,请那女子进来。
女子戴着一顶寻常的斗笠,脸被薄纱遮着,穿着灰色长袖粗布衣衫。
秦云梦微笑道:“如今是盛夏,您却穿着一身深秋的衣衫。进屋了连斗笠也不摘下。该不会是遇到什么麻烦,被人追赶吧?”
袁欢欢给秦云梦使个眼色,让他不要多话。
秦云梦反倒来劲儿了,坐在女子对面,用力嗅了几下,“您要么是个病了多年的人,要么是个大夫。”
“大夫。”
“怪不得呢。和前阵子请的大夫一样,浑身药味儿。”
“我听说此地有人广招名医,很舍得花银子。”
秦云梦摆手,“你说的那人就是我,可惜你来晚了。”
袁欢欢插话道:“我们中了毒,每到晚上就浑身如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体里爬。”
女子点头,“我应该能治。”
秦云梦惊喜不已,掏出两粒红色药丸,放在女子面前,“下毒的人给的,说暂时可以止住。前些天大夫们要用,就磨去了一点儿。”
女子拿起其中一粒,放在鼻子前轻轻一嗅,“的确有暂时止毒的功效。可他又往里面添加了一味药。这种药会让人上瘾。第一次吃一粒,第二次吃两粒,以此类推。到时不得不听命于下毒的人。幸好你们没吃。”
“若你真能解毒,我定以千金相报。”秦云梦急忙说道。
女子摆手,“我每个时辰扔一锭金子,几十年后,还能剩下万金。我只住宿一晚和你的一个承诺。”
“你知道我是谁?”秦云梦心中生疑。
“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现在替天诛团做事,这次要擒的是金辉。给你们下毒的是金辉。”女子不疾不缓地说道。
秦云梦瞪大双眼,一时忘了如何应对。
“被金辉下毒的有两千多人。时间越久,他们的毒就会越深。我只给你一晚的考虑时间。”
“我很好奇你究竟要我承诺什么。”
“很小的承诺,只和你、我有关,不涉及旁人。”女子保证道。
秦云梦用力朝桌子一拍,“好。”
“承诺是,你不得杀我,也不得困住我。”女子伸出手,“击掌为誓。”
两人三击掌,发下誓言。
袁欢欢早已取来笔墨纸砚,摆在女子面前。女子略一沉思,写下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