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庆快速绕过一个山头后,将木桶往地上一扔,掏出怀里的钱袋,兴奋的抓了几棵金珠出来,放在手心里又是揉搓又是掂量着,喜不自胜。
最后,才依依不舍的将它们放回了钱袋里。
随后,他便看见身后站着的细猴那垂涎欲滴的眼神,想了想便费力摸出一颗来,放在细猴的左手中,斜着眼似笑非笑,“猴啊,回去知道该怎么说吗?”
“属下知道的,在这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更没有什么金珠银珠水珠的。”细猴点头哈腰的向他保证着。
周庆满意的刚将钱袋放回怀里,猛觉手心里一阵奇痒奇痛,便忍不住摊开手挠了几挠。
“啊……”
下一刻,他便惨烈的叫了起来。
因为,在他的双手之上,肉眼可见的正在冒起一连串的白色水泡,层层叠叠,一个连着一个,且不停的在迅速漫延开来。
“老大,您的手怎么了?”细猴刚诧异的关心完他,突然就同样的尖叫起来,“天啊!我的左手也有了。”
随后,他条件反射般的将左手之中的金珠子给远远扔了出去。
在他的尖叫声和扔珠子的动作中,周庆反而渐渐从暴躁中冷静下来,他迅速的往自己的怀中瞧了一眼,便大约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于是,他忍住手心的奇痒奇痛,低声斥道:“别叫了!我们这是中毒了,快回去找解药去。”
两人便发力向前方狂奔而去,可只跑了四五步,周庆猛地就停下脚步,阴测测的看着细猴问,“猴啊!你说其他人都没有事,就只有我们两人中毒了,那咱们回去该怎么向王爷交待呢?”
细猴同样阴测测的看了看他的怀里,再看了看身后渐渐跟上来的同伴们,咬牙切齿着,“老大,咱们这帮人一向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共同进退的。所以,如今也应该要有毒同享才对!”
周庆满意的咬牙赞同,“猴啊!说得好!说得妙!有毒同享!就是这句话,你去,把这袋金珠子分给他们吧!”
细猴忍着疼,用右手小心翼翼的在周庆怀中掏出了钱袋,正正立在路中央,静静等着。
而周庆则立于一侧,将中毒的双手藏于后背,装模作式的同样等候着。
待那帮黑衣人气喘如牛的跑上前来时,细猴往前一步,正色道:“兄弟们,老大刚得了一袋金珠子,知道你们最近办事很辛苦,自己硬是一颗都没要,就要我来先分给你们,来,来,手掌都摊开来!”
自然,黑衣人便个个都惊喜若狂的乖乖摊开了双手,细猴便口中念念有词,“来,你一颗,他一颗,他,他也一颗……”
当细猴咬着牙忍着疼再含着笑将金珠子都分发到各人手中后,见袋里刚好余下两颗,便眉眼弯弯的跑到周庆身前,高声道:“这最后两颗,是我和老大的。你们看老大多仗义,凡事都与咱们兄弟们有福同享。”
“老大就是仗义,没得说!”
“咱们以后都唯老大之命是从!”
“对对!老大指东,兄弟们绝不敢向西。”
在一片混乱的马屁声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片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声……
驿站内。
大夫正挨着个的帮周庆他们上着药。
西平王夏侯平斜靠在椅子上,手中仍旧卷着本书,淡淡的问,“他们的毒可还有解啊?若解不了,便将他们的手都砍咯,扔去喂狗吧!”
立时,堂下黑衣人顾不得疼痛,皆葡伏于地上,乌漆麻黑一片同声哀嚎,“王爷饶命啊!”
大夫赶紧上前一步回,“回王爷,此毒乃是由松毛虫身上的粉,再和以狼蛛的毒液制成,虽奇痒奇痛,但不足以致命,小人可解之。”
“吁……”乌漆麻黑一片同时轻吁了一口大气。
夏侯平斜睨了他们一眼,语气仍是平平静静的,“这次暂且饶过你们这帮蠢材,还不滚!是想留下来用晚膳吗?”
乌泱泱一团立马连爬带滚的退了出去。
夏侯平侧身对随从吩咐,“召秦云来!”
不一刻,一似青又黑的影子,由窗户外无声无息的飘落在了夏侯平的身前。
夏侯平将书放好,按着来者的肩部,语重心长的道:“夏侯豫和他那所谓的王妃搅和在一起了,说不定会狼狈为奸,对本王不利,只有你去盯着他们,本王才能安心。”
灯光下,那秦云着一身赤色劲衣,身披青黑色长披风,马脸上一双眼睛精光四射,正恭肃点头。
夏侯平将手抽了回来,想了想又将手放了回去,声音更加低沉,“本王已经派周庆去跟踪那小白脸去了,可本王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就怕这蠢材会误我大事,依你看如何是好呢?”
秦云微微抬头,“属下这就安派香儿跟过去吧!”
夏侯平的手上略略用力,笑容渐浓,“还是你兄妹二人最得本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