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小王公子如何着急,方公子仍是秉承着他的斯文作派,不紧不慢的回,“不过,也曾经有一个是例外的。那还是在去年的暮春时节,话说这玉姑娘在郊外捉了位苏公子回府后,她呀就欢喜得不得了,任凭苏公子如何反抗吵闹,她没有厌烦,也没有赶他走,还闹着非得要同他成亲不可。
原本,她府里众人想着的只是陪她玩一玩而已,没曾想她竟动了真格的,日日的跑到关那苏公子的窗外去,然后便痴痴的望着屋内之人傻笑。
于是,玉老爷就一声令下,说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把北静王府的婚事给退了,要让自己的宝贝女儿一偿所愿。
可是,这位苏公子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当晚就逃跑了,至今都下落不明,全然不知所踪啊!”
方公子将这“不过”的后续陈述完后,众人皆摇头叹息,其中一人则撇着嘴道:“虽说这姑娘人送外号“玉小太岁”,不过还真真的就是个二愣子姑娘呢!她愣她胡闹她无法无天倒罢了,偏偏她家里人还跟着她一起愣,一起胡闹,一起无法无天!不可理喻矣!”
终于听了个清楚明白又完整的王公子则又惊又诧,“太不可思议了,美人儿姐姐竟是位梦中人啊!简直暴殓天物!关键是美人儿姐姐不仅人愣钱多,还愣得非比寻常,非同凡响,唉!世间少有,世间少有啊!”
王公子满身的书呆子气,并没有一味的愤慨斥责其行为,反而是心凄凄然,为其容颜而叹,为其不幸而怜。
方公子心生亦然,手轻拍桌面,“所以啊!碰着这位不可理喻的玉小太岁,你让我们如何拦!倒不是怕受些皮肉之苦,而是怕万一这一拦,说不定就又被她给看中了,随手一捉,那我家里人可就高兴了,但我等一世英名岂不就毁之于一旦了吗?”
王公子频频颔首,“此事的确棘手!”
此时,一直在一旁听得入神的店小二面露神往之色,痴痴的自言自语着,“这世间竟有此等好事,要是玉姑娘能将小的给捉回去,那还真是祖上积大德了。”
王公子莫名横了他一眼,不加思索口吐良言真言,“你不配!”
玉府。
一脸慈笑的玉长文看着眉开眼笑的宝贝女儿,明知故问,“小寒寒,何事如此开心哪?”
玉凌寒抬起她那澄澈的双眸含娇带羞,“爹爹,女儿今日捉了个夫君回来,他,他……”
“他不仅满腹经纶,文采斐然,还生得是丰神俊朗,神清骨秀,就如同那玉树芝兰一般,对吗?”没等她将话说完,玉长文就抢先一步道出了她想说的话语。
“爹爹,又被您说中了,那他好是不好嘛!”玉凌寒摇晃着老父亲的胳膊依依撒娇。
“我女儿看中的人,那自然是极好的!顾管家,照老规矩,马上给这位公子的家里送田契和财帛过去吧。”
“顾伯伯,要加倍的送。”门口的顾管家,也就是九曲的父亲还来不及回应,玉凌寒就又加了一句。
玉长文与老管家相视一笑,后者躬身道:“好,都依姑娘的。”
……
西厢房。
玉凌寒望着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明月松,撅着樱唇,“明公子不饿吗?都两日两夜未进食了。”
“快放了我,否则我饿死都不会饮你家一口水的。”明月松愤慨激昂。
玉凌寒侧身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右手则肘于膝盖处,托腮凝眸一思,对侍女勾勾手指,“云儿,你去喂明公子。”
一侧的云儿遂笑着夹了一片鹿肉,再缓缓送到被缚着的明月松的唇前,后者怒而紧咬双唇,转头避之。
“云儿,他再不张嘴,你就亲他一下,若亲了再不张,就亲两下,若……”
玉凌寒话音未完,云儿娇笑着,“姑娘,还是您亲自来吧!这可是您未来的夫君呢!”
“对哦!是疏忽了,这可是本姑娘的未来夫君呢,自然得本姑娘亲自亲才对啊!”玉凌寒倏的就跳了起来,款款向明月松行去。
下一刻,佼佼君子明月松便见她嘟起红唇,逐渐靠向自己的唇部,即毛骨悚然大叫一声,“我吃就是了。”
然玉凌寒却并未立即停止动作,嘟嘴仍旧向前,她身后的云儿牵住她的衣襟,笑着提醒,“姑娘,明公子答应了。”
她这才余犹未尽的站定,睁着大眼,抱着双手见云儿不停的夹菜给明月松,然后又看着他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求全的用力咀嚼着口中食物,不禁伸手轻抚了抚他的头,口中轻言,“乖!”
“扑……”明月松遂将一口饭菜全都给喷了出来。
……
翌日。
玉凌寒站在西厢房门前,蹙眉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内,用手指轻叩着门框,“松月生夜凉啊!纵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本姑娘也是要将你给抓回来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