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望着不说话,心里百折千回,若是那个年代有弹幕,开启方式估计应该是这样:
少年:人生处处有相逢,可惜未必是惊喜。看到这厮生厌恶,有辱斯文堵心人。
黄晓晓:卧槽,又看到这货,真是我去年买了个表,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相国寺都能遇见鬼。
眼前这个少年清俊秀美,月白色绣金的长衫越发衬得他面如冠玉、唇红齿白。黑白分明的眼睛顾盼神飞,端的玉树临风风华绝代,这般谪仙容貌在黄晓晓的眼里,犹如夜叉巡海、小鬼出巡,真正看在眼里恶在心里。
这个少年正是蔡府小衙内谢凌,也是黄晓晓背井离乡,脱离说书这个行当的罪魁祸首,黄晓晓又想起在京城城门那次的偶遇,这小衙内盛气凌人,非要来个什么污言秽语罪意图把自己诬陷入大牢,愈加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不过人家是小衙内,岂能轻易得罪?黄晓晓眉头一转计上心来。
她忽然满脸堆笑,上前一步恭敬的作了个揖,笑意盈然的说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此处能遇到小衙内,当真是小底的福气啊。”
谢凌蓦地愣了愣,不知道这厮为何换了这副无赖嘴脸,他看着眼前这个泼皮少年恬不知耻的嬉皮笑脸,心中愈加厌恶,忍不住后退几步,眼神冷冷的看着黄晓晓。
黄晓晓视若无睹般,笑的越加灿烂明媚,乌溜溜的黑眼睛望着谢凌充满求知欲,“小衙内,小底才疏学浅,但是对于名人高士却是满满敬仰之情,上次得小衙内训诫,犹如指路明灯,令小底回去之后痛定思痛,决定洗心革面,因此刚才小衙内说的话,小底有些不明,想请教一下。”
谢凌本性纯良,虽说聪明又怎么了解黄晓晓那套市井俚语,见她如此说,不疑有它,语气有些缓和,“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问吧。”
黄晓晓故意张大眼睛,疑惑问道:“小衙内,斯文是谁?为何要去辱他啊?是拖回家还是就地法办?您如此为斯文抱不平,难道说斯文是您的名字?”她这段话已经是极污,心里在捧腹大笑,面上却依旧一本正经的模样。
谢凌微微蹙眉,心中暗想,看来这少年自小未读过书,如此简单的词语都不了解,难怪讲话粗鄙,这也不能怪他,若是能有机会,谁又不想读书明理,好看的凤眸充满怜悯的看了眼黄晓晓,可惜长得一副好容貌。
想到这里,语气更是和缓,一字一句的解释道:“我并不叫斯文,我姓谢名凌,字凤鸣,取自凌云志犹如九天雏凤和鸣之意,斯文这意,本是代指读书人,辱,则是用污言秽语辱骂之意,有辱斯文也就是说辱骂读书人,本朝自太\祖开始对读书人尤其看重,并有刑法警醒约束,你若在外,万万不可再说些粗俗之语有辱斯文。”
顿了顿,谢凌继续敦敦教导:“此外,你说的拖回家还是就地法办,因着辱骂不过言语上占些便宜,倒不会拖回去或者就地有所举动。我想你可能有些误解了,不过你也不必难过,若是多读书识字,以后断不会如此不学无术。”
黄晓晓抬眸呆呆的看着满脸认真的小衙内,心头的感慨套用烂俗的一句话,那就是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居然有人这么理解污段子,简直刷新她小清新的三观,不忍直视,她从此以后再也无法说出辱这个词了。
谢凌看着黄晓晓满脸古怪僵硬的神情,一双黑漆漆如水明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以为他对于自己说的不学无术那句话尴尬不已,心里有些内疚,忙问道:“怎么了?”
黄晓晓垂下头,极力忍住笑,用崇拜的语气说道:“小底没事,听衙内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谢凌摇摇头,“圣人有云,勤学苦问方为上策,一切还是要靠你自己。对了,我一直没问你,你是太平镇人?可是我听你说话总是有些南方口音。”
听到这里黄晓晓就起劲了,立刻把自己告诉黄家夫妇的悲惨遭遇又有声有色的复述一遍,尤其是爹爹死于花石纲徭役反复说了好几遍,最后哀嚎一声,“我一路乞讨到了太平镇,蒙黄家夫妇收养,终于居有定所,靠在酒肆说书谋生。”
谢凌一双清亮的凤眸带着几许哀伤看着黄晓晓,语气带着令人心碎的绝望,“我也是浙江临安人,花石纲实在祸害百姓,哀民生之多艰,长叹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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