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诡谲之感,周身好似有什么东西缠绕住一般,极为不舒服。
夏溪苽侧头靠在云衍耳畔道出自己的想法,来人转头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修长的指轻点她的鼻尖,“他妖气藏得极深,此番能被你看出来,说明这段时日里的修为还是大有长进。”
他碰触的极是轻柔,夏溪苽只感到细微的痒觉,却仍是忍不住红了脸颊。
一重天那一战,她自启用红石后发生的一切一概记不起来,但因灵力微薄而由心底生出的绝望与无助,已深深刻进了她的骨髓。
为了避免再度发生那样的事情,在人间的这些日子里,夏溪苽除了一顿三餐的研究菜谱之外,修行更是一刻也未曾落下。
云衍看在眼里,悠然自得的饮了一口茶,又道:“除了台上这一位,你可还觉着哪里不妥?”
怕被九天之上的仙家察觉出端倪,每每上街前夏溪苽都会隐去自身仙气,是以灵力也散去不少。
经云衍这么一提及,她这才凝神探了探四周,意外的发现整座酒楼中的伶人体内,或多或少,都有一层暗幽色的妖气缠绕。
“怎么会这样?”
夏溪苽惊叹一声,还未来得及提问云衍缘由,容柒已探过身子问道:“出什么事了?”
云衍凉薄的双眸淡淡扫视了台上那墨绿纱衣的男子,轻笑道:“不过是墨渊异动时跑出来的妖物,到人间横行霸道罢了。”
语落,寂静的酒楼又一次喧嚣起来。
最前排的一名锦衣绸缎着身的年轻男子手持折扇,一副风流胚子的模样,“在下不太喜欢讲价钱,一千两黄金买下千叶公子的初夜,大家伙应该没有异议吧?”
一千两黄金对于现在的夏溪苽来说,胡吃海喝十几辈子都绰绰有余,倒不曾想这个时代的古人不仅民风开放,出手更是阔绰。
一时间酒楼再度陷入沉寂,众人脸上一副心有不甘奈何钱包空空的愤懑之感。
眼看着千叶的初夜就要落到那年轻男子手中,夏溪苽略带可惜的饮了口茶,阁楼包间上便风风火火的赶出来一名华服女子,倚在栏杆边上嗤笑一声,道:“区区一千两黄金也敢肖想千叶公子的温软玉体?须知千叶在本姑娘心中却是个无价之宝,只要千叶公子愿意,你想要多少黄金我便都替你寻来。”
夏溪苽方入口的上好龙井猛地喷了出来,对桌的中年男子不幸落套,不满的转过头,却在瞧见夏溪苽的倾城之姿后露出猥琐的笑容。
然则夏溪苽此刻正被那一口茶呛得直咳嗽,自然无暇顾及。倒是一旁的云衍好心替她拍背顺了顺气,眼风不动声色的扫过那中年男子。
许是目光太过凌厉,竟令中年男子下意识的抖了抖身子,仓皇的转回身子。
解决掉眼中钉的云衍心情显然大好,拍着夏溪苽背脊的手也愈发轻柔起来。
容柒抓了一把花生边剥边道:“那是当今皇帝之中最得宠的小女儿,光她府邸中的男妓便已和后宫三千佳丽相媲美了。”
夏溪苽此时已顺过气来,听了这话不由抬眼再度打量了那华服女子一眼,亏得是一国之主的女儿,否则那样魁伟雄壮的身材,怕是放在唐朝也是难以找到如意郎君的。
这般想着,夏溪苽夺过容柒手中剥好的花生,摆出看好戏的架势叹道:“只盼着那年轻男子能争口气些,否则千叶落到那胖公主手中,可真真是暴殄天物了。”
还待等这两人再上演一场嘴皮大战之时,台上的千叶已将那秋水似的眼眸落到大堂一处角落,浅笑盈盈,“钱财乃身外之物,鄙人倒也不甚看重。这世间最为讲究的乃是‘情投意合’四字,鄙人初见这位姑娘时便已春心萌动,只是不知,姑娘可是同鄙人一样的心境?”
四周目光齐刷刷顺着千叶的方向袭来,夏溪苽看了看四周或羡艳或妒忌的眼神,有些艰难的咽下尚在口中咀嚼的花生仁,望着千叶伸出左手中指指了指自己,见他极是温柔的微微颔首,终于继茶水之后,成功被花生呛到。
云衍神色自若的出手替夏溪苽顺气,容柒已丧尽天良的大笑出声,“溪苽啊溪苽,千叶公子乃整个金陵城中最最俊俏的少年郎,你若是瞧着满意,不如便由我做媒,早早选个吉日将婚期定下吧,哈哈哈……”
云衍锐利的目光自中年男子移至容柒身上,她这才稍稍收敛神色,安静的剥花生仁。
谁想容柒这番话早已惹得阁楼上的胖公主极为不快,当即怒吼道:“千叶公子乃是本公主一个人的千叶公子,尔等宵小鼠辈如何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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