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打电话找自己在传媒这边的人,而只是打电话给自己两个踏实部下中的一个,负责对内工作的石浩宇。
跟沈万明略有不同,现在的水秋岩并没有去考虑政治斗争的事情,对于肯定会赢的战争,水秋岩并没有投入太多精力的打算,而且就算有很大的问题,水秋岩也绝对相信负责整个计划实施的杜子仁能够完全搞定,因为整个计划本来就是杜子仁设计的,同样也是由他负责执行的,整个过程,水秋岩不过是在一旁监督罢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水秋岩一直觉得自己要比沈万明强一些,因为这两年来,真正在跟沈万明斗的,其实是杜子仁,而不是水秋岩。
水秋岩烦心的事情,是星期六他的宝贝女儿带给他的,忽然间由少女变少妇,虽然当爹的他因为习惯性误区而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但经过邵英齐婉转的指出和女儿急切要搬到邵英齐家去住这两点后,水秋岩已经非常直接地感觉到了那位名叫安泉的保镖对自己造成的威胁,或者说,对自己这个单亲家庭造成的威胁。
水秋岩的夫人,十年前因为突发性的心脏病去世,这对于有家族心脏病史记录的水夫人来说,能够坚持到近四十岁才离开人世,已经是很不容易,十年来水秋岩一方面要应付工作上的各种挑战,另一方面又当爹又当妈的把女儿拉扯大,从某方面来说,确实是属于很不容易的那种。
因此水晚照的个人情感,一直是水秋岩重点关心的对像,可现在忽然之间,水晚照一个晚上没在家睡觉,就由少女变成少妇,而且摆明了的要搬出去跟一个小保镖同居,虽然说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在,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没有问题,但有着丰富经验的水秋岩当然不会相信水晚照只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才搬到邵家去住。
所以水秋岩从上班开始,就一直在想一个简单的问题,那就是这个名叫安泉的保镖,究竟是什么人?想起几天前自己刚吩咐过石浩宇调查安泉,于是他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考虑了一阵后,才决定主动拨通石浩宇的电话。
电话没通,石浩宇已经带着资料推门进来了,水秋岩收回自己与平时不同的心态和表现,坐在办公桌前,等着石浩宇的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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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泉站起身,并没有理会办公室里其它三个人的诧异神情,走到邵英齐的背后开始帮她按摩,有过不下五次的经验后,安泉做起这件事来,还是轻车熟路的,水晚照很有兴趣的站起身,走近了似乎想要学习一下按摩技巧,至于周明仁和李婵娟,已经没话可说了。
十分钟后,邵英齐终于把自己这两天因为过量的床上生活而有些酸痛的身体,通过适量的按摩而变得全身舒坦,由于身体的原因,昨晚水晚照并没有加入到安泉和邵英齐中间,因此略微有些过度的邵英齐虽然精神状况极佳,但身体却很累,因此让安泉这个罪魁祸首负责让她的身体恢复正常,倒也是极其自然的事情。
再次坐到沙发上,邵英齐另外冲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小口后,问道:“明仁,考虑得怎么样?”
一直小声商量的周明仁和李婵娟,似乎早就准备好了答案,抬起头,周明仁正视邵英齐,半晌后方才说道:“英齐,我很想答应你,不过如果我答应你了,那我今后在传媒业就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不论是基于我的自尊还是基于我的行业道德,我都不能答应你,你可以让法院起诉大众传播,不过我相信,到现在为止的这些简单的所谓证据,并不能让大众传播暂停服务。”
邵英齐自信地笑了笑,没有理会周明仁,而是把话头一转,问道:“婵娟,现在你还觉得我冤枉你了吗?”
李婵娟的表情跟周明仁刚进办公室,听到邵英齐指责的话语时愕然的表情非常类似,脸色忽然变得铁青,不仅李婵娟,连周明仁和水晚照也没有想到邵英齐会在这个时候忽然问出这个问题,而李婵娟似乎到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过来并不是谈周明仁的大众传播,而只不过是来再问为什么邵英齐要以泄露公司机密的理由开除自己。
已经回到位置上的安泉,听到邵英齐的问题后,微笑了起来,只不过坐在五米外的四个人,都没有看到。
李婵娟再也说不出话来,幸好周明仁已经完全恢复了,不再像刚开始那样被邵英齐出奇的招式打得找不到北:“英齐,婵娟并没有将文娱的公司机密告诉我或者任何其它人,虽然我和婵娟在一起两年了,但工作和生活,婵娟一向能够区分得很清楚,你应当相信婵娟才对。”
邵英齐微微一笑,考虑了一下,最终没有把最关键的那张牌翻开,而是有些模棱两可地说道:“婵娟是不是真的将工作和生活区分开了,我想婵娟自己应当非常清楚,而且有些东西,明仁你或许也不是很了解。”然后不等周明仁的分辩,直接说道:“既然明仁你拒绝了我的提议,我想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回去等法院的传票吧,我会让律师马上早将起诉书上交到法院去的。至于婵娟你,工作方面,你的一切事务,由赵若男接替,你记得去交接一下,然后到财务室去领取你这个月的薪水以及第三季度的资金,虽然你是被公司开除,但毕竟有功有过,你自己考虑吧。”
很明显,整个会谈的主动权完全被邵英齐掌握在手中,周明仁适时地显示出自己的男人气概,把似乎还有些想法的李婵娟拉了起来,离开了邵英齐的总经理办公室。
刚一出办公室,周明仁和李婵娟有无线通信功能的个人电脑,都开始尖叫起来,显然有人在这段时间中,打过他们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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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宇,调查结果怎么样?”水秋岩主动问道,毕竟关系到自己女儿的终生幸福,天底下有哪个当父亲的会不紧张呢?
“很不寻常!”石浩宇总结性地评价了一句,然后把资料递了过去,水秋岩一边看,石浩宇则一边作精确简短地介绍。
“安泉,男,现年二十一岁,曾用名安全,南方人,孤儿,六岁被福州市孤儿院选送参加北京的少年军校,十一岁从军校毕业,被送往云南的少年精英训练营,十四岁回到北京,参加了普通的大学考试,以优秀的成绩考入西南政法大学国内形势研究专业,主修政治。十七岁大学毕业,因政治特长突出而被中南海保卫部看中,进行了为期两年的专业保镖训练,之后在中南海服役了一年半,去年底因为某些原因被保卫部开除,具体资料不详,有消息说是因为执行保护任务的时候方法过于简单直接。”
“今年开始对外接受一些简单的保镖任务及雇佣兵任务,七月份刚刚从法国回来,然后就接受了邵英齐的委托,开始为期两个半月的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说到贴身保护四个字,连一向严谨的石浩宇也不由自主地加重要语气,毕竟两个年轻男女,这么一贴身,不出问题才怪。
“为人古板,按部就班,为人处事缺乏变通,从两次国内可查的简单任务中可以看出安泉做事一板一眼,任何时候以完成任务为第一目标。”
水秋岩正好看到两次任务的调查,忍不住问道:“这上面说安泉前次任务是保护一位年仅四岁的小女孩,在二月份的时候身中七枪,是真的?”
“是真的,有当时的医院和医生的证明!”石浩宇在汇报工作的时候,比安泉好不了多少。
“那就不对了,二月份身中七枪,三月初又去了法国参加雇佣军的赏金任务,这怎么可能?”总的来说,水秋岩没能从中找到什么破绽,当然也没办法对安泉的身世背景发表太多评价,于是只好尽可能地找出其中不合逻辑的地方。
“具体原因有待调查,不过据医生的说法,安泉身体的复原能力,是普通人的五倍,应当是在少年精英训练营里被训练出来的。”
“哦?这倒跟你有点像啊,浩宇。”水秋岩叹道。
于是石浩宇开始收拾东西,告辞出去了,任何时候的任何会谈,只要水秋岩开始说其它的事情,那就表示谈话结束了。
看着石浩宇离开办公室,水秋岩再次拿起那份资料,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水秋岩一行一行往下看,终于看到那‘西南政法大学国内形势研究专业主修政治’这样的几个字,水秋岩叹了一口气,忽然把资料丢在桌上,开始闭目养神。
而此刻他的女儿水晚照,则正在享受安泉有专业水准的按摩,因为太过舒服而发出的呻吟声,整个办公室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