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孙策那郑重严肃的眼神时,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主公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公瑾说我长了一张忠厚脸,能骗人,也不知道能不能骗得过这太史慈……】
黄盖退下之后,默默地回想了一番方才的表现,最终悄然地摇了摇头。
还是有点不够。
好像演的有些过了。
但凡是个聪明人,都该看出来不对劲的。
毕竟。
他黄盖身为将领,甚至可以说是家将,对主公提出质疑,这本身就有点不正确。
不过,想想太史慈只是一个战将,另外他和孙策之间的关系也确实非凡俗可比,他便也不再去细琢磨了,反正就只是拖延一二时间罢了。
就像是周瑜说的,能做到就做,实在做不到也就算了。
“你可以走了。”
孙策一把将刚才抄到手中的小戟丢了过去,道:“但你要记住,与我之间还有一场约定!”
“多谢!”
太史慈接过手戟,抱了抱拳,调转伤痕累累的战马马头,
接着,他对身旁一直沉默不语,仿佛准备掠阵的骑卒点了点头,然后便与其一同向北方丹徒而去。
“成了!”
等到彻底看不到太史慈与那骑卒的身影后,黄盖终于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什,什么成了?”
孙策一脸茫然:“黄叔父您做了什么?不,是公瑾他做了什么?”
不过,就算他再茫然也都知道黄盖是个什么性情。
黄盖就不可能是那种能瞒着他做大事的。
能做这种事的,除了他的总角之好周公瑾外,绝无旁人了。
噗通!
也就在孙策满脸疑惑时,黄盖快步走到他面前,然后重重地跪了下去。
“叔父莫要如此!”
孙策吓了一跳,忙将黄盖拉起来道:“有什么事您直说便是了,何必如此呢?”
像是程普、黄盖这样的老将,那都是孙坚留给他的遗产。
这些人,才是他横行江东乃至经略天下的最大资本。
不论是现在,还是未来,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而他们之间,也都是以叔侄相称的。
而孙策也很清楚,在他没有力量、没有成长起来之前,是这些长辈们保护了他们一家。
孙策不可能让黄盖跪下。
先不说这么做会不会让很多人寒心,光是对方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对他们家的保护,他就不能接受对方的跪拜。
“此事原是要告知主公的,可公瑾却说此事不告知主公才是最好,他说……”
黄盖苦笑一声,站起来之后,一五一十地将情况做了一次完整的说明。
“也就是说,之前叔父说曲阿已被攻陷的消息…是假的?”
“这之后,公瑾想要让我配合演一出戏,但公瑾觉得我不行,所以就让您带了个假消息过来,顺便让我带着你们去观察丹徒周围的地形?”
孙策默默听完,稍一琢磨后,便明白了周瑜这么做的道理。
然后他就无语了。
怎么他就不行了?
“主公所说不错。”
黄盖却没发现孙策脸上的怪异,点头道:“公瑾说,这个假消息一旦可以传回到丹徒的话,那么就算之前攻陷曲阿的消息是假的,在之后也将能变假为真。”
“额……”
本在发愣的孙策,忽然回过神来问道:“公瑾就那般确定刘繇会逃?而不是率兵来救?还有,他是怎么确定来人是太史慈的?万一是别的什么人呢?万一被我一下子打死了呢?到时这假消息还怎么传回去?”
“嗯…”
‘演员’黄盖认真地想了想,摊手道:“这,我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