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造反不起来,他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要仔细,齐王说这话,死的最多是他一家,他的九族和皇上是一样的,你说这话,死的是乔家的九族!若再有一个字,休怪我绑你见君!”
乔费聚的脑皮一抽一抽的刺疼,他现在的身体已经疲累,所以没时间耍太极,直来直去,道破了齐王背后的野心。正统,正统真的值得冒着诛九族的代价来维护,齐王要的是皇位。
“四弟起来吧。”乔致要当好大哥,第一个伸手把跪在瓷片上的乔庸拉起来。
乔庸已经被乔费聚镇住了,垂头道:“儿子再也不敢了。”
乔费聚用鹰一般的眼睛巡视四个儿子,尤其是四子道:“皇上说的话,即是圣意,圣意已下,谁敢复争!我这话放下,若乔氏族人,有人敢从逆,乔家人人得而诛之。”
乔费聚最后,也只能用这话敲打子孙,让它成为一条不成文的家规。只能是不成文,若是见诸文字,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是!”四个儿子领命。
四子退下,乔致走在最后,被乔费聚留下。乔费聚闭眼沉痛道:“小心你的四弟!”
“儿子知道,儿子会看住四弟,不会让他犯糊涂。”乔致很冷静的说了这句话,他已经是五十好几,三朝走过来的人,虽不敢匹敌他的父亲,心中是有成算的。
乔致是乔国公,他已经进无可进,可是乔庸不是。只要前面还有诱惑,谁能保证他有生之年,不起大逆的心思,只是可惜,有老父亲压着,他现在确实没有大逆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夏语澹能否做太孙妃,不是她现在的素质可以决定了,取决她身后的家族。
其中乔家是关键。
你们都说我喜欢乔氏,其实,洪氏一出,你们知道我有多喜欢她的吧。
明褒暗贬呀。
夏文衍那样,乔氏只能折磨女儿孩子,从中得到安慰。
乔赢要是背信弃义,洪氏真的会一刀宰了他,就是不宰他脖子,也宰他下面。
☆、第一百二十一章逆言
人都走光了,诺大的堂厅只有乔费聚一个人,虞氏从屋后走来,拿着一张薄薄的锦烟毯子。
想着齐王和乔庸的私语,乔费聚想得脑壳疼,四周空旷藏不住一个,齐王若要造反,以皇太孙的血统为由造反,就要拉人下水,拉住夏家乔家,拉住和先太子亲近,和先太子血脉有联系的人下水,他们的证明才有说服力,这样才能扯出大旗。
乔费聚的病是不能劳心费力的,一思虑过度脑海里就变成了一片混沌,又累了一整天,所以现在的乔费聚已经处于一片混沌状态而不自知的状态,低低吟叹出声:“皇上杀了太子!”
虞氏没有一丝惊慌,把毯子盖在乔费聚身上,把他的头抱在怀里,如孩子般抚摸着他的头道:“爷,不要想了,一死百了,那些都和你没有关系了,几十年的往事,想透了还有什么用。”
这种不自知的言语,虞氏天天睡在乔费聚身边,在梦里就听到乔费聚说过了。乔费聚,经历四朝的风云,他的手上沾过无数人的血,那些人是该死的,不该死的,都不重要,只有失败和成功的区别。
乔费聚在虞氏怀里睡着了,睡到半夜,乔费聚睁眼看着床帐直到天亮,然后亲手写了奏章,求见皇上。
乔费聚的奏章,半日就递到了皇上手里,乔费聚也从近郊坐马车回来,在府邸歇了一个时辰,坐马车到西苑。皇上这些年久居西苑。
“皇上召见前淇国公乔费聚~”内侍一路唱名,抬着空轿而来,这是对乔费聚极大的礼遇。
皇上在崇智殿召见乔费聚,乔费聚在殿外百步落轿,一步步走到皇上身前大拜。
乔费聚还未拜下,皇上扶起着他道:“行了,你都这样了,就不要行君臣大礼了。”
乔费聚怎么样了,也才一月多,他的头发胡子全白了,腰再怎么样想挺直都有些佝偻,这一月饮食清减,瘦了二十斤,身上的国公服空空荡荡,脸也随着干瘪褶皱,真的是七十几的老人了。
乔费聚停住姿势道:“臣久不见陛下,今日也是最后一次觐见陛下,就让臣行了君臣之礼吧。”
皇上收手往后退了两步,乔费聚下拜呼万岁。
“给老国公抬把椅子来!”
西苑就是比皇宫自在,皇上自在,臣下也自在。内侍们抬了一套三件的如意云头纹圈椅,皇上和乔费聚两位老人对面而坐。皇上已经奔六,是老人了。
乔费聚含着笑意道:“陛下,臣觐见之前,喝了两碗五食散,那药虽然霸道,但臣现在脑子很是清醒。”
“你们都退下!”乔费聚这么给自己灌猛药,不是寻常君臣叙话,是有非觐见不可的理由。
皇上还是很信任乔费聚,君臣之间一个闲人也没有。乔费聚这才起身,跪于地上道:“臣子无知,听了齐王一句大逆不道之言,齐王私语臣四子,皇太孙非皇家血脉。”
皇上稳坐如泰山,表情也没有变化道:“乔公已经病成这样了,有话坐着说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