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走。唉!这番升的升调的调,以后这灵州还剩下多少熟人。”
“大帅也要走?”他觉得心里有些发凉。鱼朝恩的权势虽大,在这里有李抱玉保护,对方怎么也伤不到他。要那几个大神都走了,小命真如他所说,人家随时喜欢随时来取。
付云飞可能听到他的心声,笑着说:
“你也不用担心,新来的朔方节度使是个懂兵爱将之人,是我大唐一位名将。像你这样的人才一定会引起他的注意,有他保护,那鱼朝恩绝对动不了你。”
他一听以为春天来了,想也不想就问:
“是不是郭令公要调到灵州来?”
“不是郭令公,只能算是郭令公的晚辈,”付云飞说出一个他以前就知道的名字:
“他是都虞侯、庆州节度使李怀光。”
“李怀光?”何浩然呆住了,他知道李怀光,也是因为和郭子仪有些交集,绝对算是大唐名将。中途有些什么升降他不知道,只知道他最后反唐兵败自杀。和一个后来的反贼共事?他的心里有些发凉。一路再无语言,像个木头人似的走到军营。
回到军营后,他抓紧时间,两天将数百号人教完,先是快要走的李晟找他去。
“唉!我本来想带你一起走,可你现在是待罪之身,必须要皇上对你的处理结果下来后才行。但你放心,我朔方众将领、包括裴大人都上书皇上,你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危,大不了将功抵过,将官职去掉从头再来。至于李怀光大人,我和大帅都留有书信给他,有他保护,你在灵州不会有事。”
他重重向李晟叩下第一个头,这些人对他可以说仁至义尽,可他心中的苦实在不能对人说,要现在说出:“李怀光以后要反唐,”恐怕人家不当他是疯子也是傻子。
就在同一天李抱玉也将他叫去军营,嘱咐一番后说:
“你的所有事情我都已经写好呈给皇上,功过相低绝无问题。李怀光大人的军事能力远胜于我,好好向他学习,你以后会上战场的。”
李晟先走,走的时候还给他几本兵书。李抱玉也快了。让他郁闷的是又听到一个消息,裴云已经调回京城,这天他想到一件事,匆匆赶到灵州府衙。
每个府都有办公的地方,他问清后直朝离府衙不远的楼房走去。刚走到楼下,上面传来一阵很大的训斥声:
“灵州现在没有打仗,你们看城里是个什么样子?全是些像逃难来的百姓。我出去逛了一圈,偷鸡摸狗之事遇见三回,这就是你们管理的灵州?”
他停住了,这道声音很是中气十足,应该是新来的官员在教训自己的手下。为了听得清楚些,他干脆走进一楼的厅室,这里在办公的人不少,一个个埋头苦干,连招呼他的人都没有。
楼上一个很小的声音传来:“大人,这些天军队和我州府都在忙着调动,所以下面的班头有些懒散,平时并不是这样,等会我去将他们招集起来,请大人训话。”
“你这么说是我来才这样的了?全是我的错?”
他不想听下去了,打听管理酒坊的常贵在上面,等了一会见上面还在烧三把火,实在等不得,硬着头皮走到楼上。
二楼比一楼要好,隔了几个单房,还有个一般大的厅室。此时每个单房的人都在厅里,他走进来,在场的十几人呆了半晌。
这十几人中,有几个是他的学生,常贵也在其中。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身体发福的中年男子,男子长着一对小眼睛,脸上光洁无须,保养得很不错。
此时他身穿一套军装,还是有几片鳞甲的那种,男子以为他是来公干的,正色问:
“你来有什么事?”
他给对方打了个手礼,很诚实地说:
“大人,我是来找常贵常大人,准备办理一个私营酒坊。”
“出去,”男子刚坐下屁股就离开凳子。怕他不识回头路,指着过道:
“给我滚出去,你没看见我们在做什么?”
除他和旁边的一个长着山羊胡的男子外,其他人脸色大惊,常贵站出来对他说:
“郑大人,这位是朔方钱粮统筹副将何浩然何大人。”
男子眼睛一立,手差点指到他的鼻子上:
“管他什么副将大人,怪不得你们将灵州管理成这样,居然连个管钱粮的副将也怕。酒坊是他想办就能办的吗?他的酒坊不准办理。”